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胖子老闆已經有些慌了，但還是強裝鎮定。
希望警察可以來的更快一些，這樣的話，就可以把眼前這些搗亂的人抓走。
“你不要猖狂，警察馬上就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色厲內荏。
而賙濟民卻抱著肩膀，依然任由大喇叭繼續喊話，讓更多人知道這家酒店的骯髒事。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很快就走了。
因為沒人犯法，而且警察只有兩個人，面對賙濟民等人靜坐聚會的方式，警察只能丟下一句不要惹事的勸告，然後匆匆離開了。
現在的紐約，警力不足，事情卻很多。
搶劫、聚眾鬧事等等每分鐘都會上演。
警察局最喜歡的還是類似賙濟民他們這樣的桉子，很簡單，就是出來跑一跑而已。
畢竟類似搶劫和那些黑人鬧事的暴力事件，一個不小心，警察可能都會殉職呢。
對於白頭鷹來說，警察也只是一份職業而已，賺錢養家罷了，沒必要因此塔上自己的小命。
看著兩名警察匆匆離開，胖子老闆瞬間傻眼了。
他趕忙追上去，卻被警察突然掏槍指著，要不是他反應還算敏捷，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指不定，警察真的一梭子彈送他去見耶穌了。
雖然如此，可胖子老闆也被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警察駕駛著車輛離開了。
等警察離開之後，胖子老闆這才如夢初醒。
沒人能救他，想要趕跑賙濟民他們這些人，除了掏出槍來趕人之外，就剩下跟賙濟民進行協商了。
然而，一旦他掏槍，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何況，他又怎麼判定賙濟民沒有槍呢？
在這個國度，槍支自由，只要成年，都可以自由購買槍支彈藥。
現在又不是二十年前，動刀動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於是，他只能壓下怒火，擠出笑臉，把賙濟民請到一旁進行協商。
“我把房費退給你，你趕緊離開，怎麼樣？”
聽到對方的話，賙濟民都被氣樂了。
“上帝啊，你這頭肥豬不會是還沒睡醒吧？大白天做什麼夢呢？退我房費？早幹嘛去了？”
見賙濟民拒絕，胖子老闆差點沒忍住，但看著前臺處，越來越多人不等退房手續辦完就離開了，他只能強迫自己忍住。
“那你想怎麼樣？”
“賠錢吧，兩萬美刀，不過分吧？”
嘶！
胖子老闆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眼前的賙濟民，他想都沒有多想，直接掏槍。
然而，他的槍剛拿出來，額頭就被冰冷的槍口抵著了。
“玩狠的呢？拿來吧你！”
賙濟民一把搶過對方手裡的手槍，索然無味地道：
“快讓人去拿錢吧，別再給我整什麼么蛾子，否則，我真的會讓你去見耶穌的，明白嗎？”
此刻的胖子老闆，心裡一緊，後悔的情緒覆蓋全身。
忙不迭地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的錢都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面，需要密碼才可以取出來，能不能去辦公室那邊？”
“走吧。”
幾分鐘後，賙濟民提著一個袋子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裡面的胖子老闆，雙目無神地癱坐在地上，好像心死了一樣。
他準備的反制手段，藏在保險櫃下方的暗器，每次屢試不爽的招數，卻被賙濟民躲開了。
保險櫃裡面的錢，全都被賙濟民提走了。
足足十八萬七千多美元啊，那麼多現金，是他三年多的積蓄，現在全都沒了。
外面，賙濟民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美刀，分給那些群眾演員。
不多，也就是一千塊美元而已。
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已經非常多了。
人群中，有人盯上了賙濟民的手提包，幾個小混混製造著混亂，起鬨著。
然後便慢慢靠近賙濟民，趁亂伸出了罪惡之手。
只不過，這雙手是拿到了袋子，卻紋絲不動，因為被賙濟民提著呢，別人是不可能拿走的。
見拿不走，那人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摺疊刀，朝著賙濟民的手腕捅了過去。
後者豈會讓對方如意？
從剛才的混亂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情況，對白頭鷹的混亂，有了更為深刻的瞭解。
三下五除二，對方就抱著自己的手臂，戴上痛苦面具，哭爹喊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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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錢之後的賙濟民，也沒有過多逗留，提著袋子離開了。
幾條街區外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賙濟民在這裡重新訂了房間，而且直接要了一個豪華的套房。
來到這裡，終於沒有遇到什麼噁心吧啦的事了。
接下來幾天，過得很充實。
除了見過文斯之外，他還見了七八位考察名單中的人，也認識了十多位他們這些人的同事。
這些人的情況，都跟文斯大同小異，都是鬱郁不得志的人。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剔除了三人，還剩下五人。
以及這五人的同事，總共是十七人。
如果這些人都去到六四小城，那麼這次來白頭鷹，就算不虛此行了。
雖然這樣的效率很低，但文斯他們這些都是人才，值得他這樣做。
其次，還是怕被白頭鷹的人盯上，到時候一堆麻煩，那就不太值當了。
小城內需要很多人才，特別是現在，更需要這些剛博士畢業沒多久的人才，他們才是底層基石。
像文斯這樣任勞任怨的人，給他一點陽光，絕對可以燃燒一輩子。
人嘛，這輩子的追求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日三餐罷了。
這天傍晚，賙濟民把文斯他們十七人約到酒店，一間準備好的會議室裡進行商談。
“大家好，把大家請到這裡來，是想跟大家聊聊，放輕鬆點，沒必要那麼嚴肅……”
隨著賙濟民輕鬆的語氣，文斯等人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加入我們這個團隊，最近這段時間也在互相溝通……”
“很開心今天可以跟大家坐一起聊天，那麼接下來我就公佈一下稽核結果……”
所有人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之前，他們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六四小城這個地方，雖然所知有限，但也令他們十分嚮往。
因此，對於稽核結果，他們都非常重視。
“恭喜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透過了審批！”
嗡！
大家頓時激動地跳了起來，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容。
賙濟民也笑了，他們如此激動，說明心裡非常期待。
等他們平復心情之後，他這才接著說道：
“不過，大家也別高興得太早了，你們只有五天的時間處理工作和生活的事情，五天後，你們會被統一離開這裡……”
十七人，算上他們各自的家人，撐死不會超過百人。
畢竟白頭鷹嘛，家庭觀念是僅限於孩子，長大之後，都不會跟父母繼續住一起了。
文斯等人霍然一驚，有人不以為然，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則是呆了起來。
每個人的家庭情況都不一樣，賙濟民並沒有深入瞭解的想法，只是告訴他們，有麻煩，可以找他。
“彼得，我可以申請協助嗎？”
坐在最後面的一個長相普通的女青年瑪格麗特，漲紅著臉舉手問道。
“可以，大家要是有需要協助的，等下可以來找我，我們私底下來談。”
賙濟民笑著點頭，接著還是老一套，拿錢砸人。
只不過，他們會多了一個選擇，是拿美元現金還是黃金，取決於他們自己。
反正他前幾天從那個胖子老闆那邊搞來十幾萬美刀現金，目前不缺錢呢。
等處理完這些事，到時候他再去解決弗蘭克那點事。
眾人看到臺上的黃金和美元現金，都瞪大了雙眼。
雖說他們是純粹的學者，但不代表他們不喜歡錢啊。
這麼多錢放一起，視覺衝擊力還是很強的。
“這些都是給到大家的安家費，不過都是小錢，等大家進入六四小城，你們會發現，錢這些東西，其實沒什麼用….”
這句話有點裝杯，但賙濟民確實沒有說錯。
因為在六四小城裡，可以說是衣食無憂，電費很低，工資很高，他們做的科研項目都十分高階。
目前來說，小城居民的支出大頭，無非就是衣食這兩件事而已。
而這兩項的支出費用，其實並不高，除非他們想要吃得很好的那種，要不然還不到他們工資的二十分之一呢。
或許未來會多出電腦等這樣的大頭支出，但目前肯定是還沒有的。
當然，對於菲利普等這些人而言，購書他們的日常支出當中，佔比很高。
外界的論文、書籍等，每週都會更新，這些都是要給錢的。
等他們眾人都各自選好了黃金或者美金之後，賙濟民還體貼地給了他們揹包，放在書裡面，防止被人順走了。
接著才跟他們簡單說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然後才是一對一的協助談話。
小房間裡面，賙濟民跟瑪格麗特面對面地坐著交談。
後者的麻煩主要是她未婚夫，很有可能不同意她離開紐約，跟她一起去六四小城那邊。
她丈夫也是一名學者，不過他是在軍工廠的私人研究所工作，這樣的地方，一般不會輕易放人。
“沒關係，你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跟他聊聊。”
軍工研究所而已，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而且，就白頭鷹這個國家，人民的歸屬感真不咋滴。
其次，既然是私人研究所，那麼肯定以利益為先。
“謝謝，謝謝你彼得。”瑪格麗特很激動，她是很想去六四小城的，因為那邊很吸引她。
不像現在，工作和生活都十分壓抑，而且還跟她未婚夫長期分居。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除了瑪格麗特，還有其他幾人，都是家屬情況的問題。
轉過天，賙濟民接到了瑪格麗特的電話，但並不是跟她未婚夫見面的電話，而是她哭訴著她被噼腿的事。
原來她平時都是住在學校的寢室，只有週六日才會回家跟她未婚夫團聚。
這幾年下來，一直都是這樣的。
但她昨晚到家之後，卻驚愕地發現，她未婚夫帶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在他們的房間裡滾床單。
客廳裡都是凌亂的內衣褲，空氣中的香水味道，卻讓她反胃。
“我很抱歉聽到這個訊息，你還好吧？”
“昨晚確實很傷心，但現在已經沒事了，無所謂了，這樣更好，我能更加輕鬆地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相比較之前那個不太願意說話的學者，現在的瑪格麗特話很多，也更開朗了。
“那麼恭喜你恢復單身，你未來的路會一片光明，從加入我們團隊開始，重新迎接你的新生活吧…….”
“謝謝你的傾聽和勸解，我說出來之後就好多了，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賙濟民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文斯，詢問了一下瑪格麗特平時有什麼朋友。
結果問了一圈，才知道瑪格麗特壓根沒有朋友。
“靠，總不能我來安慰她吧？”
思來想去，賙濟民把她約了出來，兩人在咖啡館坐了半個小時。
見她心情確實已經好很多了，賙濟民突然開口道：
“走，帶你去賺錢。”
瑪格麗特明顯愣住了，怎麼賺錢？
她跟上賙濟民，兩人徑直走出咖啡店，來到對面的酒店，攔住了弗蘭克。
此刻的後者，正準備離開酒店，前往國外，繼續行騙。
過去幾天，他已經見過他父母了，也該繼續賺錢了。
“哦，是你啊，窮小子，攔著我幹嘛？”
弗蘭克十分不著調地吹著口哨，拉著拉杆箱，笑意慢慢地問道。
“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都坐在監獄裡面的話，那就一起去裡面坐一坐。”
賙濟民挑眉，弗蘭克卻搖頭拒絕了，下一刻，他突然又答應了。
沒辦法，賙濟民拉住他的手，讓他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
雖然他行騙兩年多了，但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故作老成而已。
何況，賙濟民還提及了他最擔心的事，坐牢！
既然如此，想必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只不過，既然沒有聲張，喊警察來抓他，那麼肯定是有所求。
內心鎮定下來，跟隨賙濟民來到酒店裡面，弗蘭克已經想清楚了大概，但沒有整明白賙濟民到底求什麼。
難道是求財？
酒店的房間裡，瑪格麗特露出好奇的目光，安靜地沒有說話。
賙濟民從自己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一些資料，然後放到桌上。
“弗蘭克·阿巴內爾，一九四八年四月二十七日生於紐約，父母離異，從十六歲開始進行偽造支票、冒充身份…….”
一句話，直接讓弗蘭克臉色煞白，特別是他手上的那些資料，完美地記錄了他造假的過程、方法和工具。
而且，大部分都是彩色照片，簡直了！
就好像是他在造假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拿著照相機把一切都拍攝了下來。
這些資料，完完全全就是鐵證，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一百多萬美元啊！
以資本家的貪婪，坑了支票公司那麼多錢，他弗蘭克豈能有好日子過？
旁邊的瑪格麗特，人都傻了。
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有如此豐富的人生經歷。
並且還是從十六歲就開始行走江湖，妥妥的超級金融騙子啊。
頹然地放下資料，弗蘭克面色慘白地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但大腦卻在瘋狂思索，如何逃離酒店。
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就算深處絕境，他也不會放棄掙扎的。
然而，賙濟民卻依然面帶笑容，語氣輕柔地說道：
“你的拉杆箱裡面，應該都是你的錢吧？最近兌換了不少現金嘛，就是不知道上次那個妖豔女郎，怎麼就沒把你的錢給全部拿走呢？………”
“別想著如何離開這裡，你在我面前，真不夠看，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的。”
聽到賙濟民的話，弗蘭克心中勐地一緊，但表面卻沒有什麼波動，還是那副慘然的可憐樣。
賣慘是他常用的伎倆，以前行騙的時候，可沒少用這一招呢。
只不過，對賙濟民無效，卻對瑪格麗特有效。
然而，後者卻沒什麼決策權。
“不過，我們其實可以合作的，因為我也很討厭資本家。”
話鋒一轉，弗蘭克和瑪格麗特兩人都驚愕起來。
賙濟民卻不以為然，又從揹包裡拿出不少資料，開始譴責起來。
“要說支票造假的話，其實最簡單的辦法還是搞一臺支票印表機，這樣的話，才能更有效率…….”
隨著賙濟民的話，弗蘭克和瑪格麗特兩人越聽越膽戰心驚。
特喵的，弗蘭克的詐騙，那叫小打小鬧。
可按照賙濟民的說法，那不得賺個幾千萬美金啊？
資本家聽了都得流淚啊。
不多時，賙濟民講完了，弗蘭克滿臉崇拜地看著前者。
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啟了拉杆箱，露出了裡面的所有現金。
“這裡面總共有八十九萬現金……..”
瑪格麗特看到這些錢，又看了看賙濟民，感覺自己的三觀已經徹底崩塌了。
半小時後，弗蘭克抱著一臺支票印表機離開了酒店，走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這是騙子，你怎麼還放他離開？”
瑪格麗特無法理解，但沒有生氣，只是好奇地看著賙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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