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喝酒了？”
李清開著車，問了一句。
李瀾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像一條鹹魚一樣整個人窩在後座上，聞言應了一聲：“嗯，喝了一點點啤酒。”
“要吐的話提前跟我說，別吐我車上。”
李瀾不滿道：“喂，你是心疼我，還是心疼你的車？”
“沒點兒自知之明。”李清吐槽道，“你怎麼能拿你跟我的車比？”
李瀾翻了個白眼兒，懶得搭理他。
“那個路小星是你的高中同學？”
“嗯，怎麼了？”
“沒什麼，她是做什麼的？”
李瀾一下子坐起身，前傾著身子去看李清：“你什麼意思？我可警告你啊李小清，你別來禍害我閨蜜！”
李清無語道：“你想什麼呢？我就是隨口問問。”
“諒你也不敢，人家是警官學院的，已經開始實習了，你自己儘管掂量。”
“警察？路小星？”
李清想了想，確定了這集沒看過，隨後就收了心思，專心開車。
反而是李瀾開始八卦起來：“你知道她們姐弟倆為什麼不一個姓嗎？”
李清隨口道：“估計是重組家庭吧，這種事兒很正常。”
“不愧是我弟弟，這腦袋瓜子就是靈。”
李瀾又癱倒在後座上，隨口道，“你幾天沒回家，老媽沒收拾你？”
“沒。要不是來接你，我現在都已經吃上老媽做的番茄雞蛋面了。”
“番茄雞蛋面？做的多嗎？我也想吃，出去聚會肚子裡基本都是空的，全靠那點兒啤酒撐著了。”
“……”
一路聊著天，很快就到了家。
此時都已經十點多了，不過李銘義和楊雪都還沒睡。
等著他們姐弟倆到家吃完飯，收拾了之後才去睡覺。
李清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怎麼也睡不著。
本想給景小愛煲個電話粥，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在一直潛水的微信群裡冒了個泡，叫上方一凡、季楊楊還有李由一起玩了幾把遊戲，這才有了些睡意，逐漸進入了夢鄉。
早上五點多李清就醒了過來，衝了個澡，到廚房做了早餐，留下一張紙條。
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走人，忽然發現自己的寫字桌上放著一張銀行卡。
還有一張紙條：【你長大了，自己的錢還是自己保管吧，以後花錢別那麼大手大腳，記得回家】。
李清心情有些複雜，收起銀行卡和紙條，走到父母的主臥門前站了很久才敲了敲門：“爸、媽，早餐做好了，你們記得吃，我出門了！”
等李清離開之後，主臥房門才開啟，李銘義探頭看了看。
楊雪躺在床上問他：“清子走了？”
李銘義點點頭：“嗯，已經走了。”
“你也沒問問他房子租在哪？”
“我忘了，下次再問，這小子翅膀硬了，什麼都不跟咱們說。”
……
李清出門就直奔景小愛的公寓。
剛開啟房門，就看到一道身影在臥室門口一閃而過。
李清笑了笑，換了鞋走進臥室，只見景小愛正抱著熊仔玩偶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樣。
他走到床邊蹲下來，親了景小愛一口，看著她抖動的眼皮，柔聲道：“公主殿下，你的騎士來報道了。”
景小愛再也裝不下去了，嘿嘿笑著睜開眼，雙手摟住李清的脖子，哼唧道：“我早上睜開眼都沒看到你。”
“這不就看到了嗎？”李清也爬上床，鑽進了被窩，把景小愛抱在懷裡，“你怎麼今天醒這麼早？”
景小愛拿鼻子去蹭他下巴上的胡茬。
李清的鬍子颳得很乾淨，蹭起來癢癢的，沙沙的，很舒服。
聞言她嬌憨地笑起來：“因為我想早點兒看到你啊！”
李清感受到她那種依賴，下意識地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傻子。”
景小愛去捏他的嘴唇：“你才傻！”
“我要不傻，怎麼會愛上你這個傻子呢？”
李清說著把她的手指含在嘴裡。
“癢~”景小愛嘻嘻笑起來，“傻子配傻子，正好。”
“你還真的把這幅畫掛到床頭了？”
“啊，怎麼樣？驚喜嗎？”
“你也不怕做噩夢。”
“我畫的是你啊，你可是守護我的騎士。”
李清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變傻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總會被景小愛的傻話感動：“景小愛，我怎麼那麼愛你呢？”
“你抱得我喘不過來氣了。”
李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鬆開景小愛，嘆了口氣。
“嗯？你怎麼了？”景小愛捏住他的鼻子，“嘆什麼氣？”
你莫名其妙的腦迴路總能毀了我醞釀已久的深情。
李清親了她一口，嘆道：“沒什麼。你餓嗎？我給你做早餐。”
“不餓，我都沒睡好，想再睡一會兒。”
“那你睡吧，我陪著你。”
過了好一會兒，李清都以為景小愛睡著了，結果低頭一看，發現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怎麼還不睡？”
景小愛嘻嘻笑起來：“你是不是想偷親我？”
李清叭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我這是正大光明地親你。”
景小愛抱著他，小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李小清，你什麼時候跟我求婚啊？”
李清身體僵了一下，乾笑道：“你這麼急著嫁給我啊？”
景小愛狐疑地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沒想過跟我結婚？”
李清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彷佛能感受到那些泵出的血液在身體裡不住地奔湧著，腦袋彷佛都缺了氧，就連說出的話都變得輕飄飄的：“哈，怎麼會呢？我早就想把你娶回家了。”
“李小清？”
景小愛看著李清難看的臉色，伸手輕輕拍他的臉，“你沒事吧？”
李清想說點兒什麼，卻覺得渾身一下子就沒了力氣，那思緒飄啊飄，自己好像又重新變成了前世的那個孩子。
時間過得太久了，他早就不記得老爸老媽的臉了，他的記憶裡只剩下兩本綠色的離婚證還有那一場紫紅色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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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那把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只記得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煙……
“李清！李清！”
“呼！”李清勐然出了一口長氣，他看向懷裡的景小愛，“啊，怎麼了？”
“沒什麼。”
景小愛伸手去摸他臉上不自覺流出的淚，涼涼的。
她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也不自覺地流出淚來：“李小清。”
“嗯？怎麼了，哭什麼？”
李清手忙腳亂地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哄她，“我不是不想娶你，我只是、只是還沒到結婚年齡……”
“我知道。”景小愛又哭又笑，“你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屁孩兒。”
“嗯？”李清表情僵在臉上，“你知道？”
“我知道啊！”景小愛抱住他，“孔令麒早就跟我說了。”
李清放鬆下來：“那你還哭？”
景小愛哼了一聲：“我就是想哭。”
“等我二十二歲，可以領證的時候，我就娶你。”
景小愛驚訝地抬頭看他：“真的？”
“真的。”李清伸手捧住她的臉，“你已經是我靈魂的一部分了。”
景小愛也伸手捧住他的臉：“李小清。”
“嗯？”
“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李清蹭了蹭她的手，“兩個孤獨的靈魂，天生一對。”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瞭解你。”景小愛伸手去摸他的心窩，“你心裡好像藏了好多事。”
“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瞭解我。”
景小愛哼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臉：“大騙子！”
“嗯？我怎麼騙你了？”
“你從來沒說你還是個高中生。”
“高中生怎麼了？你不也才二十一歲嗎？女大三抱金磚沒聽過嗎？而且你也就高中學歷，咱們這就叫天作之合！”
景小愛既開心又羞惱：“誰跟你說我高中學歷的？”
“你連個學位證都沒有，大學中途肄業，你不是高中學歷是什麼？”
“你滾！誰跟你說的？是不是孔令麒？”
李清點頭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倆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這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