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 天色變了臉,烏雲匯聚頭頂一片濃黑,海風狂嘯起舞, 驚天海浪拍打海岸。黑暗中,隱藏的魔物即將現身。
恐怖災難片常識之一,黑雲翻滾、電閃雷鳴、暴風雨襲,天地變得魔幻, 那都是徵兆。
江宓連續發了三通緊急通知,要求海島所有居民鎖緊門窗,不留任何一條縫隙, 身邊最好放一把防身的工具。他還說,根據氣象報道,很可能會斷電一段時間,讓人提前做好準備。海島度假村基地, 負責人幾次想搶回訊號, 都他壓了下去。
其他同學阻攔無, 紛紛吐槽:“他腦子八成真的有毛病,戲癮太足了!”、“我都替他尷尬, 腳趾摳出了一座海底夢幻城堡”、“醫者不自醫啊……”
因江宓一攪和, 生日會提前結束了。
見天真的有下雨的,眾人呼沒, 紛紛湧回了墅。有人看自床頭櫃上真有一把刀, 嚇得把刀丟出了窗外,吐槽江宓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心理精神變態。
今天拍了不少照片,不少人正躺床上編輯朋友圈,有人去浴室沖澡,結沒想, 天際遠遠一道閃電裂開,墅披了兩三秒銀白色的光,“啪”的一聲,還真的斷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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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這是洗澡洗一半的人喉間發出的,他們頂著一頭泡沫遠眺窗戶,燈火通明的海島全部陷入了黑暗。
編輯朋友圈的發現,自網路卡了,修了老半天的圖、編輯好半天的文字沒能發出去,手機信號格顯示“您所的區域暫無網路”。想打一個電話,電話撥出去兩秒中止,墅年輕人心裡破口罵,有人心裡發毛,自我安慰道:‘這裡是沿海,受天氣影響比較,通訊偶爾斷開很正常。’‘手機沒網,只能早睡了,許第二天好了。’
恐怖災難片常識之一,不安分拼命作死的配角。
江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開窗戶、開門,不要踏出墅一步,為此不惜動用了一點拳腳,結那些人根本沒聽話,嫌空氣悶,開窗的有人。
然後災難悄悄降臨了。
凌晨時分,海島居民都熟睡時,暴風雨了,海水開始漲潮,不少木製屋簷吹得晃動,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呼嘯風聲覆蓋耳畔,隱隱聽幾聲尖叫聲和奇怪的咀嚼聲,可惜跟暴風雨的聲音混一起,讓人聽得並不真切,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為自是不是做夢。
墅門外傳了砰砰砰撞擊聲,‘是誰晚上出去玩了,現才回?’‘他奶奶的,為老子要選一樓的房間,其他人都裝作聽不,只能我自去開門了。’陳川揉著眼睛走玄關。
一開門,門外是洪水滔天,一場人間煉獄。
陳川腦子傻了,他覺得自肯定做噩夢。因為有一隻模樣像是鯰魚,足有半米高、擁有血盆口的怪物,正門口咀嚼著一名穿沙灘褲的人。
他認知裡,這玩兒都是擺水產海鮮市場上的,個頭差不多幾斤,成年人半截手臂小,為眼前這只竟直接擴了百倍不止,這離譜,他媽的這個夢太逼真了吧???
那條沙灘褲是黃綠顏色樣式,圖案是椰子樹,陳川並不陌生,這是他隔壁房的兄弟。墅已經斷電了,可閃電情況下,他還是能清晰看出全貌。
兄弟的腦袋已經沒了,下半身正鯰魚的嘴裡,腳上只剩下一隻拖鞋,鮮血染紅了他腳下這片海水。水還他湧,沒入了墅。
陳川的腦子一片空白,滿眼都是那觸目驚心的斷肢殘臂。
這只怪物的咀嚼很快,陳川幾乎還沒反應過,那只魚已經朝他急速遊,眼看他的腳要咬斷了。這下他才開始尖叫,拔腿要跑,沒想拖鞋滑,他仰面跌入水中,眼看著那怪物那張闊嘴距離自只剩下半米,陳川腦子裡開始跑馬燈,播放起了人生幻燈片——全都是自浪蕩不羈愛自由的一生,心情充斥著無限後悔。
然而下一秒他沒事,一股巨力襲,他整個人拎著脖子丟了出去,重重撞了玄關處。他摔得很疼,一囫圇還沒清醒過,看江宓了那怪物一刀,刀子只蹭了怪物一點皮,但那條巨型鯰魚還是叫了起,吃痛地一個擺尾。趁這個時候,江宓動作迅捷關了墅門,拖過鞋架狠狠堵上門,然後他一巴掌甩陳川的臉上,“我不是叫你們一步都不能出門嗎?”
如把魚放進了,那男配陳川是除女主以外的最內奸。
這一巴掌極痛,從沒人敢扇他巴掌,陳川這才徹底清醒過,草草草他沒死?
沒等他回答,二樓又是一個尖叫,叫聲非常清晰,屬於校花丁菱香。全墅都驚動了,江宓表情凝重,立刻拔腿衝上了樓,陳川捂著臉緊隨其後,表情驚慌失措。沒辦法,前一個同伴已經吞了,他造成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饒是陳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當他衝入丁菱香房間時,他還是倒吸了一口氣,嚇了個魂飛魄散。
一隻巨型的褐色章魚,出現視野裡,8只觸手張牙舞爪,其中一條長長的、足有三四個成人手臂粗的足腕纏繞理石陽臺,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吸盤和刺鉤,其中一條拖著丁菱香,湊近自猛禽一般的嘴,而丁菱香臉色煞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她哭著衝房間的兩個人說:“我要死了!快救救我!”她的身觸手纏繞,整個人拖著走,根本無法掙脫,如不是陽臺窗卡著,她人早從二樓拖著,跌入海底,這個恐怖的場景讓陳川身顫抖,一輩子不會忘記。
“關燈!”江宓喊道,這個物種對燈光敏感,不管是紅、藍、黃、白燈,都會引起這物種強烈的追逐欲。而丁菱香發現斷電了之後,自從行李箱裡掏了一個旋轉木馬形狀的彩燈,置於床頭,房間裡充斥著五顏六色的彩燈,招致了不可名狀的恐怖。
“噢噢好!”聽指使,陳川手腳並用爬著去關了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天際電閃雷鳴。
江宓拿起他提前走廊放置的消防斧,一斧頭下去把那只觸手斬斷,陳川關完燈發現手邊一把刀後,很快掄起刀加入了搏鬥,兩人鉚足了力氣,砍掉三根肉條觸手,期間陳川還扇飛了兩次,五臟六腑疼得幾乎要移形換位。唯一慶幸的是,丁菱香解救出了,她披頭散髮,哭得歇斯底里、稀里嘩啦,那怪物嘴巴張,吐出了一口漆黑的粘液,還好戰鬥嗅覺敏感的江宓及時掀了窗簾,才擋住了這一波。
然後他用盡力氣一撞,那斷了三條足腕的怪物從陽臺跌了下去,現場只剩下一灘灘血跡和滿身是血的丁菱香,其他人這時正好趕了過,跟怪物打了個照面,驚愕恐慌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二樓房間裡,想新世界數以億計的觀眾都收看直播,溫蒂和霍時兩人心情非常興奮,強行控制住自急促的呼吸。
作為這場真人秀的空降兵,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因為過氣太久了,單純的蹭熱度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他們之前表現較為沉寂,抱著事不關高高掛起的態度,懶得管配角死活。江宓想走的路線已經他們洞悉,對方明顯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觀眾似乎挺吃這一套,災難片中,一個冷靜強、富有溫情的指揮,比冷血無情、放任不管的演員強多了。
這種事他們能做。
能否一舉成名、鹹魚翻身看這一次了。霍時便邀請溫蒂一起合作,他擔心一個人無法搶走江宓的風頭,兩個人聯手才會勝算倍增。
溫蒂猶豫了沒兩下,很快答應了。
他們提前準備好了救生衣、武器、急救包和防水手電筒等等,江宓他們的刀,他們拿起端詳兩下,很不屑地丟了。
這種超市售賣十多塊錢一把的水刀,指望它能切開海怪的皮,不如指望它割腕自盡,他們早拿了更趁手的武器,兩把黑市淘的獵-槍。
丁菱香渾身浴血,剩下半條命,趴地上喘氣。
霍時見了,不等江宓說,立刻拿了事先準備好的急救包,將人扶起施救,快速地止血包紮。
緊接著,他臉色嚴肅凝重地說萬萬沒有想,江同學說的是真的,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家害怕恐慌,女主角陳珊珊更是嗚嗚哭訴,眼淚一串串落地時,霍時又用冷靜的口吻勸道,家不要驚慌,要努力活下去。家齊心協力,一定能等救援。
江宓有些驚訝,他本想說的臺詞都搶走了。
墅眾人如今都處不知所措的狀態,突然有一個頭腦冷靜的人站了出,鼓舞家振作精神,一群學生難免心理上對霍時產生了依賴,心想對方說的沒錯,世界末日已經了,如想要活下,他們應該省掉尖叫的功夫,努力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