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很晚了, 外面也沒什麼好溜達的,大部人休整之後就睡了。
已經成了薩曼的江少波跑去隔出來的小盥洗室洗澡,聽著裡嘩嘩水聲, 任逸飛也有了動作,他找出了一根細鐵絲,將行李箱上的鎖撬開, 而裡面的密碼鎖, 也只需頂住其中一個小孔就能解開。
開啟箱子的候,其他還擔心了一陣,擔心裡面有些額外的東西, 比如……炸/彈什麼的。
幸好, 裡面只有一臺手提電腦, 一個本子, 一個黑色袋子一套換洗衣服。
別的東西看來都很尋常,如果有問題,只能是……黑色袋子。
任逸飛開啟黑色袋子,他看到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一個手機, 一瓶寫著可撕甲膠的透明指甲油,一包煙……
東西雖然不多,但是看著就是有特殊用途的。原主這次來,果然帶著特別的目的。
浴室裡水聲已經停止, 聽這聲音像是在抹沐浴液, 任逸飛沒有多少間可以浪費。薩曼是個很警覺的人。
拿出那套換洗衣服電腦,他在電腦上插上上網卡,另一邊連線手機,開始破解密碼。
其浴室裡的薩曼心情也難以平靜。
他同一房間的這個男生, 雖然長比記憶中的略小一些,但是……沒錯,大之一,代號‘山川’。
自己這竟是誤入了山川存在的世界副本?
雖然只是觀察了一會兒,他還是看出了這副純良表象下一的違之處。能進大的,能是表面上這樣純良的人?
薩曼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一句,不能,大沒一個好東西。
雖然這個副本裡不是正的山川,是荒蕪之角模擬出來的。但是本質沒有變,這個室友,或許會是這個副本的重變數。
薩曼出來的候,任逸飛已經給手機解鎖,並且重新設定密碼。他刪除了這次記錄,並且開啟一個很普通的新聞網頁。
“江少波同學。”他浴室裡出來的薩曼打招呼,語氣有些生硬,似乎他們很不熟。
“嗯。”薩曼擦著發坐到自己床上,他瞥來一眼任逸飛的電腦,上面什麼都沒有。
輪到任逸飛去洗澡,薩曼拉開自己的旅行包。在大部隊來之前他已經看自己的包,裡面一套換洗衣物,一些旅行裝的清潔用品,有一個大概是送人用的禮物盒,一盒巧克力,一包煙,沒了。
這人恐怕是個大少爺,知道來這樣的深山,卻連個驅蚊水都不帶。
薩曼來得早,他已經將這附近轉了一圈。這邊的青壯年都出去打工了,留著的都是老人小孩。村裡偶爾見到一兩個青年,都是來這邊玩的。
不那些人不是玩家。倒是他現在居住的民宿裡,三個人裡有一個是玩家。
玩家上有些特別的氣場,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苗。
一共九個玩家,拋卻熟悉環境的‘鬼’,如今已經被看出來,遊客裡有一個,學生裡有五個(三個女生兩個男生),薩曼自己算一個,剩下的……阿飛。
一念到這個名字,薩曼的心都柔軟了幾。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偽裝成了誰,今天接觸的人還是太少,不好辨。
想到這兒,薩曼又瞥了眼垃圾桶裡的玫瑰,那裡有一張撒金箔的小卡片,寫著:贈香雪,背後還有一首酸倒牙的歪詩。
幸好只是追求,這是變成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那才叫麻煩。
阿飛似乎也有一套特別的辨認他的技巧,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發現自己?
就算藏在別人的軀殼中,那雙漂亮的水潤的眼睛也會告訴他哪一個才是自己找的人。薩曼想著這件事,心都是癢癢的。
“咔。”浴室的門開了,任逸飛從裡面出來,他戴著眼鏡,眼鏡上蒙著一層水霧。他薩曼隔著這層水霧對視一眼。
兩人對視的間有兒長,以至於任逸飛心裡毛毛的,遲疑地問:“你用浴室?”
“沒有。”
“哦。”
他們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任逸飛盤腿坐著,膝蓋上放一個電腦,然後尋找最近的瀏覽記錄。
梧桐村的路線圖,還有……新聞?
“這是什麼新聞?”任逸飛進去看,發現是當地一個社會新聞。
一個不大的黑色社會團體組織被抓捕,被抓捕的候正聚眾械鬥,其中一人不小心被砍中大動脈搶救不及死亡,其他人判刑。
唯一算得上特別的就是這是一個未成年佔主的社會團體組織,裡面很多人都還沒有成年,因這些人關少管所去。
任逸飛看著裡面敲詐勒索奸/淫/婦女的罪名,立刻搜尋了這個案件的前後,比如具體地、間程。
網路這個地方,只留下了痕跡,有心找總是能找到的。任逸飛很快查到了死掉的那個人的具體姓名,以及這個團伙的活動範圍。
這個團伙的活動地就在江城三中附近,而這些人被審判是幾天前的事情,被抓捕卻是一個月前。死掉的那個人是這個小社團裡的小目,多在江城三中這一帶活動。
想了想,任逸飛進入當地論壇學校論壇,他搜尋著關鍵字。除了這個死掉的人他的外號,還有原主的妹妹韓菲菲。
死掉那人的帖子很多,他本就是江城三中出來的學生,之後也一直管著這一塊,據說還交往了校內的女朋友。後來有訊息說他看上了校花,但是假假的也沒有後文。
中二年紀的學生渴望不尋常的經歷,他們對這個人並不都是排斥的,哪怕知道這人就是混混,但是討論來居然是……覺得帥?
任逸飛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不太懂這個年紀的學生。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剪掉發後七的臉,哪兒帥?
總之,對這個人,大部人的感覺是社會毒瘤沒錯,但是年紀也不算大,以後有浪子回的機會,這麼死了挺可惜的。
他倒是可以浪子回,可是因他的‘浪子’受害的人就活該?
沒有這個道理。
至於韓菲菲,估計因影響太大,很多帖子都被刪除了,只留下寥寥幾個。不學生們有自己的辦法逃避刪帖子,他們取了hff三個字母縮寫重新開貼。
任逸飛搜尋hff三個字母,兩頁帖子出現在他面前。
帖子裡滿是帶著惡意的揣測,有的說她援/交,有的說她在外面賣,還有人說她交了社會上的男人,私生活很亂。
這些說法的源在誰已經不清楚,只知道是同班的女生,發現她懷孕還不小心說出去。這些謠言就出現了。
懷孕的還是原主的妹妹,而妹妹自殺,是否正是這些流言導致?
孩子的父親是誰,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另外,妹妹購買測孕試紙是很私人很隱秘的事,就算是不小心知道,也只能是她最好的閨蜜,或者同一個寢室的人。
會是誰?
任逸飛低下,滑鼠在某個社交空間的圖示上,裡面跳出來兩個可供登入的賬號。
用了某個非法的軟體,他破解了兩個賬號的密碼,並且將它們一一開。
第一個是原主的賬號,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甚至份資訊也全是假的。基本沒有有用的資訊,任逸飛把目光轉向另一個賬號。
這是妹妹的賬號,用了很多可愛的粉色系裝飾。小女生在上面寫了部只有自己可見的‘心情’。
他直接找到出事前那段間的日記,很少,兩個月內只有五條。
“看到了那張邀請,既然她不去,可不可以?”
“好髒。”
“懷孕了,怎麼辦?媽媽還不知道,她會打死的。”
“學校說影響不好,退學,不是雞,沒有出來賣!”
“想死。”
這一個個文字組合成一張求救的年輕的臉龐,它倒映在任逸飛的眼底。
忽然有個瞬間,他的回憶被撥動,這世界也的確存在著很多法律無法保護的角落。這種候,只好自己努力保護自己了,對吧?
任逸飛的手指按在滑鼠上:那個讓她出門的邀請信,是誰寫的呢?
倒數第二頁,倒數第三頁,一個名字跳入他的眼中。
‘江少波’。
顯然,少女心底藏著的人是班級裡那個帥氣多金的校霸,所以那個邀請信也是校霸的。
校霸正在追求校花,於是‘她’的份也明確了。
事情已經很明了。
某日,妹妹意外得知校霸邀請校花在哪裡約會,或者碰。但是校花並沒有答應,妹妹知道後就去了。
之後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
‘髒’是一種對自己的生理厭惡,對性的厭惡,百百是被強迫發生了關係。
暫他還不能判斷,這個不幸是校霸帶給她的,還是另有其人。
之所以懷疑另有其人,因妹妹遇上的若是暗戀的人,不會回來就寫‘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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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校霸很不堪,到底代表著年少無知的暗戀。
之後,她了一段很不平靜的光,但,或許她已經嘗試接受自己不幸的事。然而這個候,意外再次發生。
妹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一定是很害怕,所以驗孕棒都通網路購買。
她也一定很無助。
或許她選擇將這件事告訴信任的人,或許她忘記銷燬驗孕棒。妹妹的閨蜜或者室友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說漏嘴,妹妹就成了流言裡人盡可夫的女人。
她一定遭到了極大的心理傷害侮辱,甚至正常生活也被一併破壞。
之後就有了那一跳。
校花、校霸、強迫她的人、將秘密傳揚出去的人、欺侮她的人、冷漠圍觀指指的人……
黑色的火焰在他眼中明明滅滅。
從始至終,任逸飛都保持著平靜的臉。只看他的表情不看電腦屏幕上的內容,誰都不知道這會兒他心裡在想什麼。
而另一張床上,薩曼也拿出了原主的手機,並且開始檢視之前的訊息記錄,理一理這個人這個班級的關係。
之前他已經看大部,只是那候看到的都是一個個名字代號,沒法現中的人一一對應上。
這個副本又是限制很強的副本,非靈異非玄幻非怪物……沒有任何不科學的元素。破解副本的關鍵迴歸到最基本的資訊上。
‘囚鳥’,字面上看,就是某個自由的生靈受到某種束縛的意。
這個村子名梧桐村,梧桐引鳳凰,然而村口卻有四個貞節牌坊,這又是束縛女性的東西。
‘囚鳥’會不會是限制、囚禁女性的意?是說這個村子買賣婦女,還是封建陋習殘留?
薩曼本能地往這個方向猜,並且開始查詢梧桐村這個偏遠的旅遊風景地。
“阿嚏!”突然的寒意讓薩曼打了個噴嚏,他的手指蹭鼻尖,鬼使神差地看了室友平靜的臉一眼。
奇怪,大夏天的,怎麼脊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