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佔地面積最大，最輝煌壯麗的寺廟，小雷音寺。
信仰之力濃郁，佛光璀璨的秘境之中。
住持黃眉十分焦躁。
過去的十幾年，由於永夜靈山不斷打擊妖魔，蠱人餘孽，信仰之力節節升高。
最近這幾年，蠱人全滅，妖魔也只剩下一些小魚小蝦，信仰之力不但停滯不前，還有下降的趨勢。
想到不久前永夜靈山幾位菩薩傳訊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信仰之力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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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眉更煩躁了。
思考了一陣，也沒想到好辦法的他出了秘境。
“嗯”
他愕然看向欽天監方向。
下一刻，他衝到了摘星樓下。
看到地上一個不成樣子的人。
這人姓王，做過北鎮將軍。
之前參與過一個讓大同軍離心離德的計劃。
怎麼會被大同軍惡靈殺死？
他伸手一吸，把摘星樓裡的李稼軒吸出來。
“你？”
李稼軒正要發脾氣，看到長得窮兇極惡的黃眉。
什麼都不敢說了。
“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沒事，否則”
黃眉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在李稼軒的腦袋上摸了摸。
李稼軒嚇壞了，從一個月前說起，說了一個時辰才說完。
黃眉沒有一點不耐煩。
三百多歲的人了，什麼沒有，就是耐心多。
這世上大概沒幾個人有我有耐心。
他心說。
“我，都說完了”
李稼軒小聲說。
“你口中的秦操修為如何？”
黃眉突然問了一句。
直覺告訴他這個秦操有點可疑。
“秦叔的修為比我高一點，他的資質不太好，純粹靠年齡混上去的”
李稼軒說道。
秦叔，我實話實說，你聽到了可別生氣。
他心說。
黃眉聞了聞。
聞到三股生人的氣息。
一個是剛剛死去的王姓將領，一個是李稼軒，另一個應該就是秦操。
他正要尋著氣味，去秦源家。
忽然，來了一群紅光滿面，肥頭大耳的和尚。
一個個肩扛手提就跟過年辦年貨一樣。
在十步外站住，齊聲喊道：“黃眉羅漢”
在永夜靈山十二重樓境被稱為羅漢。
黃眉這才想起，今晚是他和各地的住持約定的交月供的日子。
取出道兵，道：“全都拿出來”
一個個承載信仰之力的瓶子被和尚們拿了出來。
黃眉驚訝道：“這麼多”
這裡的瓶子數量比他預計的多上一倍不止。
“上個月，小僧讓一頭蛇妖假裝愛上了世俗男子，小僧又拆散他們，把男子關在寺廟裡，蛇妖水淹縣城，死傷無數，小僧出山降妖，收伏妖魔，信仰之力大漲”
一個眼睛很小的和尚得意的說道。
絲毫不避諱有個外人在場。
“小僧派了一頭獅子，把縣官淹死在井裡，冒充縣官，為非作歹，小僧再出面把獅子降服，把假死的縣官復活。”
又一個和尚說道。
兩人的帶頭，引起了其他人的跟風。
手段一個比一個離奇，一個比一個惡毒。
一旁的李稼軒都聽傻了。
居然有這麼多玩法。
忽然，他心中一凜。
我知道了這些傢伙的秘密。
這些傢伙等下不會殺人滅口吧。
現在逃走好像來不及了。
“好了，你們做得不錯。再接再厲，我會在菩薩面前為你們請功的。”
黃眉笑著說道。
只要做得好，黃眉也是有笑臉的。
和尚們頓時眉開眼笑。
“老衲還有事，你們回去吧”
黃眉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
和尚們立刻作鳥獸散了。
長期以來，在和尚們中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王佛的經可以不念，黃眉羅漢的話不可以不聽。
黃眉看都沒看李稼軒，就走了。
轉眼間，來到秦源的家。
秦源正在院子裡站著。
打量著欽天監方向。
一副剛剛逃回來，惴惴不安的樣子。
見黃眉來了，秦源心中冷笑，臉上震驚：“您……您是黃眉大師”
黃眉經常在京城講法。
京城至少一半的人見過他。
自己身為欽天監的一員，裝作不認識黃眉，太假了。
“你把今日發生的事說一遍。”
黃眉死死的盯著秦源的眼睛說道。
他自幼修煉真言術。
只要別人在他面前說謊就一定瞞不過他。
即便對方修為在他之上。
秦源把一個小修士，面對突發情況先是逞能後是落荒而逃的反應，完全描述了出來。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黃眉。
對秦源的疑心去了大半。
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秦源等對方遠去了，把剛剛刪掉的記憶，又加了回去。
嗖！
黃眉去而復返。
“把剛才的話，再和我講一遍。”
甘霖娘。
秦源把剛才的話又講了一遍。
還是沒有發現破綻的黃眉。
心中最後一點疑心沒了。
點點頭，走了。
秦源把剛才加的記憶的封印給解除了。
沒想到吧。
嗖！
黃眉又又回來了。
這多疑的性子。
我秦孟德服了。
黃眉指著已經死去的棗樹的位置說：“樹下為何如此之多的屍體？”
“一些覬覦我家錢財的毛賊”
秦源解釋。
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黃眉突然對秦源來了興趣：“可願入我佛門？”
秦源驚訝道：“大師沒聽說過在下嘛？”
黃眉一愣，思索了一陣，才想起面前站著的是誰。
欽天監有名的混子，摸魚王。
這樣的人招進佛門，除了多了一個米蟲，沒有任何益處。
“老衲還有事”
黃眉說完，迫不及待的走了。
黃眉走到半路，疑心又起，又找了幾個欽天監的人，打聽李稼軒和秦源的性格。
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難道只是王姓將領想用三千大同軍惡靈煉製道兵，聞聽惡靈跑了出來，來鎮壓，慘被殺死。”
他皺著眉頭道。
顯然他還是有點懷疑。
接下來，黃眉用分神監視這次牽涉的人。
其中秦源是讓黃眉最意外的。
第一天。
晚上勾欄聽曲。
第二天。
晚上勾欄聽曲。
……
一直持續了一個月。
秦源沒有任何變化。
“這人活的真他娘的瀟灑”
黃眉忍不住羨慕的罵了一句。
過去的十幾年，他大部分時間被修煉，籌集信仰之力，和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佔用。
都沒好好享受過。
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我也勾欄聽曲一個月。
他心想。
第三十一天。
秦源發現黃眉監視自己的時間開始大幅度減少。
到了第三十七天。
秦源發現黃眉不再監視自己了。
就這？就這？
也太沒有毅力了。
他已經做好了和對方以年為單位玩的準備。
“又碰到一個玩不起的”
秦源搖搖頭，目光轉向熱熱鬧鬧的戲臺子。
上面正在伊伊呀呀的唱戲。
他現在正在八大胡同一家戲園子裡。
突然，一隻雪白的手伸過來，將一顆剝好的靈葡萄塞進了秦源嘴裡。
現在服侍秦源的不是汪家小姐，汪家小姐已經是過去式了。
愛情這種東西跟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現在服侍秦源的是俞家小姐。
就是那位被秦源踹了兩次墓碑的俞賢的後代。
好像是重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