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著你，當然是因為……”
林棟話說到這裡，忽然氣沉丹田，一掌便打了出去。
“喝！”
掌落下的同時，一股風聲隨之而出。
“前輩這是為何？”
黃藥師臉色難看，好不容易躲過之後，疑惑萬分地道：“可是晚輩之前因何事招惹過前輩？”
“躲過去了啊。”
林棟彷彿沒聽到一樣，搖搖頭過後，笑著道：“倒不是因此，主要是覺得你這小家夥挺有意思的，便隨手想要測試一下。”
黃藥師：“……”
馮蘅：“……”
這是什麼話？
兩夫婦對視一眼，都很不能理解這位江湖傳說。
“前輩這般測試，可是要傳給我家夫君某種神功？”
馮蘅反應很快，畢竟就連黃蓉的嬌俏都是從她這裡繼承的，因此她也能在瞬間便想到一個給黃藥師謀劃的好辦法。
林棟一時間有些出神，他彷彿看到了黃蓉為了郭靖欺騙洪七公的一幕。
“前輩？！”
盯著自己看，雖然有些不能承受，但黃藥師可以忍，當林棟將目光落在馮蘅身上時，他忍不住了：“前輩有何事，直說便是。”
馮蘅翻了個白眼，悄悄道：“你想什麼呢，前輩縱橫天下數十年，都能當你我的長輩了，他怎能有那樣的想法？”
這話說的……
林棟無語地攤了攤手。
雖說他確實對馮蘅沒有什麼想法，甚至對他們的女兒也沒有想法，只是因為想到了後世看過的電視劇而感慨，但被人話這麼激，他還真有些挺不舒服的。
他確實已經很老了。
但問題在於，在之後的很多年，起碼數百年時間裡，他都可以保持眼下這幅模樣啊。
歸來，還是少年！
“咳！”
林棟咳嗽一聲，肅容對黃藥師道：“貧道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聽說你天賦不錯，但卻喜歡獨自在這島上居住，不願前往江湖一行，因而便想來勸勸你。”
答應他！
由於沒有收回眼神，黃藥師清楚地看到了妻子馮蘅眼中的焦急。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聽話，而是搖著頭道：“在下對江湖，確實沒有太多興趣，只要能在這島上與妻子度過一生，便已足夠了。”
有些事，他可以讓。
有些事，他絕對不讓！
比如這件事，他就寸步不讓。
馮蘅身體不好，這一點他很清楚，如果他去江湖上闖蕩，她必然會因此心驚膽戰。
或許，那樣的話，她的身體會愈發的不好。
要是因此而短命，那他黃藥師可就百死莫贖了。
江湖？
跟他有關係嗎？
只要能跟馮蘅在一起，他可以放棄一切，只留在這島上。
當然，以後或許他會收一些徒弟，讓這島上熱鬧一些的同時，也讓他們去蒐集一些外界的訊息回來。
身為武者的他，內心裡自然是對江湖有一些想法。
只是馮蘅的身體實在太弱，他只能壓下心頭的想法了。
“明白了。”
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完全沒有避著林棟，他一眼便看穿了，隨後他便笑著又從丹藥瓶子裡拿出了一顆丹藥：“這一顆丹藥，可以讓她的身體從此恢復，甚至可以練功長壽。”
“前輩，您說！”
黃藥師臉色一變，當即便跪了下來道：“只要前輩願意賜藥，便是讓晚輩去刺殺皇帝，晚輩也絕無二話！”
“夫君，前輩早已給了我一顆，現在便可以恢復了，如果你實在不願前往江湖……”
馮蘅有些受不了了。
黃藥師為了她，居然甘願去厭惡的武林，這也太……
是的，她一直以為，黃藥師很厭惡武林。
這就是互相偷偷摸摸付出的一對，他們最深層次的想法，兩人各自其實都不理解。
馮蘅以為黃藥師不喜歡武林，但她不想放過林棟這個活著的機緣，於是便想勸說。
黃藥師之所以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甚至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等都明白，就是因為想要在書中找到治她病的良方。
現在，機會就在面前，他自然不會放過。
“不一樣的。”
黃藥師回過頭，很是執拗地說道：“那一顆，是前輩留給你保命的，這一顆是讓你恢復健康的……”
林棟既然開口了，就說明原本給的那顆丹藥，便足以讓馮蘅恢復了。
畢竟，他可是通天大仙師。
怎麼可能會說謊？
之所以要求另外一顆。
原因也很簡單。
保命的東西，誰會嫌少呢？
馮蘅身體恢復之後，練武能不能速成？如果不能速成，他在江湖上會不會招惹一些仇家？到時候那些人會不會來報復馮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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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他們真的成功了一次，這顆丹藥的好處就極大了。
這給了他一次容錯的機會。
也可以讓他的心境不必那麼的緊繃。
“嘖！”
林棟臉色不善地遞出了一顆丹藥，很是不舒服的嘟囔道：“不去便不去吧，休要在貧道這個修道之人面前秀恩愛！”
在確定馮蘅接過丹藥後，他完全不在乎地便轉過了身：“好了，貧道走了。”
“夫君！”“阿蘅！”
夫妻二人相對正在狂喜，聽到這句話，刷刷都轉過了頭。
“前輩等等！”
黃藥師連忙追了上去。
“還有什麼事嗎？”林棟用眼角餘光掃視著黃藥師：“若是沒事的話，貧道還有事要做。”
“咳！”
這下輪到黃藥師尷尬了，咳嗽一聲後，他慚愧道：“前輩都已賜藥，晚輩自是要履行諾言的，不知前輩是要晚輩在江湖上做些什麼？是爭奪武林至尊之位嗎？”
之前，他倒是聽過一些風聞，林棟似乎讓當初的天才黃裳和獨孤求敗爭奪過武林至尊的位置。
同時，黃藥師琢磨完自己全身上下，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值得林棟這個通天大仙師惦記的了。
只有武功。
只有天賦。
所以，他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這一點。
“你說呢？”
林棟沒有回答黃藥師，而是看向了馮蘅：“若是你不願意，這件事便算作罷，就當是前輩給你們兩個晚輩的見面禮。”
“前輩說笑了。”
馮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十分嚴肅地道：“這件事，本就是前輩與家夫的約定，他既已答應，小女子何必再說其他？”
聰明如她，在剛才的狂喜中，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自家這位丈夫，對江湖還是很嚮往的。
但因為她的存在，他卻根本不提，反而還裝出一副對江湖很厭惡的表現。
這讓她很難受。
就不能明說嗎？
夫妻之間，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是不把她當回事嗎？
當然，就算是這樣，她在林棟面前還是維護了黃藥師的面子。
方才那番話，就是她的表現。
丈夫做出了決定，或者做什麼決定，她都是不會管的，也不會去拖後腿。
“是這樣啊……”
林棟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兩夫妻各自臉上的表情，忽然壞笑道：“這件事不急，貧道如今累了，先在島上住上幾日，你們該吵架便吵架，嗯……貧道還挺喜歡看人吵架的，有煙火氣。”
“阿蘅，你聽我說……”
黃藥師顧不得林棟離開，行了一禮後，便看到了馮蘅臉上的冰冷。
馮蘅氣呼呼地撇過頭，冷冷道：“你為什麼不說喜歡江湖？是覺得我會拖累你嗎？早知道是這樣，我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