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強也沒在屋子裡待多久,下午兩點過的時候,曾燕就發來語音電話,讓正眯著眯著就要睡著的楊強到寵物店一趟。
楊強還以為店裡實在忙不過來,洗把臉就下樓了。結果到了店裡,正在忙著收錢的曾燕指了指外面:“有人找。”
楊強又重新走出寵物店,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提著公文包,站在兩家店面中間的位置,一動也不動。
今天下午的溫度達到了37度,楊強很想問對方“熱嗎”,不過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正二八經地:“你找我?”
“啊?楊先生是嗎?我是市政府秘書處小余,桂市長想邀請你去和他見一面。”男人熱情地說道。
“啊?桂市長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楊強有點不可思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桂市長現在還在醫院,只有煩請你移步醫院去見桂市長一面。”小余再次邀請。
楊強想了想,覺得民不於官鬥,何況自己和桂市長也沒什麼恩怨,便點頭答應了:“我需要回去換一身衣服嗎?”
楊強現在上身穿著一件幾十元的短袖T恤,下面是五顏六色的沙灘褲,腳上踩的是一雙拖鞋,和小余的裝束一比,楊強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用。”小余擺手。
“好,我進去打聲招呼。”
等楊強從寵物店出來,一輛黑色的眾大車已經停在了店門口,小余急忙給楊強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很快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小余把楊強帶到了外科住院部的VIP區域。就算再怎麼清正廉明,副市長住院,只有住單間病房。
走進病房,楊強便看見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聽著旁邊的一個中年美婦給他念報紙上的內容。
“小楊來了,坐,慧賢,給小楊倒杯水。”桂大志熱情地招呼楊強。
小余非常自覺地給楊強搬來了一根凳子,而那個中年美婦則起身到桌子旁,給楊強倒水。
“不用這麼客氣,不知道桂市長找我有什麼事?”楊強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至於市長知道自己的姓名,那確實沒有什麼值得驚奇的。
小余急忙退出了病房,而中年美婦把水遞給楊強後,並沒有離開,而坐回了原位。
“那天從你的店裡出來,便出了車禍,導致腹腔出血,腸道輕微穿孔,還好當時你提醒了一下,我讓司機在行車途中儘量放緩了速度,不然後果就嚴重了。”桂大志並沒有馬上回答。
“命中有此劫,過了就好。”楊強並沒有感受到桂大志現在還有什麼不妥,所以如是說道。
“今天請楊大師你來,是有事請教。”桂大志本來就溫文儒雅,現在有求於人,語氣更讓人舒服,如沐春風。
“不敢不敢,我哪是什麼大師,桂市長有事請說。”楊強可不敢承認,萬一哪天官府又要嚴打“封建迷信”,這一聲“大師”,就是要去撿肥皂的證據。
“大師斷吉凶那麼準,是有真本事的人,完全不用謙虛,我是真有事相求。是關於我女兒桂妮娜的。”桂大志蒼白的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道,“楊大師是見過我女兒的,請問她的臉,有沒有痊癒的可能?”
咦?
楊強一愣:老子相面和整容有什麼關係?
“桂市長,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會一點家傳的相面之術,還是殘缺版的,對醫美這方面,確實不熟呀。”楊強回答。
“唉!”桂大志和身旁的美婦齊齊悲哀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真是醫美就可以解決的事,我們一家人這兩年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了。”桂大志說道。
原來這是桂市長的老婆,那個“醜女”的媽媽......
楊強這才仔細看了一下旁邊的美婦,哪怕40來歲,依舊風韻猶存,眉目之間雖然畫出了歲月的痕跡,但完全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絕色美女一個。
“桂市長,你女兒臉
上那些傷痕雖然可怖,但是去現在整容最發達的寒國,應該是可以消除的,大不了,就是相貌會大幅度的改變,但總比這樣不能真面目示人要好些吧?”楊強回憶了一下桂妮娜的臉,很誠懇地說道。
桂大志卻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去過了,並且找了最頂尖的整容博士,但他也束手無策,因為檢測儀器的評估,是無法修復。”
楊強很疑惑地撓頭,雖然他對醫美方面不瞭解,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真皮、人造皮、植物皮各種皮移植,應該問題不大呀。
“說起來,娜娜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那樣,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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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強一愣:“看那些疤痕,應該是被毀容的吧?”
“不是。”桂大志否決後,卻沒有再說話,一臉的痛苦,還帶有自責。
“楊大師,是這樣的,一年前的遠大集團案,你知道嗎?”美婦握著桂大志的事,替丈夫說下去。
“知道,特大走私集團嘛,涉案金額對外公佈的是3000多億,原來的蓉城首富,遠大集團董事長張乾坤及一干高層被抓,涉案人員達到200多人,不免官府要職人員。”作為了一個經紀,不僅要關注時尚,也要關注時事。
“這個案子是大志親自督辦的,在最後收網的時候,張乾坤曾經約大志見過面,要求大志對他網開一面,但是大志拒絕了。張乾坤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句話‘桂副市長,你會後悔的’。”
“在張乾坤被判處無期徒刑後的第二天清早,我和大志被女兒房間慘烈的尖叫聲驚醒,等我們衝進女兒房間,就看見女兒癱坐在試衣鏡前大哭大鬧,下半張臉變成了現在這樣,而房間裡門窗都是好好的,沒有其他人出現!”
“我們把女兒送進醫院,注射了鎮靜劑,等她心情平復以後才得知,她一起床就看到自己的臉變成了那樣,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道。”哪怕事隔一年,美婦提到這件事,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