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關掉了影片，扭頭看向高陽，說道：“看完了，感覺怎麼樣？”
“嗯……有點絕望，人類驕傲的熱武器對這種級別的厲鬼居然沒有任何作用。高陽沉默了一會說道。”
楊間關上電腦，沉著頭坐在病床旁：“羊羔，告訴你個事……”
“嗯？”高陽疑惑，氣氛怎麼突然凝重起來了。
楊間臉色暗澹，開口說道：“我發現，我的爸爸……他可能不是人。”
“什麼意思？”高陽臉色一凝，問道。
“字面意思……那天我和接線員通話，在談話中我意外得知，我爸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監護人只有我母親，但是我明明和‘他’生活了好幾年。”
高陽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在這個世界可不能相信有什麼溫情的地縛靈情節，也就是說，楊間的爸爸，是鬼！
“你記得我爸嗎？”楊間突然抬頭問道。
高陽想了一下，說道：“腦海裡似乎不記得你有過爸爸……”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你的記憶被篡改了？”高陽反問道。
“嗯，這只鬼可能能篡改別人的記憶，讓我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和一隻厲鬼平靜的生活了好幾年，甚至這期間我從未懷疑過我爸。”
隨意的修改人的記憶，這樣的鬼，太恐怖了！
高陽的眼神裡流露出忌憚。
“我也是考慮了才告訴你的，你是馭鬼者，所以大機率的能抵禦這種靈異的入侵，我和他正面交手過一次，不過……”
楊間伸出手，手背上蓋這一張紅色的紙，顏色鮮豔，就像是被鮮血浸染過一樣。
“這是那只鬼襲擊我時，被我抓下的一張紙，我發現它居然可以壓制我身體裡的鬼眼，當時情況危急，我按照羊皮紙上的做法……吃了一隻眼睛，動用了鬼域才逃了出來。”
鬼才能對付鬼。
楊間身體裡的眼睛是一隻鬼，這紅紙是一隻鬼。
兩股靈異力量相互碰撞，又相互抵消，彼此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剋制，反而壓制了厲鬼復甦的速度。
高陽早就想過這種抵抗厲鬼的方法，老人和鬼嬰互相牽制的時候就壓制了一段時間的鬼域，這已經證實了厲鬼之間較量完全就是憑藉靈異的碰撞抵消的較量，是一個互相壓制的過程。
高陽看著楊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即使是厲鬼構造的‘父親’，但楊間也的的確確和他有數年的生活，雖然不理解鬼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想必楊間現在的心裡還是有點複雜的吧。
等等，高陽耳朵一動，說道：“你吃了眼，能動用鬼域了？”
楊間點了點頭。
“鬼域到底是什麼樣的？”高陽問道。
“我也不知道，鬼域就好似我的本能般，念頭一動就能用出來了，在鬼域裡，我可以瞬移到任何一個被我鬼域所籠罩的範圍，在鬼域裡，距離，事物，都能被我改變，就好像是一個不存在現實的小世界，和外界隔絕，又相互聯絡，鬼域就是一個完全圍繞我所建立的世界。”
楊間說了很多對鬼域的理解，有些口幹，去旁邊拿一次性杯子倒了點水喝了。
高陽有些發怔，這鬼域的強悍，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低頭看向自己纏滿繃帶的手，心裡不由想到：“我駕馭的鬼佛也有鬼域嗎？”
“哎幼苗小善你幹嘛，前面就是高陽的病房了，跑這麼快也別扯我啊。”病房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卡察’，門開了，苗小善俏臉微紅，提著果籃站在門前。
“咦，楊間也在啊。”苗小善注意到了正在飲水機邊打水的楊間。
“嗯，來談點事。”楊間澹澹道。
“哦……那，那個，我是和張偉來看高陽的，高陽你還好嗎？”苗小善說話有些結巴，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羞澀，忙把張偉拉了出來。
“阿西，自己想來看高陽就自己來看嘛，你偉哥剛從警局裡出來呢，網咖裡的雞還沒吃一把，就叫你拉來了。”張偉翻了個白眼道。
高陽是真的很想撓撓後腦勺，但手被繃帶繃帶綁住實在是動彈不得。
“瞎說什麼呢，之前還說要帶高陽楊間去大酒店裡聚餐，再請他們去酒吧裡唱歌，還要做大保健，讓你爸買兩套房子送給他們，甚至你還說要把你的菊……唔唔~！”
苗小善正說著，就被張偉一把捂住了嘴：“不是，後面這句大可不必在人面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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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轉過頭對高陽二人尷尬的笑笑：“呵呵哈，沒聽到，沒聽到哈。”
“等高陽出院了咱就去找個廠子隨便嗨，我請客！”
苗小善也掙開了手，走到高陽身旁，看著滿身的繃帶的高陽，眼裡露出心疼。
“很疼吧……”
“額，不疼。”
她當然不知道，高陽之前的傷好了，這新纏的繃帶是他自己作的，如今在體內陽氣的細緻恢復下，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有左臂受傷比較嚴重，還沒恢復完全。
“多謝了你，我聽楊間說了，要不是你去拖住敲門鬼，我們都得死……”苗小善顯然想起了死去的同班同學，表情帶著暗色。
“沒事，我也是為了自己活下去，還要多謝你們把我帶出來呢，不然可能就栽在裡面了。”高陽安慰道。
苗小善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紅潤著臉頰連連擺手：“不，不不，是你救我們出來，我們肯定不能把你落在裡面的。”
“就是啊高陽，別說客氣的話，回頭等你好了，再給你找幾個美妞玩玩。”張偉從一旁竄出來說道。
“嗯？”肉眼能看到的，苗小善看向張偉的目光明顯不善了起來，發出一聲不滿的鼻哼。
“哼什麼呢，苗小善你不準色誘他。”
“你，找打！”苗小善臉霎時就紅了，細腰一扭，反手給了張偉一個腦捶。
“呼嘔~！”張偉被砸到旁邊病床的枕頭上。
“那個高陽……”
經張偉這麼一攪和，苗小善也羞的不敢在和高陽說話了，扭捏的走到一旁低頭坐下。
“真是的，你喜歡高陽全班人早都知道了，高陽長這麼帥，別的姑娘表白信還不是都叫你偷偷扔了。”張偉摸著被錘的地方，站起身滴咕道。
毫無意外的，張偉腦袋上又多了一個包。
高陽：“…………”
“不只是高陽，楊間這時候也好像收穫了很多女孩的青睞呢……就可惜我，怎麼就沒有女孩子喜歡呢？”張偉摸著頭上的兩個包，疑惑的說道。
“你也不撒泡冰紅茶照照，看不上你是肯定是有原因的。”楊間開口道。
“欸，楊間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怎麼能尿出來冰紅茶呢。”
“我也妹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