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花昔就將那一把辣椒裝進購物袋裡。
身邊一道風呼哧而過,她一抬頭,就聽玉寧塵留了句“我去趟洗手間”,而後快步遠去。
額……
她茫然了片刻,將手中購物袋裡的小尖椒又全部倒了出去。
是錯覺嗎?
大佬這是因為幾個小尖椒跟她生氣了?
算了,她大不了就明天揹著大佬,自己偷偷出去吃好了。
另一邊。
玉寧塵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接出了超市。
燈光照射的樹蔭下,摸出一包煙,點燃一根。
超市牆壁是透明玻璃質地,他視力很好,正好可以看清楚蔬菜水果區認真挑揀水果的花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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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撿起一個芒果,放在鼻間嗅了嗅,搖搖頭,又將其放回了原處。
他知道,他又知道!
她喜歡吃芒果,可是有點芒果過敏!
就像是她喜歡吃牛肉,偏偏不能多吃,稍微多吃一點,身上就起紅色小疹子。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而後吐了口菸圈。
他最近像是得了失心瘋,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不,自打一年前他突發事故一場車禍醒來之後,他就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
一年以來,他腦子裡總是莫名其妙地湧出各種畫面,夢裡總是反覆出現一道同樣的身影。
那些畫面太真實了,真實的像是他親身經歷過的記憶。
還有夢裡的那個女人,他分明清晰地知道她的一顰一笑,可怎麼都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在各式各樣的場景裡出現,充當著不一樣的角色,有著不一樣的姿態。
她時而嫵媚,時而矜貴高傲,心狠手辣卻又溫暖細膩。
他只記得,她一句又一句溫柔地喚他“阿塵”。
他一直告誡自己,這都是夢,可他心裡總是有一道聲音,在近乎猙獰地朝他嘶吼,找到她擁有她。
一根煙很快燃到了微端,扔下菸頭,拿出手機,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又復發了嗎?”
電話那頭是道女人的聲音。
“近期我會來找你,再試一次。”
留下這麼一句話,看著超市裡的人走去了另一側零食區,玉寧塵按了通話結束鍵。
“這個燒烤薯片,這個辣條!”
“還有這個餅乾!”
花昔幾乎是掃蕩式購物,推著的購物車裡滿滿當當地裝滿了各種東西。
“挑好了嗎?”
玉寧塵走了過來,順手幫她取下她正在踮腳夠,貨架高層的一包餅乾。
花昔嗅到他身上的煙味,沒說什麼,點點頭:“基本可以了。”
“那我們回去吧。”
玉寧塵主動接過購物車,往結賬門口推去。
買好東西,他們沒有回別墅,而是去了一個花昔沒來過的公寓。
公寓不是很大,單層。
這裡沒有隨時等著伺候的傭人,更像是一個家。
“我去做飯吧,你去休息一會兒。”
將買到的東西分類放好,洗好一個蘋果切塊裝盤遞給花昔,玉寧塵如此說道。
“你住那間吧,今天叫人收拾了,床單被罩都是新換的。”
玉寧塵指了指最靠近陽臺的一間屋子。
“好,謝謝。”
花昔點點頭,端著果盤進了自己的屋子。
一會兒後,玉寧塵正在炒菜,就看到花昔一個毛絨絨的腦袋瓜子從門縫裡鑽進來。
“我可以用一下你的電腦嗎?就是你放在我屋子的那個?”
將鍋裡的菜鏟到盤子裡,玉寧塵注意到她忽然的禮貌,心頭一澀,繼續下一個菜,面色自然地道:
“那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花昔做了一個ok的手勢:“好的,謝謝,我用一下就行。”
大佬準備的東西都很高階,電腦執行速度非常快。
她開啟電腦後,一直在搜尋各種資料,一直到玉寧塵喊她吃飯,這才停下。
玉寧塵做的中餐,四菜一湯,全是花昔喜歡的。
開開心心地吃完了一頓,花昔連忙收拾碗筷。
做事得公平,大佬做飯她洗碗,很公平。
“我來,你去休息吧。”
玉寧塵伸手,去接她手裡的碗筷,沒想到她卻避開。
“沒事,我來,公平一些。”
花昔將幾個碟子重疊在一起,應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是吧?”
玉寧塵心裡澀的發苦,又像是有一把大手緊緊地攥著,叫他有些呼吸不順。
他這話乍一聽字眼是個疑問句,實則用著肯定句的語氣。
“我找好房子了,明天就入住了,跟你提前講一聲。”
收拾好了碗筷,花昔說了這麼一句,就端著碗碟去了廚房。
玉寧塵一聽這話,心裡瞬間空了,破了一個大口子,刺骨的涼風呼呼地往裡灌。
他幾步上前,用力地一把扯住花昔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夠打消她遠去的念頭。
“你想走?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走的!”
他這一抓來的突然,花昔絲毫沒有準備,譁啦一聲,手裡的碗筷全部掉到地面,摔的稀碎。
玉寧塵眼疾手快,在碗筷掉地前的瞬間,手上用力,將花昔拉開了一些,這才叫她避開了大量四濺的玻璃碎渣。
“你沒事吧?哪裡疼嗎?”
一把將她抱起放到沙發上,玉寧塵開始細心地替她檢查穿著拖鞋,很容易受傷的雙腳。
果然,左腳大拇指旁側,劃開了一個三四釐米的口子,鮮紅色的血液不斷滲出。
“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
玉寧塵說這話時聲音都是微顫的,整個人身子繃得很緊,不等花昔說話,立馬去找東西。
兩分鍾後,帶著藥箱出來。
他蹲在花昔面前,神色認真,先是將血跡輕輕粘掉,而後再是消毒包紮,一氣呵成。
“我沒事,不疼。”
玉寧塵的額上滲著冷汗,花昔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不就是一個小傷口嘛,有什麼好緊張的,這點小傷,我都不放在眼裡。”
花昔的安慰絲毫沒用,玉寧塵滿臉自責:“是我的錯。”
他不單沒有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竟還失手傷了她。
“小事啊,我明天早上就能好,你信不信?”
一邊說著,花昔作勢就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再蹦躂幾圈,以彰顯自己確是並無大礙。
其實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
自從她去了修真界,進了百靈陣後,她受過的傷就不計其數了。
九死一生經歷過,骨頭也斷過,之前大半個胳膊都被野獸一口撕下來大半的肉。
什麼大傷大痛沒有過,這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