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手中還捧著茶杯，口中還含著一口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
聽到林棲隱這問題，她連忙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道：“大師兄，我和小師弟是兩情相悅的……”
但其實，即便是沒有褚聿淮，秦悠然心中也無法順其自然的接受林棲隱。
林棲隱喜歡的是以前的秦悠然，他幾乎是要將原先的秦悠然給捧到了天上去。
可她不一樣。
她無法做到接受這樣的林棲隱。
因為林棲隱對自己的好，只是因為“秦悠然”的這個殼子。
試問那個女子能夠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對自己好，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其他女子？
這種替身梗，秦悠然真的不想接觸，連靠近都不想靠近，她想要的，不過是平平安安的生活罷了。
林棲隱神情複雜的看向秦悠然，幾次開口，卻終究是無聲的重新合上。
“林師兄，時候不早了，你還不回去準備前往瑤林洞的事情嗎？若是耽誤了行程，只怕會被師尊責罰吧。”
林棲隱還沒有他們兩個“私定終身”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便聽到了褚聿淮幾乎明示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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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的眼眸轉向褚聿淮，語氣也沉了下來：“這件事情就不勞煩褚師弟費心了，至於你花言巧語哄騙然然私定終身的事情，師尊可知曉？褚師弟應該更擔心才是吧。”
聞言，秦悠然嘴角一抽。
這話聽著，她怎麼這麼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
說哄騙就被哄騙了？
這可是終身大事！
“大師兄，其實這件事情，是師尊今日叫我和小師弟到書房去的時候提出來的，師尊也詢問了我們兩個的意見，是我們兩個自願的，小師弟並沒有哄騙我什麼。”
聽到秦悠然這麼說，林棲隱徹底忍不住了。
“這是師尊的意思？”
“師尊只是詢問了我們的意見而已，若是我當時沒有同意的話，師尊也不會許下這門婚事，不怪師尊，是我的意思。”秦悠然說道。
這樣有些失控的林棲隱讓秦悠然覺得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也怕林棲隱會因此心中記恨上書玄，便將這件事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很清楚，除了今日之外，自己沒有見到過這樣失控的林棲隱，畢竟在她印象中，林棲隱一直都是溫文爾雅一般的謫仙的存在。
可是今日見到這樣失控的林棲隱，她心中，卻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反而心中總覺得對於這樣的林棲隱，感覺有些熟悉。
林棲隱站起了身，開口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林棲隱離開的步伐顯得有些倉促，很明顯是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
秦悠然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擔憂的開口：“小師弟，你說我剛剛都那麼說了，大師兄會不會還因此記恨師尊？”
“不好說。”褚聿淮回答：“林棲隱這個人，表面看起來是個謙謙君子，但其實就是一個偽君子，這是我很早之前就看出來的。”
秦悠然“啊”了一聲，嘟囔著說道：“可大師兄看上去不像偽君子啊……”
“你覺得不像，是因為林棲隱只對你一個人好，但對別人就是另當別論了。”
聽到褚聿淮這麼說，秦悠然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側頭看著褚聿淮，笑著說道：“可是小師弟也是只對我一個人好啊，那小師弟算不算是偽君子？”
褚聿淮揚了揚唇，道：“我可以對任何人都是偽君子，但唯獨對你，一直都是正人君子。”
更何況，他對秦悠然好，對其他人的態度也是很明確的冷淡，但林棲隱就不一樣了。
林棲隱對秦悠然很好，但對其他人，也是一副謙謙君子，皎月清風的模樣，但其實由於他內心真實的樣子不同。
或許林棲隱對秦悠然是真心的吧，但還是和他不同。
最起碼，他不裝。
這時候，褚聿淮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對秦悠然說道：“小師姐，我們兩個如今也算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了，一直以‘小師姐’、‘小師弟’這樣的稱呼相稱，感覺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經過褚聿淮這麼一提，秦悠然也覺得他言之有理。
於是，秦悠然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換一個稱呼，你叫我然然，我叫你聿淮，怎麼樣？”
“然然很好聽，但不是我獨有的稱呼。”說著，褚聿淮又說道：“我叫你阿然，如何？”
“那我就叫你阿聿，以後這個稱呼也是我一個人的專屬了。”秦悠然當即笑著說道。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這樣叫人，但是新奇的同時，也並不覺得違和。
褚聿淮也跟著笑了笑，眉眼更加柔和：“好。”
……
一日後，林棲隱召集了二十名弟子，前往瑤林洞。
一日的時間，也讓林棲隱消化完成了褚聿淮和秦悠然兩個人被書玄指婚的事情。
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疏遠秦悠然，依舊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對待她。
這一下，也讓秦悠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是我那日沒有跟大師兄說清楚嗎？”秦悠然疑惑的詢問著褚聿淮。
褚聿淮也不知道林棲隱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卻還是這樣舉動，一點不知道避嫌。
“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不是你的問題，是林棲隱的。”
“可大師兄這樣，像是沒有將我之前說的話聽進去一樣，要不，我再找個機會跟他談一談？”
“不必。”褚聿淮說道：“不必理會他就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即便是御劍飛行，從岐垣宗到瑤林洞，他們也整個趕了將近十日的路程。
到達瑤林洞的山腳下的時候，那裡已經出現了不少的修士。
“哎？然然！”
看到那身熟悉的練功服，薛顏安立馬朝著首排的秦悠然揮了揮手。
見到薛顏安的時候，秦悠然也笑著回應了一下，在與褚聿淮說了一聲之後，便朝著薛顏安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