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進去很容易，想要出來，就很難了吧？”李行似笑非笑地說。
讓笑三笑的臉色當時就是一僵。
很少有人知道，風雲“三大異界”都是極其危險之地：劍心地獄傳言只有劍聖能夠進去，但其實這些年來，也有不少劍道高手進入其中，只是有進無出，進去就死在了裡邊罷了！
而劍界跟九空無界，嚴格來說就是個升級版的劍心地獄。
特別是九空無界。
千百年來無數人從裡面出來，帶來了數之不盡的傳說，可為何明明誰都知曉那裡可以展現從古至今出現的所有武學，卻從未沒有人刻意尋找過它？
因為真正瞭解那裡的人，都知道，那個地方進去容易出去難！
九空，意味著什麼都沒有。
一般人都不要說出來了，進去的一瞬間就會消失，再也不復存在。
厲害的人可以在其中存活，卻會遇到很多過往的戰鬥，一個不小心捲入其中，就算不死也得蛻一層皮——古代有些武者，那可是強到了變態的地步。
總之，雖然不像劍界那樣棲息著各種魔頭，但也相當危險。
特別是其中沒有歲月的概念。
一旦李行深陷其中，與古往今來各大強者交手練功，那麼很有可能再出來時，已經是幾十年後了——笑三笑沒指望“九空無界”真的能困住他，卻想要他別插手近幾十年的江湖紛爭。
因為關係著千秋大劫。
只是，卻沒想到，李行直接就識破了他。
“想要得到，總得有付出不是？如果九空無界那麼容易進去，那千百年來，得到大邪王、天命、黃泉十渡的人，豈不是都無敵了？”笑三笑說。
對此，李行沒有反駁。
而是笑笑，道：“你阻攔我殺雄霸，其實並不是想要救他，而是想要用他去鍛鍊聶風和步驚雲，讓他們儘快成長起來吧？”
此話一出，笑三笑原本有些尷尬的臉色，反而正常了。
“必須有一個人給他們壓力，然後他們才能有成長的動力，否則一旦安逸下來，那二人差不多就會跟無名一樣，徹底廢掉。”
笑三笑說著，頓了一下，又道：“當然，如今的無名已經重拾劍心，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夠給我們一個驚喜。”
這番話，李行沒有反駁。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持修行，而不懈怠絲毫：他李行之所以一路走來，只有修行，那是因為早在地球打工的時候，就已經厭倦到了極點。
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看破了紅塵，所以不會為任何東西阻礙道心。
可風雲沒有。
自從聯手打贏雄霸開始，他們就無時無刻不想隱居，顯然是早已厭倦了江湖。
若非絕無神進中原、帝釋天七武器屠龍、大當家推動千秋大劫，總有人逼著他們不能鬆懈，也許根本就不會出現最終無敵的“風”和“雲”了。
但就算無敵了，風雲最後的結局，依舊是厭世歸隱。
神武紀的時候，甚至明知道人類有大劫將死去九成，也懶得再問。
連雪飲狂刀跟絕世好劍都丟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武功能有多大進步？
“雖然我不認可你那種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態度，但也能理解，畢竟四千多年才修煉到這種程度，也夠菜了。”李行說著，開啟“黃泉十渡”，進入了“九空無界”之中。
只留下笑三笑待在原地，一臉的懵逼。
菜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但也能聽出那不是好話。
是在嘲諷他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這件事。
“或許，我真的很無能吧？早些年我的武功天賦也不見得就差於風雲二人，可是，當一個人已經站在了江湖的最頂端，再無任何對手，甚至沒有能交流武功的人時，誰還能保證自己的武功始終在進步？”
四千年了，除了功力跟見識在漲，他的武功，其實變化不大。
同樣，徐福在敗給武無敵之前，也是這種狀態。
……
另一邊，李行來到九空無界之後，立刻感受到了這裡跟現實世界的不同：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是恆定的，不流逝。
因為萬事萬物都不存在，沒有參照。
同時，九空無界裡，也沒有任何東西，放空心靈的狀態下，這裡就是世界開闢之初的“虛無”。
“如果說，九空無界也跟劍界一樣，是某個強者開闢出來的小天地，那麼開闢這個世界之人想要做的，就是從‘無’演化到‘有’，進而開闢出一整個完整的世界。”李行思索：“可惜，他也失敗了，沒能成功開闢出真正的世界，反而開闢出了這個‘萬物唯心’的九空無界！”
是的，萬物唯心。
九空無界什麼都沒有，但當一個人心裡釋放出濃烈的渴望之時，又什麼都能浮現出來：好色之人看得見美女，好吃之人看得見美食，貪財之人看得見金錢。
但是，這些又不是幻想，而是真實。
比如說，李行主動控制自己內心去浮想“西施”，很快就看到了越王勾踐尋找美人去迷惑吳王夫差的畫面！
想到貂蟬，也會出現在王允府邸裡，甚至會遇到呂布。
想起楊貴妃，也會出現在那個大唐。
總而言之，就是內心深處渴望什麼，在這九空無界裡，就能看到甚至得到什麼！
但是，萬物只要浮現出來，就是真實的，再也不受掌控——如果是好色垂涎西施之人，他看得到西施，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突然出現在吳越兩國，然後融入其中再也出不來。
小機率一直到老死，也無法擺脫。
大機率會被越王砍頭。
其它情況也同理。
“也就是說，在這裡心中所想都可以實現，但又類似於回到過去，無法脫離？”李行總算明白了，為何九空無界明明什麼都能看到，卻只有武功的傳聞。
渴望武功的都是什麼人？
高手！
好色貪財，愛慕權力的人，因為心不在武功上，實力往往都很弱，一旦來到這裡，基本上就沒有可能再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看到了什麼，誰能知道？
只有內心渴望武功，並且實力、意志又足夠強的人，才能得償所願從中學到自己想要學的東西，然後破開此界離開！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算是一種“倖存者偏差”了。
地震下倖存的人都活了下來，結論：地震並沒有死人。
只有看到了武功的人，才有可能存活下來，所以九空無界就變成了一個匯聚古往今來武學之地！
“但是，如果一個人可以掌控自己內心的渴望，就可以在這裡隨意觀看古時候的任何事，對瞭解這方世界本身，有很大的幫助！”李行在心裡想。
他沒有著急觀摩武學，而是先探尋了一下世界的源頭。
但可惜，看不到“開天闢地”，甚至看不到“女媧造人”，只能看到人族誕生無盡歲月之後，仍然在神洲大地上掙扎求存。
他們太弱小了。
無法像麒麟一樣渾身冒火，也無法像玄龜一樣活千年、萬年，更無法像鳳凰一樣翱翔九天，像神龍一樣呼風喚雨。
但是，弱小的人類，卻用自己的智慧開創出了“武功”。
從而不斷變強。
直到，多年以後的部落時代：那個時代的人族，誕生了兩位改變萬族命運的絕世強者，正是蚩尤和軒轅。
一開始，他們是聯手的，一同對付萬族。
蚩尤主張滅殺一切敵，瘋狂屠戮，以一己之力將神洲最強大的“麒麟”滅族，只剩下一隻還未成年的幼崽，逃到軒轅黃帝那裡，被其救了下來。
之後繼續屠戮，殺得玄龜隱遁深海，殺得神龍鑽進了地縫兒。
殺得鳳凰近乎絕種。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主張“萬族並存”的軒轅，跟蚩尤出現了分歧：不是軒轅心慈手軟，而是他認為，瑞獸的存在對人族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因為有瑞獸，才有戰鬥和鍛鍊，才有珍貴的材料煉丹。
才有人族空前的強盛。
而一旦瑞獸沒了，人族將迅速衰落下去，歷代先賢想要的“人人如龍”，將成為夢幻泡影。
但蚩尤認為，人族不需要人人如龍，只要把一切能夠威脅到人族的物種全部滅殺乾淨，那麼人類就算衰弱到了豚都不如的地步，一樣是人間唯一的霸主！
帶著這個想法，他甚至將那個時期對人類已經沒了威脅的很多種族都給消滅乾淨。
整個天地被清洗一茬，出現了普通異獸毫無力量，可卻存在神龍、鳳凰的奇葩情況。
之後，四大瑞獸種族變成了“四大瑞獸”。
在理念上的分歧下，蚩尤跟黃帝，爆發了一場堪稱“風雲最強”的一戰：仙武層次的軒轅黃帝，對決早已成為真魔的蚩尤，打得天崩地裂。
讓李行遠遠地看著，都感到心驚。
除此之外，九空無界映照的現實，就是現實：他一個圍觀者，卻沒能坐看，而是被裹挾進去，成為了軒轅黃帝爭戰萬族的先鋒大將！
一瞬間，又彷彿無盡歲月。
他戰過小山一般高大的麒麟，下海擒拿過揹著島嶼的巨大玄龜，上天用輕功追過鳳凰。
除了龍族最厲害的“神龍”是被蚩尤擊敗，逃入了地下外，其它種族他都有交手，殺戮滔天單輪數量甚至遠遠高於蚩尤。
深得軒轅跟蚩尤的賞識。
但也因此，當兩人發生分歧之後，那一戰他也是左右為難。
蚩尤錯了嗎？
不見得。
如果以人類的生存為首要目的，那麼清除一切有威脅物種，是必然要做的，別看現代人會保護獅子老虎什麼的，要是它們能威脅到人類的統治，下一秒就是核彈洗地。
在大自然殘酷的法則下，不想殘酷，就會迎來滅亡！
但是，軒轅又錯了嗎？
同樣沒有。
這個時期的人族，強到了一個可以說空前絕後的地步：不算兩大首領的仙武跟魔武，還有著第三個“神武”境界的存在。
軒轅、神農、蚩尤，都是找到了通神之上的路，元神與身軀合一超越凡俗的存在。
而在他們之下，一開始的李行，竟然都無法成為最強戰將：蚩尤那廝屠了四大瑞獸種族，龍元、鳳血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多。
雖然普通的龍元，沒有原著中七武器屠的那只“神龍”厲害，但依舊威力巨大。
而且，部落裡甚至還有著“四瑞之力”的說法。
就是一個人同時服用鳳丹、玄龜血、龍元、麒麟血，並且將四大瑞獸的力量刻印在自己身上成為圖騰。
那種變態，乍一過去時的李行，根本打不過。
開了金身都只能勉強抵擋“四瑞之力”。
好在，多年爭戰，李行的“一將功成”終於大成，成為了繼神農、蚩尤、軒轅之後，第四個“究極道”強者，一舉超過所有人，成為了軒轅黃帝的先鋒大將。
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還債”了。
冒充了那麼多年的身份，終於成真。
蚩尤對他也特別欣賞。
一開始倒沒什麼，可神農早些年撐起整個人族，抵禦瑞獸傷了根基，縱然成就“神武”之境，依舊早早仙去，並沒有長生。
而他的死，就彷彿一個導火索，讓蚩尤跟軒轅徹底走到了對立面。
蚩尤說軒轅御女三千，只管自己享樂，不配當人族首領，而軒轅則說蚩尤殺戮成性，若是成為人族首領一定會讓人類滅亡。
於是毫無疑問，他們開戰了！
李行左右為難，最終選擇了兩不相幫，在遠處觀看這“風雲最強一戰”。
但是，這一戰並沒有真的打出來：由於雙方的實力太強，九空無界無法呈現，只演化到“天崩地裂”的那一瞬間，就沒了。
再浮現時，便是蚩尤半跪在地上，手持斷劍喃喃自語：“我敗了！”
之後化作灰煙，隨風飄散。
只留下一道魔氣溢散出去，成為了跟“靈氣”並列的一眾力量。
再往後，軒轅“證道”，九空無界就更加演化不出來，甚至無法確定他是否成功，畫面就徹底迴歸了虛無。
“長生易，不死難啊！”
李行感慨著，看向了自己的加點面板。
此時的他，屬性已經變成了：
姓名：李行
年齡：104（1000）
力量：300
敏捷：300
精神：300
體力：1085
高階屬性——真氣：10000年（吞天魔功·武道顯聖100%/武道顯聖）
高階屬性——神通：金身（未激活）
高階屬性——槍道：一將功成（究極1%）
技能：醫術（超凡入聖·技已封神）、輕功（逍遙御風100%/逍遙御風）
裝備：善水槍（53656斤）
多年的爭戰，沒有讓他的年齡增長絲毫，說明這裡真的沒有時間那個概念，所以一切都只不過是夢幻泡影。
不過，他的屬性點還是增加了，功力到達了“萬年”極限。
體力也加到了一千多。
功法上限還是武道顯聖——他其實得到了神農、軒轅、蚩尤三個人的功法，按理說應該直達“仙武”，但三人的功法都十分特殊，不具備普適應性。
軒轅的功法，是雙休練功，交合三千女子就大成。
說是，李行至今都還看不透原理。
神農的功法是“吃”，嚐盡百草萬毒，最終成就了“神武”。
李行同樣看不懂。
倒是蚩尤，他的功法更傾向於後世所練習的武功，但卻出現了一個相當操蛋的事情：這貨壓根就沒有“魔武”以下的功法。
一出生就力大無窮，享受不落的資源直接成為“四瑞”強者。
然後滅鳳屠龍，打破瑞獸力量的桎梏，直接就“成魔”了。
堪比仙武的真魔。
除非李行去走他的路，搞四大瑞獸結合，直接仙武，否則根本無法晉級元神。
“什麼神仙功法！”
李行忍不住吐槽。
之後，他又看向絕招，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一將功成”已經是“究極道”招式，真正比肩傾城之戀跟六滅無我劍二十三。
雖然熟練度還能提升，卻已經近乎無敵。
特別是巔峰一瞬間的爆發速度，已經達到“十分之一”光速，並且在向著光速前進。
強到了李行都不敢全力釋放的程度。
因為有可能錘爆地球，也錘爆自己！
“招式終究以內力為根本，自身若是不夠強，招式再厲害，其實也發揮不出威力。”李行總算明白了，關羽為何無法掌控“傾城之戀”。
除此之外，面板上的“幻術”跟“傾城之戀”、“無雙天怒”沒了。
因為究極的“一將功成”，就將這三者包括了進去。
不會單獨顯示。
除此之外，輕功也到達了“逍遙御風100%”，若是能夠得到功法，立即就能夠進入“縱意登仙”。
但可惜，神農、軒轅、蚩尤三者，都不會“縱意登仙”。
徐福竟然就是風雲世界“輕功最高”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膽小。總之，如果真的有心想逃，這個世上也許沒人殺得了徐福。
另外，李行的“善水槍”，也到達了五萬多斤。
倒不是在幻境裡提升。
九空無界的本質，是什麼都沒有，在這裡除了自身的提升外，不可能得到物質上的任何東西——他是把“黃泉十渡”給慫貓吞了。
什麼佛祖頭蓋骨的，不管，吞了再說。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隱隱感覺到了“兵器”的桎梏：慫貓作為器靈已經有些不合適，現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單獨以靈體的形式趴在李行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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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兵器本身，以“究極道”做器靈，才是正統“本命神兵”之道。
“不過，證道的事情先不急，現在去印證一下，我的實力究竟到達了什麼層次。”李行將心裡的想法放出來，面前景象立刻一變，來到了“三國”時期，關羽釋放“傾城之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