牛文舉是一個記憶力非常好多人，雖然算數不是很好，捲毛牛文舉一次都沒見過。
因為驚嚇，牛文舉晚上睡得特別香，結果半夜的時候仍舊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文舉哥，出事了！邵樹森死了！”
“嗡！”
聽到電話那邊劉陽的話，牛文舉第一反應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細說！”
抱著電話，牛文舉反應了好一會，電話那邊劉陽這才走進書房。
這兩年公司各種改革，尤其安德烈退出後，邵樹森負責對外推銷牛文舉的各種商品。
本來牛文舉定的計劃是俄羅斯遠東，邵樹森初期也是這麼做的。但是遠東地區畢竟人口有限，很快商品就飽和了，邵樹森和另外的幾個銷售人員商量了一下。
幾個人和當時的實際意義上副總經理劉陽談判，要求成立歐洲部銷售部，邵樹森負責推銷整個歐洲區的拾柒集團商品。
一切發展的順風順水，邵樹森膽子也大，把家裡的所有東西全部抵押，包括自己的公司和各種關聯產業，也包括牛文舉給的股份。
一年多的時間，邵樹森幾乎發展的超過了劉陽。
公司這邊也開始給邵樹森更多的許可權，今年光是加工中心這邊往俄羅斯出口的貨物價值八百多萬人民幣。
結款是六月份邵樹森結了一次，但是只結了第一季度的，剩下兩個季度的錢沒有結款，邵樹森那邊想賭一把大的。
做了一年多，邵樹森把整個俄羅斯的市場跑明白了，從海關到各種勢力。
其實就是把小螞蟻市場跑熟了，和當地的二毛，黑毛都打好了關係，尤其小螞蟻的老闆還是黑毛。
邵樹森的俄語和留學生們混的已經爐火純青，這次邵樹森把應該結給劉陽的錢直接投入到其他貨物上面。
這次對方不光售賣牛文舉的貨物，還包括很多中國公司的山寨貨，劉陽看對方的情況非常不錯，也就默許了。
結果7月初，大熊忽然宣佈關閉小螞蟻，邵樹森的所有貨物全部被封了，一點都沒拿出來。
當時牛文舉的公司正處在組織架構重新搭建的關鍵時期，新來的付亥並沒有著急清理海外的業務，畢竟鞭長莫及。
而且其中涉及到公司的元老劉陽，而且還有邵樹森，各種關係十分復雜。
況且後期劉陽那邊得到了新訊息，國家派代表團前往莫斯科談判了，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聽邵樹森跟前的人說，按照兩個國家的協議，華商這邊的一些商品正在陸續提出來，邵樹森最後的回覆是八月份，劉陽那邊不敢催的太急了。
畢竟這種情況在大熊那邊不是第一次發生，老華商都習慣了，而且這次是國家出面了。
過去了兩個月，劉陽那邊遲遲得不到訊息，這才給邵樹森和歐洲的銷售公司那邊打電話，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牛文舉委任的銷售部長，從黑大畢業的幾個學生透過合法途徑，並且花了一些手段，把邵樹森在小螞蟻那邊的貨拿到了一部分。
然後扣在了銷售本埠那邊，幾個人直接推銷給了其他大型超市和市場。
因為牛文舉剛開始就要求這幫人在那邊註冊了正規的公司，各種手續都是齊全的，並且有當地官員的保護，這次事情的餘波沒有打擊到。
邵樹森則沒有那麼幸運，除了牛文舉的商品外，邵樹森進口到小螞蟻的很多商品都是山寨貨，本身就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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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部分是命令禁止的商品，這些無一例外全部被沒收。
以點概面的沒收政策之下，邵樹森徹底破產了，貨款結不出來，國內的所有產業都被小額貸款那邊收了，父母都流落街頭了。
就在昨天晚上，邵樹森在小螞蟻市場邊上自殺了，帶走的還有牛文舉差不多八百萬的貨款。
“文舉哥，這件事是我的過失，當初我就應該按照你的要求做全面預算管理，按照規定，這部分損失我來賠！從我年終分紅和獎金裡面扣除，我……”
電話裡，劉陽努力的忍著。
這件事劉陽沒敢和小物件那邊說，一旦對方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鬧騰呢。
八百多萬不是八百多塊，這是要命的事情。
真的牛文舉追究起來，劉陽就得捲鋪蓋滾蛋。從企業創立之初到現在，劉陽為企業付出了絕大部分精力和時間，如果牛文舉這麼做，劉陽就意味著從此以後在這行裡面消失，畢竟哪一家企業能容忍給企業造成八百多萬損失的職業經理人。
而且牛文舉完全有理由和能力這麼做，畢竟牛文舉處理秦熙然的時候就是這麼堅決，哪怕兩人之間有那種特殊關係。
劉陽自問自己不敢和秦熙然相比，這麼長時間了，劉陽也不敢奢望什麼了。
“我給陰鵬打電話，你把公司的事情交接一下給陰鵬，他會派人接替你……”
“轟！”
劉陽腦袋一片空白，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劉陽嘴唇直哆嗦，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的來了結果，誰也不願意接受。
自己奮鬥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把廣州甚至整個南方搭起了架子，現在牛文舉一句話就給弄沒了，劉陽心裡濃重的不甘。
“喂，劉陽，你在聽我說話麼？”
坐在院子裡，牛文舉望著幽暗的夜空，目光裡都是深邃。
八百多萬，那是全集團上下的辛苦錢，這麼就沒了，牛文舉心在滴血，而且這次損失的絕對不會光是這點錢，牛文舉心裡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很嚴重！
“文舉哥，我在聽，我馬上收拾東西，把工作和陰鵬那邊派來的人交接一下！然後帶著我物件……”
咽了一口眼淚，劉陽心裡都是失落，但是不敢有半點怨恨，畢竟牛文舉對自己已經不錯了。
“帶你物件幹什麼？大著肚子你帶她去莫斯科，那邊多冷？你有毛病？”
“呃……”
牛文舉一句話下來，劉陽那邊愣了，接下來牛文舉的話，對方陷入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