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山易城坊市外,響起震天炮響。
炮響聲處,行來一隊人馬。
最前一行數十人,身著服裝各異,高舉彩旗飄飄,排成兩隊,前面開道。
隨後,八駕馬車並排而行,拉著一花臺緩緩隨行,花臺上絲竹聲起,數十佳麗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惹人注目,引得眾多行人,紛紛隨車而動。
隊伍又行片刻,圍觀人群中忽然響起陣陣驚呼。
只因,佳麗舞影中,有一尾幾近丈長的鯉魚,從中躍出,驚鴻一現,令人過目難忘。
大家這才注意到,花臺正中有一碩大魚缸,鯉魚從中躍起,又落入其中。
“那是什麼?”
“像是一條魚!”
“你見過那麼大的魚麼?”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車隊速度不減,繼續前行。
隨行路人,越聚越多,在山易城坊市內,拉起一條長長的隊伍。
馬車一路行來,直至山易城魚龍店門前,才停下。
眾人好奇,抬頭觀望店鋪匾額。
有人出聲念道:“山易城魚龍店!”
難道……難道剛才那驚鴻一現的是魚龍?
此念一起,眾人具是目露熱切,擁擠著,朝花臺上看去。
奈何,那花臺高人一頭,人們仰視,只能看見魚缸一角,卻是不能看見缸內情形。
有人心生邪念,欲要攀上花臺。
怎麼乃前排儀仗隊,此刻擔起護衛職責,死死看守住花臺,不讓圍觀眾人靠近分毫。
有人不自量力,徑直揮拳,直擊護衛面門。
怎料,護衛神色未變,隨手丟擲一彎角飛刀,疏忽間離手,又疏忽間回還,再看其上,已是鮮血淋漓。
那揮拳之人,驚駭後退,拳頭顫抖不止,血流如線。
隨之,驚呼群起,圍觀人群一鬨而散。
只是他們並未走遠,而是躲在犄角,巷口等隱蔽處,遠眺魚龍店。
魚龍店前,花臺之上,佳麗下臺,分站店門兩側,護衛爬上花臺,抬起魚缸向,移向店內。
過後,佳麗站著未動,卻是搔首弄姿,做攬客狀,車馬拉臺,緩緩離去,魚龍店前變得空曠。
而後又過片刻,有人試探著上前圍觀,卻是不敢靠近。
江安看著店外情形,稍顯著急道:“公子,他們好像怕了,不敢進來,咱們該怎麼辦?”
江小魚回頭淡淡一笑:“你著什麼急?難道你忘了我的交代?”
“沒……”
江安忙躬身賠笑回答:“公子您說,您要打造奢侈品牌,開門只迎有錢人,不賺窮人辛苦錢!”
“記得就好!”
江小魚同樣看著門外,又緩緩開口:“你看那瑟縮不敢上前之人,衣著打扮如何?”
江安踮起腳尖,探頭看去,隨後答道:“或是衣著樸素,或是襤褸!”
“這就對了!”
江小魚神色篤定道:“貧窮之人,往往膽氣不足,稍有震懾,便不敢造次,咱們此舉,恰好起到甄選作用!”
“可是……”
江安又朝外面看了看,指著幾位華服中年,憂慮出聲道:“公子,他們好像也不敢過來!”
“無妨!”
江小魚話落,轉頭對朱景山吩咐道:“你們可以把告示牌抬出去了!”
朱景山領命去辦。
不消片刻,魚龍店門外,告示牌前就圍滿了人,其中多為豪門子弟,不過其中亦有個別貧民。
眾人圍著告示牌,或是皺眉沉思,或是交頭接耳,但都語焉不詳,這可癢癢壞了其中一位虯髯大漢。
因為,這位虯髯大漢不識字。
看著別人交頭接耳,他只能面紅耳赤,抓耳撓腮。
過了良久,見有人邁步朝魚龍店走去,他才沒忍住好奇,衝身邊之人發問:“喂,這位兄臺,上面寫的啥?”
他身側青年詫異回頭,稍一打量虯髯大漢,接著便是輕蔑一笑:“原來你不識字啊!”
虯髯大漢忍怒訕笑:“呃~,正是如此,你能告訴俺上面寫的啥麼?”
說完,他就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仰頭看向那青年,滿眼期待。
青年得意一笑,點頭道:“看你如此識趣兒,那我就告訴你!”
接著,這青年就把手中摺扇一合,指著告示牌,出聲念道:“魚龍店內有魚龍,購票可進店一觀,今日票價,白銀十兩!”
“啥?”
聞言,虯髯大漢就是忍不住驚呼出聲:“進去看一看,就要十兩白銀,他……他怎麼不去搶?”
青年見虯髯大漢失態,臉上笑意更勝:“人家做買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錢,不去看就是了,何必語出傷人?”
“我……我……我才不當那冤大頭!”
虯髯大漢臉色羞紅,怒罵一聲,掉頭離去。
那青年卻是不屑的冷哼道:“一個窮鬼,十兩銀子對我等而言,不過一桌酒菜爾,進去看看稀奇,也不無不可,諸位兄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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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告示牌前圍觀的青年,皆是寬袍華服,貴氣十足,誰又會服氣誰?
聞言,他們紛紛點頭,朝魚龍店內走去。
這群人走後,剩下諸多人等,不肯離去,又不肯進店,很是猶豫。
恰在此時,人後又響起驚呼聲。
“哇,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周公子?哎呀,還有馬公子,牛公子,路公子,時公子,李公子,田公子,……”
“咦,他們前面的幾位青年是誰?是誰比周公子地位還高,竟能坦然走在前面?”
“好像是江家的人!”
“什麼?”
有人突然一直魚龍店,大聲驚叫:“江家的人?他們不會都是來看魚龍的吧?”
他猜測沒錯,為首幾人,正是江家孫子輩,江有威前面帶隊,後面周兄幾人跟隨,為的就是給江小魚捧場。
驚叫聲未落,那群人已經行至魚龍店前,而後魚貫而入。
見此情形,剛才還猶豫不決的一幫人,相互對視過後,不約而同朝魚龍店中走去。
日落西山,魚龍店內。
江小魚等人圍坐一團,目光灼灼的看著滿地白晃晃一片,皆是心緒難平。
“公子,咱們發了!”
江安呼吸急促道:“僅此一天光景,咱們就收入31萬兩白銀!”
江小魚側目朱景山,淡笑問道:“你來說說明細!”
朱景山強壓下激動,深吸幾口氣,顫聲道:“公子,今日咱們出售蟠桃30顆,每顆售價100金,入賬3000金,門票售出1243張,收入12430兩白銀,總計收入312430兩白銀!”
“嗯!”
江小魚滿意點頭:“不錯,此行山易城,算是不賠!”
眾人聞言,皆是心神震盪:“公子,您這哪裡是不賠啊,是大賺,從今天這情形來看,往後每日進賬千金是不成問題了!”
說完,江小魚稍稍沉思,又開口道:“朱景山,從門票收入中扣除一成,給伏龍城護衛隊送去,這是我答應他們的。而後從總收成中,取出二成,你三人平分,剩下的一半歸我,一半上繳山易城!”
朱景山聽著江小魚前面分配,心中狂喜:“我果真所託非人,江大人終不負我!”
而後,聽聞要上繳剩下的一半,立刻就不淡定了,忙出聲勸道:“大人不可,上繳的太多了,就算是全額繳稅,咱們也不用繳那麼多!”
江小魚笑著點頭,示意朱景山稍安勿躁:“你照辦就是,該送出去的,一分都不能少,否則咱們魚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