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注意!有情況立刻通報!”圓珠朝著山寨周圍大喊。
雲母是從他的祖上就傳下來的妖獸,從小他就與其一起生活。
其真身是一隻雙尾妖貓,平時都是人畜無害的一小只,但只要遇見戰鬥,就能瞬間變到牛犢大小,還能足踏火焰,在天上飛行,曾數次救他於水火之中。
如今他已經年過二十,膝下誕有一子,而雲母依舊是這幅小小的模樣,沒有一絲改變,連長大都不曾見其分毫。
“雲母,是有妖怪來襲了嗎?”圓珠問道。
“嗚...”雲母跳到木製圍欄上,微微晃動小腦袋。
它凝視遠方,圓珠不知怎的,竟然從它的眼神裡看出了懷念。
遠遠地,圓珠看見一個小黑點出現在天空上。
“那是...牛?”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點越變越大,輪廓也愈發清晰。
“有什麼人坐在那頭牛上面?”
雲母開始叫喚,發出低鳴聲,時而長,時而短,並且空中的牛越是接近,它就叫得越大聲,甚至於它整個身子都豎了起來。
圓珠聽著這聲音,傳來一陣心痛。
以往不管是多危急的情況,他都未聽見過雲母發出這種吼叫,簡直就像是走丟的幼獸在尋找母親一般。
“雲母...”圓珠從上到下撫摸雲母柔軟的皮毛。
二十多年的陪伴,他早就把雲母當成自己的家人。
“想去就去吧。”他開懷地笑道。
“嗚...”雲母側過小腦袋,仰視著圓珠。
“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會流鼻涕的小屁孩了。”圓珠撩起袖子,秀了秀自己健壯的肌肉。
雲母眨眨眼睛,下定決心。
它縱身一躍,一團紅色的火焰遍佈全身,化作真身,朝遠處飛去。
“去吧,雲母。”圓珠揮揮手。
他早就知道會有分別的一天,但沒想到來得這麼早。
“還以為你會和送走爺爺一樣,送走我呢。”他默默注視著雲母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那騎著牛的人是何方神聖,但想必一定是對雲母非常重要的人吧。
“嗚...”雲母回頭,不捨地看了一眼。
“以後有空隨時回來看看啊!”圓珠一邊揮手,一邊大喊。
雲母重重地點點頭,轉過身飛離。
...
猛猛背上,翠子從玉石中鑽出來。
她緊緊看著前方,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東西。
江羽順著目光看去,看見一隻四足踏著火焰,生有兩尾的紅眼妖獸。
“這是...雲母嗎?”
他拍拍猛猛的背,示意其停下來,很識趣地沒有出聲打擾這份相逢。
從幾百年前四魂之玉誕生之起,翠子就和雲母分別,直至此日才再度相見。
“嗚——!”
雲母發出歡快的叫聲,一陣火焰再度環繞全身,化作松鼠大小的一小只,朝翠子撲來,但它的身體卻穿過翠子的靈魂,撲到了江羽的懷裡。
“嗚...?”它的大尾巴繞到腦袋上,不解地轉過身,看向翠子。
“雲母,好久不見。”翠子俯下身,笑意湧現,雙手虛摸向雲母的腦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點變化呢。”
“嗚!”聽到熟悉的聲音,雲母的尾巴豎起來,左右搖擺。
這小家夥確實很可愛,江羽不由得用手撓它的脖子。
它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
“就是這裡了。”
猛猛降落到一處洞口。
洞口有強大的結界氣息,即使過去幾百年,翠子的意志也沒有絲毫削減。
這道結界只會阻擋別有用心的人,江羽雖然不是來幹什麼好事,但這件事經過本人的允許,肯定不能算偷,頂多算拿。
走近洞窟,濃重的妖氣將他包圍。
江羽釋放出靈力,周圍的妖氣如同被清水洗滌一般,迅速被淨化。
他很快來到翠子的屍體所在之處。
惡鬼、龍、土蜘蛛等等,無數的妖怪結合成一體,在此留下戰鬥的痕跡。
妖怪們費盡心思,只為打倒一人,那便是翠子。
翠子的身體如同木乃伊一般,被無數妖怪所組成的鐘乳石纏繞。
“我可以粗暴一點嗎。”江羽問道。
“請隨意。”翠子眼神有些複雜。
江羽聞聲,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
他拿出腰間的刀柄,從納戒中取出靈刀,用力地揮砍向鐘乳石。
藍色的靈力的光芒環繞在刀上,妖怪們的屍體如同觸碰到岩漿一般,輕易地被熔開。
他細心將妖怪剝離,慢慢將翠子的身體從中取出。
翠子的樣貌被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刻,並沒有變成乾癟的乾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將其用塑膠泡沫包裹住收到納戒之中,江羽又靜坐,花費一些時刻將洞內的妖氣徹底淨化。
做完這一切後,他並沒有著急地回到蓬萊島,而是走到山寨門口。
“你是誰?是來釋出除妖委託的嗎?”站崗的人在寨門上方的木哨塔喊道。
江羽搖搖頭,沒有回話。
他取出兩瓶檀香散,用密度足以實體化的靈力託著,送到寨門之上。
“此藥雖然不足以生死人、肉白骨,但用來處理傷勢也還算不錯,就作為你們守衛翠子的報酬贈與你們了。”江羽淡淡說道。
不等寨門上的人有回應,他便跳到猛猛的背上,消失在天空中。
“會飛的牛?”寨門上的人撓撓腦袋,“真是個怪人,還是先通報給大家吧。”
他拿著藥瓶,找到圓珠。
圓珠是寨子的首領,實力最強,也很聰明,有什麼大事,大家都交給他決定。
“會飛的牛?傷藥?翠子?”
圓珠望向山寨外。
“是你嗎,雲母?”
“這些傷藥我先收著,”圓珠接過藥瓶。
之後他又派人去後山的那個洞窟去探查,結果發現其中那位如穿著戰甲,如武將一般英姿颯爽的屍體已經被人挖走,其中積壓許久的妖氣也消失不見。
以往不帶防毒面具根本無法入內的洞窟,此刻卻彷彿變成了一個福洞天地,只是站著都讓人心曠神怡。
傷藥的效果他也測試過,簡直如同仙藥一般,劃出的傷口,不過一分鐘就能結疤脫落,長出粉色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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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仙人啊!”圓珠按照描述,將騎著牛的仙人形象雕刻下來,供奉在祠堂裡,日日燒香。
騎牛仙人的傳說就這樣在民間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