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沒等褚聿淮開口，秦悠然先開口詢問道：“小師弟，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倒也不怪秦悠然會這麼想，以往的褚聿淮怎麼會盯著自己的臉一個勁兒地看？
要不是她臉上沾上了什麼髒東西，那就有可能是顏夢打自己的那巴掌，被褚聿淮給發現了！
即便是被秦悠然抓到自己偷看，褚聿淮看上去也是十分從容的。
絲毫也不慌張的收回視線，淡然開口：“沒什麼，你的臉有點紅而已。”
臉紅嗎？
秦悠然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果然！這可惡的顏夢，竟然真的抽她巴掌？！！
等到了晚上，她一定要狠狠的報復回來！
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林棲隱在前面也接了話：“是啊褚師弟，你這下手也太重了，然然的肌膚嬌嫩，跟你自然是沒法比的。”
“我這次沒有用力。”
褚聿淮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格外的淡定。
秦悠然這會兒還有些懵，不是顏夢下的手嗎？
這又管褚聿淮什麼事？
“這次沒有用力？”林棲隱挑了挑眉，回過頭，目光帶著審視的看著褚聿淮：“你之前還打過一次用力的？”
面對林棲隱的質問，褚聿淮也是絲毫都不示弱的回答道：“我若是不那麼做的話，她就會在突破時被困在自己的夢魘之中，直至身死。”
林棲隱對此雖然有些不悅，但不得不說的是，褚聿淮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若非是他出手相助，秦悠然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但這個時候，秦悠然也算是回過味來了。
“打我臉的不是顏夢，是你啊？”
秦悠然目光帶著詫異的看著褚聿淮，對這件事情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顏夢是誰？”
褚聿淮在面對林棲隱的時候格外硬氣，但在看到秦悠然那詫異的眼神之後，還是有些不自然。
所以他選擇了無視秦悠然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她，顏夢是什麼人。
秦悠然動了動唇，一時間心中有些酸酸的，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褚聿淮的問題，而是低下了頭。
見此，褚聿淮心裡也有些怪怪的，但礙於面子，也沒有再主動開口。
他分明是為了秦悠然好，又不是……
“顏夢是魘魔的名字。”
褚聿淮的想法還沒有完全，秦悠然的聲音便從一旁傳了過來。
褚聿淮聽到聲音之後，下意識的朝著秦悠然的方向看過去。
但秦悠然卻依舊沒有抬起頭，這也讓褚聿淮回想起剛剛，秦悠然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悶悶的。
褚聿淮抿了抿唇，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廉嚴致開口道：“道長，咱們到了。”
廉嚴致的話音剛落，緊接著又開口：“三位道長進去休息片刻，我先去為三位準備一些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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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了。”林棲隱說道。
“哎呦，您客氣了，三位請吧。”
見三人走進了客房，廉嚴致才算是松了口氣。
這三位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不過這些也與他無關，只要他手底下不會再有百姓遭遇不測就好了。
最後走進客房中的秦悠然反手將門關上，隨後便跟著走到了桌旁，尋了個空著的雕花圓木凳坐了上去。
坐下之後，林棲隱便直接開口問道：“然然，你方才說，顏夢就是夢魘？”
“對。”秦悠然點頭：“原先我突破時，曾見過她，只是當時我詢問她身份時，她並沒有告訴我，剛剛在殮房的時候，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做顏夢，曾與岐垣宗弟子晁丁相愛，但那時候，晁丁還不是岐垣宗的弟子。”
“晁丁？”林棲隱眉頭一皺：“晁丁此次與我們一同下山，在路上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的異樣啊。”
“這樣無情的男人，自然不會露出什麼馬腳。”秦悠然氣憤的說道：“原先顏夢並非是魘魔，而是靈魘，但與晁丁相愛後，不僅伴其左右，還不斷的幫助他修煉，可晁丁在進入岐垣宗之後，為了自己的前途地位，便打算將顏夢捉回去交差，最後導致顏夢入魔。”
林棲隱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沒想到，竟會是如此……若魘魔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晁丁的話，那今晚，晁丁就是她的目標了。”
秦悠然點頭，對林棲隱的話也很贊成。
“也不一定吧。”
褚聿淮雙臂環抱在胸前，目光卻是落在秦悠然的身上。
秦悠然：“……”
打了她兩回巴掌，還這麼看著她？
這也太侮辱人了吧？！
“魘魔既然將事情都跟你講了，正常情況下，自然會以為魘魔的目標在晁丁的身上，既然這麼危險，她會將自己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聽到褚聿淮這麼認真的分析，秦悠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沒錯，這是褚聿淮。
但按照他的性子，一般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下，九點五成的機率會選擇閉嘴。
“你覺得呢，小師姐？”
褚聿淮微微偏頭，看著秦悠然。
秦悠然：“……我，我覺得，小師弟說的也很有道理。”
“若是這樣的話，那褚師弟覺得魘魔的目標會是誰？”
“我怎麼知道？”
“褚師弟方才不還說，魘魔的目標也許不是晁丁嗎？”
“除了晁丁，其他人都有可能。”
“那褚師弟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林師兄聽不懂？”
秦悠然：“……”
聽著這二人沒什麼營養的對話，以及褚聿淮明顯不樂意搭腔的模樣，秦悠然嘴角微微一抽。
“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時候鬥嘴了吧？眼看這天都要黑了，若是在不準備的話，說不定又是一條無辜的人命呢？”
褚聿淮本來就不想跟林棲隱爭執什麼，聽到秦悠然這麼說之後，順理成章的收回了視線，目視前方。
林棲隱雖然仍有不悅，但在秦悠然面前也沒有發作。
“那不如這樣好了，待會兒天黑之後，我帶著晁丁在知縣府中巡查，你們與剩下的師兄弟兩兩結對，在鎮上巡查，一旦查到了魘魔的下落，立即發信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