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什麼事呢？曹，你哥們我也不是吃素的，一個來自農村的臭打工的跟我得瑟？差得遠呢，別擔心，哥們心裡有數！喝酒吧，咱們哥們啥也不怕……”
想到自己兄弟在哈爾濱的實力，邵樹森眼睛裡都是輕蔑，壓根就沒把牛文舉放在眼裡。
說的明白點，這套裝置邵樹森就是坑牛文舉，什麼同事亂七八糟的，在邵樹森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呵呵，你知道麼？文舉哥店門前的公交站牌挪了，就在昨晚！連夜挪走的，是市政那邊來的專車，車牌號是……司機連煙都沒敢接我們的！鄧斌問文舉哥，文舉哥頭都沒抬，就讓鄧斌回去睡覺！”
“噗……”
劉陽說話的時候邵樹森正在喝酒，沒等劉洋說完，邵樹森直接噴了，咳嗽好半天你這才忍住。
“咳咳，你說的是真的？”
邵樹森家是個老舊小區，當年老一輩的時候設立了一個公交站牌，擋住了一家的採光，那家的級別並不低。
對方以為憑藉自己的地位找找人挪開公交站牌應該不是問題，結果人家壓根沒搭理，然後那家女的作死，找自己的小舅子連夜把公交站牌給拆了挪了個位置。
第二天警察就上門，連女的和小舅子都抓起來了，後來調查那家的男人沒有參與這件事，這才給對方保留了公職，但是想要寸進難了。
當年男子才四十幾歲，大好年華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公交站牌給毀了！
邵樹森沒想到牛文舉竟然能夠把公交站牌挪了，這是多大能量啊？
再想想自己坑了牛文舉，邵樹森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分分鐘就要衝出來。
“你自己去看看吧邵樹森，但是你給我記住，那套裝置哥們沒從你這裡拿一分錢，我也不知道你的齷齪，出了事情我特麼不替你揹著邵樹森，你自己想死不要拉著我！”
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劉陽只是澹澹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錢，眼睛裡都是冷漠，留下邵樹森滿腦門子凌亂。
“喂，朱哥，那個啥我那幾零件不能賣你，找人幫我打個包我要拿走，另外找個維修工人給我，明天一早我就要去上門維修……”
心裡狂跳了半個鐘頭，邵樹森最終還是沒敢嘗試挑戰一個身份神秘的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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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牛文舉在明上號的一舉一動，從火箭躥升到得到領導的器重，再到後面做生意順風順水，和李海濤父子那邊合股做生意。
原本邵樹森以為牛文舉只是陪跑，透過劉陽說的這件事，邵樹森再次聯想感覺自己傻白了，最起碼李家父子那邊就想錯了。
李家人有山有水有資源，難道會對著一個窮手藝人給與股份，給與泉眼？
可笑自己還跟人家耍心思，牛文舉之所以沒搭理自己弄不好是在憋大招，真的等對方找自己，那還活不活？
牛文舉是外來人，自己是坐地戶，真的弄自己一下，自己往哪跑？
越想越害怕，最終邵樹森開著卡車拉著所有原廠零部件去了李海濤的山莊，首先把淨水裝置的所有鐵零部件更換為純銅的，也包括那些鍍銅的管線。
佟國全程披著衣服站在夜色裡，雖然對方實誠，但是也看得出邵樹森最初坑了牛文舉，因此對邵樹森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大……佟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現在裝置全都好了，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了，哈哈，這個是濾網要定期更換，純不鏽鋼的，您看著點，那啥我走了……”
望著佟國不善的眼神，邵樹森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牛文舉惹不起。
凌晨牛文舉去買菜的時候，邵樹森進了牛文舉的飲料區，一幫人忙活了足有一個半鐘頭，終於在牛文舉回到店鋪前把所有零部件更換完畢。
“斌子，和文舉哥說一聲，我幫他要了一套進口件，咱們……”
“滾幾把犢子，曹尼瑪，誰看不出來你特麼原來坑人了？文舉哥沒跟你計較你還當自己是個人，滾！”
鄧斌作為社會人自然見過這種場面，尤其在實習的工廠這種事情見到的最多，甚至鄧斌自己還處理過類似事件。
現在鄧斌已經徹底把自己和牛文舉綁在一起，誰對牛文舉不利，對方就咬誰。
“你看斌子，那啥……”
“滾！等會文舉哥回來把你堵在這，佟綰能弄死你！”
“好好了，我馬上走，斌子多給文舉哥美言兩句，我馬上走！”
灰熘熘的上車離開，邵樹森一個勁擦腦門子上的汗，暗道自己幸虧採取措施及時，不然非引來一場滅頂之災不可。
當然這單生意邵樹森著實賠了，是那種賠掉底的那種，一個純銅的零部件是鐵質零部件價格八倍以上，精度什麼的更是不同。
雖然這件事絕大多數人三緘其口，但是佟國那邊卻沒忍住，原原本本的和牛文舉做了彙報。
“文舉哥，邵樹森這個逼養的不講究，麻痺用劣質零部件替換原廠件！換下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那個零件都壞了，這人不可交……”
佟國單純的腦袋裡想不明白那麼多彎彎繞繞，在對方看來這臺裝置有缺陷，牛文舉肯定發現了，然後多花錢了。
這種情況在佟國打工過的工廠曾經發生過，結果就是老闆多花了很多錢。
昨晚如果不是邵樹森帶的人多，佟國直接就打孫子一頓了。
“嗯，知道了，不要聲張，對外就說咱們正常裝置更換知道麼？”
雖然拿著電話牛文舉表面上異常冷靜，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暗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輕易的相信人。
好在今天這件事被一個公交站牌威懾住了，不然自己又吃了一個大虧。
為了買這輛套裝置，牛文舉清空了手裡的所有存款，現在整個小店的週轉已經沒有多少資金了。
好在牛文舉和幾個店鋪的老闆已經熟悉了，可以賒欠半個月，不然牛文舉現在店內就斷炊了。
如果這兩套裝置的零部件沒有得到及時的更換，不光製作不出牛文舉預想中的好飲料，還會讓牛文舉的顧客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