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若是砸了個結實，這庭院恐怕會塌掉半數有餘。
而縫衣也沒曾想，李北牧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本體！
這能被老不死送進來歷練的，果然不是什麼善茬。
李北牧自然也察覺到了那再度扇來的巨大巴掌。
虛空大手印制住了縫衣的本命法器，異象便是從身後席捲而來，秘術盡開之際，李北牧可不弱於這涅槃一轉的縫衣太多。
“嗤——”
異象甫一卷來，那手掌便是宛如陷入泥潭，速度放緩，縫衣法相也發出陣陣慘叫。
異象托住法相。
李北牧的拳影卻是重重落下。
“砰——”
亭臺樓閣之上現出一道血色光華，但依舊住擋不住李北牧的拳影。
拳碎一切，直接砸開院牆，摧毀了小半個庭院。
“啊！”
縫衣發出一陣嘶吼，法相也是透明了不少，至於被異象捲住的右手，則是已然宛如花朵般枯萎，被其縮回。
“你這是找死！”
鬼婦立於庭院之後嘶吼顫抖，身上不斷滲出化膿鮮血，狀若瘋癲。
下一刻。
眼前這庭院便好似活了過來，被摧毀的庭院立馬復原，迷霧覆蓋籠罩，隨即院門大開，無數血人便是從中緩緩走出，步伐僵硬，手上還提著鐮刀長劍，宛如地獄惡鬼。
李北牧神識一閃而過，瞬間便是洞悉這些血人的修為盡是日耀境！
“死！”
李北牧再度腳踩神虹，一拳打向天際，直接掀翻了那神剪。
“虛空大手印！”
“九天雷獄！”
剎那間，術法齊出，神雷滾滾落下，宛如天罰，更有一道漆黑手印鎮壓而去，似要摧毀一切。
縫衣見狀也是心中惶恐。
她從一開始就沒看出過李北牧的修為，因而每次攻擊都是在試探，直到李北牧放出異象之後。
她才將他的修為定在了日耀境。
可沒想到下一刻，李北牧竟直接爆發出了涅槃境的實力！
更還有一身驚天術法，自身體魄也是極強。
遇到這種狠人，不跑留著幹什麼？
找死嗎！
上了涅槃境的鬼物，有了自己意識之後，沒有一個會是蠢貨。
因而在她放出那些日耀境的血人傀儡之後，亭臺法相皆是化作一道黑影，朝著遠方遁去。
靡戰許久，李北牧一身神力血氣也是虧空的厲害，尤其是這異象和皆字秘一開，消耗更是呈幾十倍的增加。
因而此刻見到這縫衣一走，他想追也是有心無力。
但這也不急，反正這牢籠就這麼大，她能跑到哪去？
等下一次找到她時。
她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她的。
李北牧忽感自己成了個大惡人，但想到縫衣的身份之後，這感覺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便是一追一逃。
直到過了半月。
亭臺化作美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我見猶憐。
“別，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縫衣哭的梨花帶雨。
乍一看，還以為李北牧對她做了什麼似的。
之前李北牧確實沒對她做什麼，但下一刻，他確實要對這縫衣做些什麼了。
只見這黑衣男子手一揚，一柄巨大金色重劍出現在了手中，順勢砸下。
縫衣欲逃。
但這次，早已山窮水盡的她，再也沒了機會，直接被李北牧一劍拍的魂飛魄散。
而那目盲老人則好似一直在天幕雲端看戲一般，縫衣一死，立馬就是出現在了李北牧身前。
手一招，一縷濃郁的血色罪孽便是出現在了他手心。
而這和之前日耀境鬼物的罪孽比起來，濃郁了起碼百倍不止，都已近乎液化。
“還是差了點，如果沒出差錯的話，起碼在十天前，你就已經殺了她了。”老人點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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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牧自然也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那這罪孽……”
老人道：“難，你實力到底還是差了些許，要是熔鑄的話，雖然能成，但事成之後，你會很難。”
會很痛嗎？
李北牧現在也能感受到血液之內的那股刺痛，如同針扎，又好似烈火灼燒，極其難耐。
隨即又看了眼系統面板。
殺意那一欄，也由先前的4.5%提升到了15%，這已是熔鑄了日耀境的罪孽之後的了。
而眼前這涅槃境的罪孽……他又看了眼。
真要熔鑄之後，自身實力起碼還能提升到70%。這和異象以及皆字秘這等秘術不一樣的是，這完全是自身殺意，無副作用無消耗的提升。
“沒事，我扛得住。”
思量完畢，李北牧也就下定了決心。
“確定？”老人還給了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李北牧認真地點了點頭。
“行，時間可能也需要比較久，不過你可以放心，影響不了你別的事情。”
老人敘說著，周遭環境也發生改變。
被一人一鬼打鬥而摧毀的山川恢復平常，兩人所處的平原，也是升起了一道石臺，四周有八道粗大石柱立起，石柱之上雕刻著古樸銘文，從中散發著厚重氣息。
兩人所處的位置，也正是那石臺之上。
老人手一揮，一個丈高的青銅三足鼎便是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此乃戌煌鼎，能讓那些罪孽之氣溫和上些許，別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多謝前輩。”
“嗯，進去吧。”
說完李北牧一步跨入，原先還以為其間會極小，可當他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另有乾坤。
四周雲霧瀰漫縹緲，宛如雲端，而他則是落在一潔白雲朵之上。
須彌芥子術？
仙兵？
李北牧立馬就想起了之前和蒼洱經歷的那神音女帝的陵墓，難不成這也是件仙兵？
真要如此的話，那這老人的底蘊也太深厚了吧，隨便取出一件法寶都是仙兵打底。
正想著。
他卻忽地慘叫一聲，一股直入靈魂的痛苦襲來，整個人都宛如被撕碎。
而這白雲仙境，也是瞬間被血魔入侵，一個個獠牙畢露，呼吸吐出的血氣直接染紅了雲朵。
四周也從雲端化為了煉獄。
李北牧內視，分明發現，一隻只厲鬼，正從毛孔皮膚，掙扎著擠進自身血液，而那原本應該滾燙沸騰的聖血，也被老人鎮壓，變為古井無波。
隨即一股更大的痛苦襲來。
李北牧也扛不住，進入了半夢半醒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