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人事科。
下午的天氣，稍微好了很多。
小雪，微風。
但是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是下一場更大的暴雪天氣的前奏。
剛從兄弟工廠跑完手續的賙濟民，回家吃過午飯後，返回軋鋼廠時，徑直找人事科的李大姐，讓她幫忙做好檔桉歸置。
“什麼？李大姐不在人事了？”
聽到人事科胡建軍的話，賙濟民震驚得不行，什麼時候的事啊？
胡建軍頓時氣急敗壞地解釋：“不是不在人事，而是李姐今天沒有在人事了。”
“......”賙濟民無語，是今天不在人事了？這話聽著也不對勁啊。
誰知道，李大姐卻突然出現在身後，咳嗽一聲：“我怎麼就不在人事了？”
賙濟民嚇了一跳，“李姐呀，您走路咋沒聲的呢？該不會是練過舞蹈？”
瞪了一眼胡建軍，李大姐衝賙濟民眉開眼笑，熱情地寒暄起來。
面對這樣的區別對待，胡建軍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敢對李大姐發火，只能瞪了賙濟民一眼，轉身工作去了。
跟李大姐寒暄，賙濟民就說明了來意。
李大姐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忙活了起來。
從檔桉中抬起頭來的李大姐，突然後知後覺地問道。
“周工，孟瀟行人呢？”
這都做好了轉檔工作了，咋當事人卻沒見到人影呢？
“那個，老孟他被老梁拉走了，您知道的，他們都是技術工人，就沉迷這個。”
賙濟民舔著臉，趕緊解釋了一句。
畢竟是求人辦事，跟李大姐也就見過幾次面，仗著他臉嫩和嘴甜，說幾句好話，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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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在的，他這樣低三下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要說是可憐老孟家，還真就不至於，要說不是，也不盡然。
總之是鬼迷心竅了吧。
這段日子的遭遇，讓他也看清楚了很多東西。
說實在的，他很不想再體驗一次在醫院門口時的無助和無力，還有深深的絕望。
他不是為了孟瀟行，而是擔憂他自己和四小只他們。
換位思考，假如周家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求助無門，甚至是無力回天，這該有多絕望？
所以，他能伸手，就伸手吧。
李大姐看了看他，沒有繼續多嘴。
拿到資料之後，賙濟民連連道謝表示辛苦了。
隨後又詢問了一下軋鋼廠還有沒有住宿可以安排？
“這件事你得找總務科的毛大嬸了。”
“得嘞，謝謝您李姐。”
從人事科離開，賙濟民直奔總務科。
原以為順風順水呢，沒想到人毛大嬸不在總務科，而是去財務科了。
窩草，女妖精洞府？
對於財務科的女妖精們，他可是記憶猶新呢。
那麼到底要不要去？
思考了一會兒，賙濟民咬牙，決定還是去一趟吧。
雖說他以後跟財務科打交道的可能性不大，可萬一呢？
畢竟在軋鋼廠混，能不得罪財務科，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總是被人惦記著，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呀，這是....同志們，賙濟民來了！”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財務科的小媳婦們頓時轟動了。
財務科長徐梅也丟下毛大嬸，徑直跑出了辦公室，很快就來到賙濟民的面前。
毛大嬸整個人都是懵的，賙濟民來了就來了呀，你徐梅好歹是一個科長吧？怎麼就沒一點城府呢？
財務科門口，被一眾女妖精圍著的賙濟民，滿臉苦笑。
好在她們都還算檢點，沒有動手動腳。
“喲，小天才終於來我們這兒了呀？”
徐梅畢竟是老大，大家讓出一條道來。
賙濟民心中警鈴大作，眼前這個女人真漂亮，顏值很高。
但張無忌他媽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您好，徐科長，我來找總務科的毛大嬸，請問她在您這裡嗎？”
頂著壓力，賙濟民故作輕鬆，討好地說道。
“別叫我科長，叫我梅姐。”徐梅神情不耐，似乎有些不高興：
“說吧，為什麼上次耍我們財務科的同志們？”
嘿，還為什麼？
當時什麼情況，作為科長您不知道嗎？
終究，賙濟民還是沒敢問出這話。
“我年紀小，不懂事。”
“唔，還不錯，有認錯的態度，所以現在敢來這兒，是長大了？”
說罷，徐梅還挑眉了一下。
有女流氓的既視感。
一語雙關的話，一般的年輕人還真聽不出來，但賙濟民可是中年人的靈魂，怎麼可能聽不出對方在開車呢？
待字閨中的少女總是容易害羞臉紅，可是生兒育女之後的大嬸，開著蘭博基尼都別想追上她們的車尾燈。
沉默！
賙濟民沒有說話，他雖然也可以開口，但沒必要。
開車也得看環境，何況他忍著頭皮發麻來財務科，又不是為了跟她們玩文字遊戲的，而是來找毛大嬸的。
見賙濟民羞澀低頭不語，徐梅突然就覺得很無趣。
這臭小子，也沒有傳聞那麼可怕啊。
定是老楊他們這群領導誇大其詞了。
還老狐狸呢？我呸！
毛大嬸出來了，領著賙濟民離開了財務科。
財務科的大嬸小媳婦們對於徐梅的不作為，有些不理解，咋就輕易放過這小子了呢？
作為科長，徐梅根本沒有解釋。
跟隨毛大嬸離開之後，賙濟民總算輕鬆了不少。
前者瞧他這膽小如鼠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說吧，找我什麼事？”
賙濟民收了收心神，正色地把情況如實反映給毛大嬸。
“儘快安排住宿啊？”毛大嬸聽完，皺眉了一下，旋即就翻找起資料來。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處住宅。
“就這個南鑼鼓巷四合院吧，前院的李家過幾天就要搬走了，你讓孟瀟行再等幾天，沒問題吧？”
“呀，這不是我住的院子嗎？行啊，沒問題，謝謝毛大嬸，我想老孟等幾天應該是沒問題的，我替他答應了。”
“嗯，那就這裡吧，我記錄一下。”
“好嘞，也麻煩您跟李家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出了岔子。”
毛大嬸瞪眼，“不相信我啊？”
“啊？怎麼會呢？我是不相信李家，他們就住前院，我太瞭解他們家了，他們要是弄出么蛾子來，街道辦的王主任可能又要頭疼了。”
“呵，我可是聽說了，好像是你家盡出事吧？”
四合院的事，軋鋼廠這邊多少都聽到一些風聲，對毛大嬸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賙濟民連喊冤枉，毛大嬸也沒有追究，畢竟確實不是周家在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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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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