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就是在不講道理。
就算他現在頒佈新法令，那也是之後的事情。
怎麼能拿後朝的劍，殺本朝的官？
但誰讓他是皇帝呢。
作為皇帝，他就是有耍流氓的權力。
說實話，牧之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簡單粗暴，毫無含金量，很容易激起別人的反抗。
牧之也不是沒有更委婉的辦法達到目的。
但他還是這樣幹了。
他要的就是過分，要的就是引起那些有能力反對皇權人的反對之心。
要是真培養出來一群小綿羊，他才真的失望。
牧之在針對孔家，這不是什麼秘密。
但牧之用這種明顯到連天下人都瞞不過的手段針對孔家，讓百官們無法理解。
丞相主動建議道：“陛下，不如將查辦孔家的事情交給臣。”
他肯定能想一個合適的理由。
但牧之拒絕了。
“儒家的傳統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既然君父大於天，朕要問罪孔家，還需要什麼正當的理由嗎？”
丞相：“……”陛下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官場的學問是雲山霧罩，碰到牧之這一通直來直去的王八拳，丞相這種官場大師感覺都招架不住。
沒辦法，他畢竟也是儒家傳人。
而儒學當中，就沒有把皇帝當成敵人。
靠儒學，是對付不了皇帝的。
牧之就是要讓這個認知深入人心。
然後，那些企圖反抗他的人，才會主動去接觸其他學說。
皇上下旨查辦孔家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天下，齊魯之地甚至一度掀起了民變。
但緊隨其後的，就是孔家的黑料也隨之刊行天下。
但凡是看到這些黑料的人，都深深的震驚了。
“這就是聖人傳人嗎？”
“男盜女娼，墮落至斯。”
“這樣的孔家，還是趁早剷除了好，留著也是給孔聖人丟人。”
“恥辱，絕對的恥辱。”
其實每個大家族都有一堆黑料，只要曝光，都會引起世人的震驚。
但誰讓牧之先放出了孔家的黑料呢。
孔家就是靠名聲立足的，名聲完蛋了，家族也就完蛋了。
儒家傳承遍天下，少了孔家這個祖廟，也不過就是少了一支需要祭拜的物件，對於儒家其他支脈來說，可能還是好事。
其實他們就算想救孔家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
現在君要臣死，他們能怎麼辦呢？
只能幹看著。
更不用說，牧之在孔家的黑料後，順勢頒佈了新的法令，取消了奴隸制。
從今以後，佔據很大一部分人口的奴隸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生活了。
這群人沒錢、沒權，但是人多。
一群人聚在一起，湊湊份子，修煉個《大陰陽真經》，便是一個不小的勢力。
而他們對牧之忠心耿耿。
但凡遇到有說牧之不好的，這群人就敢和那些人拼命。
天下間，牧之的崇拜者越來越多。
孔家已經失去了從前的地位。
他們適應不了這個新時代，就只能給舊時代殉葬。
……
皇宮。
上官星風向牧之彙報了一個最新消息：“孔家解散了。”
“解散了？”牧之有些意外。
上官星風點了點頭：“新上任的孔家家主是個聰明人，他看明白了大勢，選擇了投降。孔家的土地被他均分給了當地的百姓，宗親也被他一一安置，罪孽深重的被他直接殺了。至於他本人，正在刑部的關押下前往京城負荊請罪。”
牧之沉吟片刻，然後感慨道：“人才啊。”
“確實是個人才，要幹掉他嗎？”上官星風感覺這種人只要不死，很可能會成為牧之的心腹大患。
但牧之制止了上官星風的殺意：“不用，留著吧，朕想見見他。”
這種人才，說不定就是革命的火種。
不過現在的火燒的還是太慢了。
牧之本來預期的是阻止他腳步的力量會很強大，但是一通操作下來，好像敵人都是紙老虎。
難不成真的像圖書管理員說的那樣，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
牧之決定加大力度。
“上官教主，你把魔教的幾個女長老給朕叫來。”
上官星風一下子就充滿了警惕：“你想幹什麼？”
牧之翻了個白眼：“我就算想幹，也不會找魔教的女長老啊，被她們採陽補陰嗎？”
上官星風想想也對。
那群女人還沒有牧之長的好看呢。
“她們有什麼用？你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就好了。”
雖然對她們的長相放心，但上官星風出於謹慎，還是不想讓牧之接觸任何女人。
牧之很無語：“有些事情你還真幫不了。”
“騙人。”
“我吩咐的事情只有女人能幹，你幹的了嗎？”
上官星風咬了咬牙。
又在騙我自斬一刀，可惡。
怎麼辦？要不要我真的變成女人？感覺牧之真的只喜歡女人啊。
上官星風開始動搖了。
“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去把她們找來，我有事吩咐。”
把上官星風打發走了之後，牧之又叫來了丞相。
“丞相，聽說你有一個孫女？”
聽到牧之這樣問，丞相瞬間警惕起來：“陛下，臣孫女已經訂婚了。”
牧之：“……”幾個意思？
雖然朕也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你不應該上趕著送孫女嗎？
不過從丞相的反應看，他應該是真的喜歡自己孫女，所以才不想讓自己孫女入宮。
畢竟伴君如伴虎。
“朕還聽說你孫女素有才名，是京城第一才女，就連新科狀元也未必有她的才華。”
丞相先是有些驕傲，隨後更加警惕了：“陛下，臣孫女真的已經訂婚了。”
“訂婚了也能取消，你怕什麼？另外朕沒說要納你孫女為妃。”牧之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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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松了一口氣，隨後疑惑道：“陛下怎麼有心思關心臣孫女了？”
“你只有一個兒子，資質有限，估計這輩子也沒什麼出息了。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朕記得沒錯的話，你孫子是京城第一紈絝，就是一個只會惹禍的廢物。反倒是你孫女，才思敏捷，過目不忘，是一等一的良才美玉。丞相，你考慮過百年之後的家族傳承嗎？”
聽牧之這樣說，丞相臉色一黯。
雖然他很喜歡自己孫女，但家業終究是要傳給孫子的。
可是孫子是什麼熊樣，他心裡很清楚。
這個家族，沒有未來。
看到丞相這個樣子，牧之嘴角一勾，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丞相有沒有想過，直接把家族傳給孫女。”
丞相脫口而出：“這怎麼可以，她是女人。”
牧之淡淡一笑：“女人為什麼不行？”
“女人都是在深宅大院裡的，欣兒雖然天生聰慧，但終究也是個女人。”
“誰說女人只能呆在深宅大院裡？”牧之深深的看了丞相一眼，認真道：“朕有意開辦女學，讓女子也有機會入朝為官，享有和男子同樣的機會。”
這絕對是作大死的行為。
而牧之就是在故意作死。
就看他這個假皇帝能把天下人刺激成什麼樣。
不把天下人逼瘋，就把天下人玩壞。
反正總得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