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聖人來說，殷商和西周的戰爭終究還是凡人之間的戰爭。
封神之戰未啟動，練氣士很少會參戰，所以申公豹請動三山五嶽的練氣士出手，西周穩操勝券是大機率事件。
老子放下心來，也就不再關心申公豹，揮手散掉了水鏡，然後問了一個元始天尊也在關注的問題：“賢弟，殷商國師是何人？”
“長兄，此人不是我派出的。”
“也不是我的手筆。”
元始天尊和老子對視一眼，眼神都變得有些凝重。
他們懷疑過彼此，但面對面的交流後，他們還是願意相信沒有欺騙對方。
但這不是什麼好事。
“有其他聖人在殷商落子了。”元始天尊的臉色有些陰沉。
眾所周知他並不支援殷商，而這個神秘的國師明顯是殷商一方的，這代表封神之戰的時候，他要面對一個聖人。
元始天尊的心情自然不會十分美妙。
“應該不是通天師弟的手筆。”老子淡淡道：“通天師弟門下有教無類，但人族並不多。”
“我也是這樣想的，殷商國師是實打實的人族，在殷商國君女媧宮上香的時候就已經出現，而後迅速給殷商國君獻上了推恩令。師兄，我猜測此人應該是女媧娘娘的人。”
老子點頭：“此人實力平平，更像是一個普通人族，我等門下沒有這種弟子，只有女媧娘娘才能夠驅使這等人才效力。這樣說來，即便沒有女媧宮事件，女媧娘娘也早就已經決定站在殷商那邊了。”
聖人不需要證據，在他們的認知中，猜測就是事實，無需求證。
“女媧何時與通天師弟有這種交情了？”元始天尊面色不虞。
老子搖頭：“看來通天師弟瞞了我們不少事，三清一體，但通天師弟和我們卻越走越遠了啊。”
兩人都有些生氣，卻絲毫不覺他們在背後算計通天同樣是在背離兄弟之情。
雙標現場，聖人也無法免俗。
兩位聖人顯然都認定了通天和女媧聯手，雖不高興，卻也沒有太過擔心。
老子再度開口：“國師此人實力平平，值得稱道的是手段不錯。推恩令一出，確實讓西伯侯猝不及防。賢弟，你可有破除推恩令之策？只有解決這個問題，才能延緩封神之戰開啟的時間，讓西伯侯繼續蟄伏。”
元始天尊沉默片刻，然後道：“長兄，推恩令無法破除。”
老子輕嘆一聲：“人族的智慧確實值得敬畏，我也沒有想出破除推恩令的辦法。”
“長兄無需擔心，推恩令雖歹毒，但也要有人執行才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若國師出了問題，殷商還能堅持推行推恩令嗎？”元始天尊笑著問道。
老子點頭：“賢弟此言有理，封神榜既然在賢弟手中，國師此人也就交給賢弟一併處置了。”
“長兄放心，申公豹解決西伯侯之困後，便會前往殷商國都朝歌解決國師，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元始天尊智珠在握。
老子撫須微笑。
玉虛宮中，氣氛愈發融洽。
……
一天後。
紂王急匆匆的找到了牧之。
“國師，前線傳來訊息，幾個練氣士從天而降，進了西岐大營。”
西岐，也就是西周。
聽到這個訊息，牧之並不意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姬昌肯定不會束手待斃，他起兵的那一顆，封神之戰就已經提前啟動了，陛下你無需擔心，反正戰敗也是八百諸侯的事。”
紂王：“……”
到底還是年輕，沒有牧之的厚臉皮。
“陛下，姬昌是天命所歸，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不是早就定計了嗎？讓姬昌和其他諸侯狗咬狗，姬昌就算能贏也是慘勝。到時候姬昌的99個兒子不會一直沉默的，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狠狠的咬姬昌一口。”
“國師說的是老成謀國之言，但現在出了一個意外。”
“什麼意外？”
“那幾個練氣士中有一人自稱申公豹。”
“自稱什麼玩意？”牧之的聲音瞬間變高了。
“申公豹。”
牧之和紂王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但凡是看過《封神演義》的人都知道申公豹有多牛逼。
封神第一大殺器，不是誅仙劍陣，不是斬仙飛刀，而是申公豹的一句“道友請留步”。
只要“道友請留步”這句話一出，遇神殺誰，遇佛殺佛，沒有例外。
牧之一直好奇，申公豹要是和聖人對上，也來一句“道友請留步”，能不能克死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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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怎麼現在就把申公豹放出來了？”
“肯定是因為國師你的出現，讓西岐提前陷入了困境，申公豹被元始天尊派去幫助姬昌擊敗八百諸侯。”
“姬昌不會一波完蛋吧？”牧之猜測道。
紂王點頭：“孤覺得很有可能。”
他對申公豹的能力百分之百信任。
在紂王心中，得申公豹一人，相當於失去百萬雄兵。
牧之覺得這個計量標準還是太低估申公豹了。
“國師，我們的計劃是讓八百諸侯和姬昌兩敗俱傷，但是申公豹出山幫助姬昌，孤擔心姬昌會兵敗如山倒。如此一來，其餘諸侯豈不是會趁機做大？更何況孤還下旨說了誰能鎮壓西伯侯就能不受推恩令的制約。”
紂王可沒打算真的履行這一條。
但姬昌敗的太快的話，他恐怕連毀約的理由都找不到。
牧之撓了撓頭：“申公豹好歹也找了幾個練氣士幫手，姬昌應該不會敗的這麼快吧？應該吧？”
牧之也沒有什麼信心。
事實證明，他沒信心是正確的。
兩天後，前線傳來了最新消息：
西伯侯姬昌次子姬發下毒謀害長子伯邑考，卻被申公豹撞破，西岐大軍陷入內亂。
諸侯聯軍趁機衝鋒，申公豹的好友們大發神威，但諸侯聯軍陣營亦有練氣士相助，雖然實力均不如申公豹的好友們，但是蟻多咬死象。
一場大戰，最終申公豹的好友們全部戰死，西岐大軍投降，姬昌死於戰場之上。
西周，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申公豹再一次為自己正名，論搞砸一件事，沒有人比他更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