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讓鄔千千的人接下了這單生意。
需求決定市場，就算鄔千千的人不接，也會有別人接的。而且這次魯冰花本來就僱傭了不止一個公關公司，蝨子多了不癢。
牧之不準備主動出擊，他怕自己出手絕殺，萬一直接把《和平輪》搞完蛋，魯冰花虧的錢就太少了。
怎麼也得等《和平輪》拍完他再出絕殺，在黎明前夕幹掉對手，讓敵人死在成功之前，才是最狠的報復。
現在，見招拆招就是了，牧之還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翻不了身的大黑點。
正好看看魯冰花的手段。
很快，牧之就發現輿論風向開始變了：
營銷號開始聯動，眾口一詞的質疑他的人品。
當然，營銷號不可能空口無憑的質疑。
所以，人證開始出場。
牧之最開始以為田真李尚桓甚至塗漢生這些真正被他坑過的人會出場。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對方也沒有一開始就上王炸。
循序漸進才是王道。
魯冰花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毀了他，所以找的水軍十分專業，一點一滴的開始蠶食牧之的路人口碑。
最先出場炮轟牧之的，是他的“老同學”、“老朋友”。
這些人開始頻頻見報。
同學A：“我和林牧之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我選擇了創業，做了一個APP，但是沒有使用者。我找到林牧之，希望看到老同學的面子上讓他幫我宣傳一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我和他講了一個多小時，但他理都沒理我，直接拒絕了幫我宣傳。
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卻是生與死的差別。林牧之，你現在火了，就不念同學情誼了嗎？你明知道創業有多辛苦，卻不願意幫我宣傳，我對你太失望了。”
看到此同學的新聞後，牧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鄔千千安慰道：“別擔心，這人就是道德綁架，有營銷號帶節奏才會有水軍噴你，大多數網友還是分得清是非的。”
牧之扯了扯嘴角：“當這些人大量出現之後，網友們恐怕就分不清是非了。”
牧之一語成讖。
朋友A接力開始控訴牧之：
“我們家前段時間出了一些狀況，我爸的公司因為資金問題快要破產了，我就去找林牧之借幾十萬週轉一下，很快就還他。
以林牧之現在的身家，幾十萬對他來說只是毛毛雨，但是他居然不借給我。我和他可是很多年的老朋友，說好的苟富貴勿相忘，哎，現在他富貴了，老朋友就扔在腦後了。
幾十萬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幾頓飯錢，對我們家來說就是救命稻草。現在我爸的公司已經倒閉了，林牧之，你高興了？
咱倆以後絕交，你混的再好，我也絕對不會再沾你的光了。”
朋友A的採訪火了之後，大半網友其實還是支援牧之的。
但是在營銷號的帶動下，開始出現噴牧之的言論。其實就算營銷號不帶動，這個時候也有不少人開始噴牧之了。
畢竟聖母婊這種生物從來都不少。
一部分聖母開始批評牧之：
“明明有能力，卻不幫朋友一下，林牧之這人不能深交啊。”
“舉手之勞都不幫忙，林牧之，我對你太失望了。”
“做人不能太林牧之。”
“林牧之，你太自私了，粉轉黑，我為曾經喜歡過你感到噁心。”
“脫粉+1，這樣的人品實在是不敢恭維。”
……
輿論是可以操縱的。
當大部分人看到的評論全都是批評牧之的評論後，她們也會先入為主的認為牧之的人品不行。
而這個時候，牧之的“老同學”、“老朋友”還在接二連三的出現。
“我一直有一個明星夢，林牧之不是成大導演了嗎？我就去找他，希望能夠在他的劇組裡打打雜幫幫忙，能夠演一個角色自然最好了，不能演也無所謂，就當是積攢人脈了。”
“這種小事，我本來以為林牧之絕對會答應的，畢竟我們是高中同學，但我沒想到他不僅沒有答應，還直接拉黑了我。”
“你是大導演就可以看不起人了？人在做天在看，林牧之，我且看你猖狂到幾時。”
……
林林總總，在一個月之內，網上出現了十多個林牧之的“老同學”、“老朋友”。
經過這一個月的資訊轟炸，牧之的路人口碑不說跌到谷底，也至少被壞了一半，畢竟大部分網友都是盲從的，她們看到的內容，都是資本想讓她們看到的內容。
而毫無疑問，魯冰花想讓她們看到的就是牧之這個人人品不行。
她成功了。
這種印象，的確深入到了不少人的腦海當中。
對此，鄔千千都急了，她不想牧之的人品被質疑。
“牧之，你不站出來解釋一下嗎？”鄔千千皺眉道。
牧之笑了笑：“確實該解釋一下了。”
豬養好了就該殺了。
他放縱魯冰花黑自己這麼久，除了要養豬之外，也是要擴大自己的知名度。
黑紅也是紅。
只要能洗白，黑紅最後剩下的就只有紅。
怎麼紅的，一點都不重要。
鄔千千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牧之的解釋：“你準備怎麼辦？”
牧之的語氣很複雜：“哎，都是被逼的，其實我真不想這樣做。”
“什麼意思？”
“我們終將變成我們最討厭的那種人。”牧之幽幽道。
是時候讓這個世界的人瞭解一下米蒙老師的戰鬥力了。
在被封號之前，米蒙的文章幾乎個個10萬+，在女性群體甚至一部分男性群體中一呼百應，可謂是收智商稅大師中的頂尖大佬。
牧之對米蒙的文章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但牧之這人有個優點，不喜歡歸不喜歡，牧之從來都承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和人一樣可以很牛逼。他只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卻不否認它們的強大。
所以，牧之從不介意利用這些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他注意打拳的分寸，他會成為比米蒙更優秀的拳師，收割更多的智商稅。
反正誰收都是收。
魯冰花先惹他的，牧之也就不客氣了。
於是……
一篇雄文橫空出世，拉開了一代拳師橫行天下的序幕：
《致賤人：我憑什麼要幫你？》
文章節選如下：
創業的那個“老同學”，咱們真的不熟，畢業後就斷聯了。你不知道從哪弄來了我的聯繫方式，上來就讓我幫你打廣告，不等我回答就給我傳銷了一個多小時。
我拒絕幫你後你就開始口吐蓮花，現在還公開埋怨我。
你怎麼那麼大臉呢？
又不是《天國好聲音》，現在創業都不靠產品說話，改用賣慘說話了？
……
借錢的那個“老朋友”，咱倆確實是很早就認識，但是上的不是同一個大學，快五年沒見面了。
見面你就找我借錢，還是幾十萬，是，我是不缺這個錢，我有錢就必須借給你？
我欠你的？
你爸公司有問題你就有理了？
就因為我不借你錢就和我絕交？求求你，趕緊的。話說回來，我都忘了你叫啥了。
……
有明星夢的那個同學，劇組不是開善堂的，你能力什麼樣心裡沒數嗎？有沒有實力跟組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給你開後門，對於那些真正有實力的人公平嗎？
這對我確實是舉手之勞，但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舉手之勞”我可以說，你不能說。
我不吃道德綁架這一套。
網上有段話說的好：
不要把別人的情分，當成你的福分。
不要把別人的包容，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
對於這些不識趣、不看臉色、不為他人著想的賤人，我只想說：
滾你丫的。
這篇文章發出去之後，半個小時內點贊破十萬，評論過萬。
一水的支援。
“寫的太好了。”
“林導真性情，我輩楷模。”
“林導簡直寫出了我的心聲。”
“心疼林哥哥，被這群人這麼黑。”
“保護我方林導演，賤人太多了，林哥哥不哭。”
“這篇文章看的太爽了，林導演罵的真好，這群賤人就是欠罵。”
“支援林哥哥。”
無數網友黑轉路，路轉粉。
他們覺得牧之寫的太有道理了，簡直寫到他們心裡去了。
對此，鄔千千情緒很複雜：“這種明顯走極端、刻意煽動讀者情緒的文章，居然有這麼多人支援……”
牧之聳了聳肩：“網路就是這樣，非黑即白，中立派沒有生存空間，所以講道理沒用，收智商稅就完事了。”
怎麼說呢，信了米蒙這番理論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一定很缺乏情商和基本的溝通技巧。假如已經事業有成，這樣行事沒什麼毛病，還會被贊真性情。
但假如是沒什麼成就的普通人按照這番理論行事，這輩子基本很難有什麼成就了……
任性是強者的資本，不屬於普通人，普通人是需要情商的。
牧之如果不是已經完成了一個小目標，也不會行事這麼直接，他在地球上的時候，情商高的一逼。
米蒙的文章就是收普通人智商稅的，只負責輸出觀點，管殺不管埋，反正有流量她就賺錢，才不管你按她說的做會有什麼後果呢。
事實上她也確實賺翻了……
搬到這個世界來，牧之也成功了。
不同的世界，同樣的智商稅。
牧之又嘆了一口氣。
這可不能怪我，我都是被逼的啊。
無量天尊，阿門，佛祖保佑，所有的因果，還是由米蒙老師承擔吧，魯冰花也行。
我真的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