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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三條魚·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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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你最忙碌, 最愜意的時候溜得最快。

鳳如青覺著自己已經實現了當初在懸雲山上的夢想,雖然有些偏差,過程實在曲折, 但終究她再度找回了當時的心境。

縱使時常四處奔波,見遍了人間冷暖, 她卻也最終從一個被命運推著前行的人, 變成了一個裁決者。

她又能和荊豐到處探險胡玩,能夠枕在穆良的膝蓋上被他溫柔地摩挲,她甚至擁有了來自穆良其他方面不為人知的溫柔和放縱, 這樣的日子, 不可謂不美好。

而隨著時移世易, 四海動盪愈演愈烈,天界又墜落了幾批神仙。鳳如青總會在每批神仙墜落前兩天, 便接到弓尤自天界送來的訊息。

要她別忘了看這華麗如凡塵煙火的墜神之舞。

他在天界越發的如魚得水,人魚族上界的那些族人,全部都在天界找到了屬於他們的一席之地, 並且成為了弓尤的助力。

而紅嫣夫人自從弓尤對她冷淡之後,如夢初醒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意識到了, 她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便是當初天界強加給他們族人的壓迫。

因此, 她也逐漸改變了思想, 活絡起這些年埋下的根基, 開始幫助弓尤肅清試圖礙事的神族。

又是一年盛夏,距離上一次弓尤下界來找她,已經過了三個春秋。

鳳如青這天剛同荊豐在黃泉之外分別,腳步雀躍地進了黃泉, 便有小鬼向她擠眉弄眼。

“天上那位來了!”敖樂生正巧從輪迴臺上送一人入輪迴下來,見到鳳如青便小聲道,“正等在大人的寢殿呢。”

鳳如青聞言倒是蠻驚訝地挑了下眉,弓尤現如今有多忙,鳳如青可是有猜想的,畢竟看天上神仙墜落的速度,就能知道了。

鳳如青點了點頭,拍了下敖樂生的肩膀道,“去領些銀錢,帶著你手下鬼君們去找個地方樂一樂,這個月還是你送入輪迴的最多,其次是妙長,不過妙長又去浮羅門了,他手底下的人你便也帶著吧。”

敖樂生喜笑顏開,“小的們多謝大人!”

鳳如青笑了笑,“只一點,不許滋事,不得欺辱小鬼。去吧,今夜我不出黃泉,給你們放假。”

“謝大人!”敖樂生在鳳如青的身後高聲道。

他身側的鬼君們也跟著嚎叫起來。

鳳如青笑著走向鬼王殿,今夜她確實哪也不去,明早大師兄自汾安道那邊回來。

穆良去探查近年來大旱不止的事情,這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去了,此次他探查清楚,接下來便要帶領弟子去驅邪除祟。基本已經確定那一片,有十分強大,甚至能夠影響到天氣與生機的邪祟了。

鳳如青此次準備和穆良一道去,她對於如今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完全淡然,反正現在天下如同一個四面漏風的竹筐,她與這天下所有人一樣,竭盡所能地去做,無論最後結果如何。

鳳如青快步走過業火長廊,到了往生橋,在橋上便見到了一個身量高大的身影,站在鬼王殿的門口。

鳳如青腳步微頓,一時之間心緒百轉,上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八年,鳳如青到如今都記得弓尤抱著她哭得聲音嘶啞的樣子。

那是他唯一一次完完全全地將脆弱和不捨展現在她的面前,卻是因為要割捨掉兩個人之間已經無法再繼續的情愛。

鳳如青淡淡笑了下,腳步只是短暫地凝滯了片刻,便再度加快,未等到弓尤的身邊,便提高些聲音開口道,“這不是太子殿下嗎?怎麼今個這麼得空,來看我了?”

鳳如青說完之後,弓尤這才慢慢轉身。幾年沒見,他看上去變化頗大,消瘦得厲害,本就硬朗的五官,這下更加的深刻。他鷹目斜飛,眉宇間少了分少年的青澀與跳脫,也不再是鳳如青最後印象當中的疲憊。

他現在身上有一種屬於上位者的肅穆與深沉,令他整個人都顯得大了不少。

雖然他本來從年歲上說,也比鳳如青大很多,可鳳如青冷不丁面對這樣的他,差點沒笑出來。

“殿下,你這是……逃荒去了?”鳳如青調侃,“還是天界都吃不飽,怎的瘦得這麼厲害?”

弓尤沒有答話,他眉目沉沉地看著鳳如青。一身華麗至極的太子袍,一絲不苟高束的發冠,將他整個人都堆砌得冰冷,彷彿將他的炙熱都裹住壓抑了起來。

鳳如青站在他面前不遠處,見他沒有回話也只是笑笑,“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坐。殿下此次來,定是有大事吧。”

弓尤跟在鳳如青身後進了鬼王殿,冒出了一句,“你將鬼王殿的禁制給改了……這殿內為何不鋪紅了?”

鳳如青看著寢殿之中新換的淺青色床幔,笑了笑,說道,“穆良說夏季紅色悶,他便將他寢殿碧晶蠶絲的床幔拿來了,確實冰涼解暑。”

弓尤收回了視線,垂下眼,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發現桌上的茶盞都換成了翠玉般的色澤。這一看,便是另一個人的品味,不再是之前那暗沉的描金茶盞。

他嘴唇動了幾動,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鳳如青給弓尤倒了杯茶,遞給他,“殿下可用飯了?快要到晚飯時間,不若就在我這裡用吧。我這裡來了兩個凡間新死的御廚,做靈獸肉一絕,天界也不見得有。”

弓尤整個人都繃著,抬頭看向鳳如青,又很快錯開了視線。他沒法像鳳如青這般,表現得像會見老朋友,幾年而已,他還沒有辦法移情。

可他知道她有了其他人,不是別人,是她一直惦念,教她許多東西,對她非常重要的穆良。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弓尤心中自以為已經癒合的瘡疤,在鳳如青像招待老友一般的態度面前,再度鮮血淋漓。

她可以那麼多情溫柔,但也能夠那麼絕情到底。

弓尤不知她這樣纖瘦的肩頭,是如何挑起沉重的感情,還是在她的心中,根本未曾挑起過。

“你……一點也沒有變。”弓尤僵笑了一下,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

但他的聲音已然艱澀不已,鳳如青倒了一杯茶,才送到嘴邊,聞言抬頭看向他,眉梢輕微地抖了下。

接著她放下了茶盞,也搶下了弓尤手上的茶杯,“殿下,不想笑就不要笑,你笑得奔喪一樣,是盼著我早死早超生?”

弓尤頓時就不笑了,不笑的時候,他的表情近乎陰沉,鳳如青嘆氣,“飯食的時間還沒有到,不若打一架吧太子殿下,近些年我又長進了不少,也想看看殿下如今能力如何。”

弓尤沉默看著鳳如青,“我不是來打架的。”

“那你是來虛與委蛇,還是假笑?”鳳如青笑著將腰間沉海抽出來,“你的龍骨,如今變成了我的,你不氣嗎?它都不肯讓你用了。”

“你……”弓尤被她氣得笑了,站起來急喘了兩聲,而後道,“打!”

兩個人說罷,一陣風般地刮出了黃泉,在鬼王殿後殿那點地方根本打不開。鳳如青出了黃泉,站在千里赤沙之上,揮動手中沉海道,“太子殿下若是敵不過,可以化形!”

說著,她便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提著沉海衝殺上來——

黃泉鬼境的小鬼不明所以,還以為弓尤是來找茬的,全都自發地給鳳如青助威。

鳳如青一刀劈在弓尤肩膀的部位,卻沒能再壓進半分,弓尤也不知何時出劍格擋,劍身鑲嵌滿滿各色寶石,此刻寶石散發出了強勁的光亮,將鳳如青兇悍的一刀給化解。

“好劍!”鳳如青心中戰意凜然,沉海感知到她的戰意,嗡鳴不止,竟然也爆出了金光,絲毫不甘被對面的劍光壓下去。

鳳如青長髮飄飛,面若豔陽,“太子殿下,我便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鳳如青周身泛起濃重鬼氣,混合著獨屬她魂體功德的金光,鋪天蓋地的凶煞湧來,弓尤向後仰去,躲過她的一個橫掃,腰身彎成難以思議的弧度,從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朝著鳳如青刺去。

誰料鳳如青連躲都不躲,劍尖入體,她竟是燦然一笑,而後變換成長刀的沉海猛地一掃,才直起身的弓尤腰間玉帶,便直接被敲得粉碎,連帶著她自己的皮肉也深深地被割開了一刀。

鮮血霎時間湧出,弓尤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死死盯著鳳如青被他刺傷的地方,“你流血了,怎麼不躲!”

鳳如青讓他逗笑了,“多稀奇啊,殿下,你不僅流血了,再這般畏首畏尾,你怕是要赤.身與我對戰了。”

弓尤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襟大敞,精瘦的腰身起伏片刻,血線流入袍子之下,他這才面色一變。

腰間玉帶已經粉碎,他伸手在頭頂上拽了一下,頓時扯下了一條發帶,他束起的長髮便這樣落下了一半。

鳳如青看著他,“殿下,這些年你當真沒有好好練啊,這時候還顧及著什麼形象,若我是真的敵人,便只需斬你褲帶,你怕不是要提著褲子跑?”

鳳如青這話一出,頓時圍觀眾鬼齊齊笑出聲。

弓尤本就驕傲,在天族做太子這麼久,如今又已經幾乎站穩腳跟,無人膽敢在他面前放肆,許多年沒有這般羞恥,頓時面紅耳赤,也是真的被激起了戰意——

他索性沒有去束縛散落的衣袍,而是直接將那發帶系在腰間的傷口處,狠狠勒緊,“來!”

接下來兩個人便如兩道強勁的風,迅猛的獸,極剛的盾,不斷地撞在一起,纏鬥在一處,每一下都不曾留手,每一下都震得自己和對方渾身戰慄。

天地變色,赤沙飛揚,鳳如青不知多久沒有戰得如此酣暢,她無論與誰比試,始終都沒有同弓尤對打來得痛快。

穆良倒是經常陪著她練,只是鳳如青怎麼會將他給捅到,因此束手束腳,十分不暢快。

不若此刻,她出招全無顧忌,即便是傷到了弓尤,弓尤也會馬上加倍還擊。

鳳如青自從吞吃了造夢神之後大增的功法,在這一次總算是測試到了極致。弓尤半途敵不過,直接被鳳如青逼成了真龍形態。

兩個人打得上天入地,日月無光,看得黃泉眾鬼熱血沸騰。

而鳳如青終於將沉海切入弓尤逆鱗,兩個人自天上極速墜落,弓尤在半空又化為了人形,被鳳如青騎著直接釘在了赤沙當中,他被這過於沉重的力道砸得好半晌才咳出聲。

濺起的赤沙被風吹散,鳳如青雙手抓著沉海壓在弓尤肩頭,騎在弓尤的腰上。

而弓尤咳了幾聲之後,死死沉沉地盯著鳳如青看了片刻,突然“噗嗤”笑了。

這像個訊號,兩個人頓時都抑制不住地笑起來,往昔一切在此刻都散在這赤沙當中,剩下的盡是彼此間淘沙過後,那些被歲月銘刻的同生共死之情。

“下去!劍拔下去,你怎麼就逮著我逆鱗不放!”

弓尤一抬腿,再一揮胳膊,將鳳如青給摔下去,渾身狼狽至極地爬起來,多處刀傷正在緩慢地恢復。

反觀鳳如青,剛剛對打中受的傷幾乎全好了,僅存一點血痕。

“我聽說你吃了造夢神,果真又長能耐了。不過我馬上要繼位了,繼位有天神之力,到時候你就打不過我了。”弓尤爬起來,伸手到鳳如青面前。

他手上血汙和汗漬裹著沙礫,伸到鳳如青面前,一如當初的炙熱。

“你還挺驕傲?”鳳如青抓著他的手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土。

弓尤微微抬著下巴,“你要是嫁我了,那便是天后,你也有啊,誰讓你不要我,後悔嗎?!”

鳳如青看著弓尤,弓尤也看著她,兩個人能夠把這件事拿出來調侃,才是真的放下。

鳳如青伸手攥起拳頭,砸了下弓尤肩膀,“放屁去吧,天界神女眾多,個個心眼子多得嚇人,我怕坑到了我頭上,我殺得太多了,連累你這天帝也跟著我被貶下界。”

弓尤笑起來,伸手搭著鳳如青肩膀,哥倆好地朝著黃泉走。他身上衣袍凌亂,但表情卻鮮活起來,最開始見面的那點陰霾徹底消散。

“哼,慣會找藉口,你就是玩膩了,不想要我了,”弓尤勒著鳳如青脖子,拖著她走了老長一段,“我有時候做夢都想下來把你勒死算了!”

鳳如青像個紅布娃娃似的被拖著,扳著弓尤手臂道,“膩了就是膩了,勒死也只能得到我的屍體……”

兩個人胡亂地調侃彼此,在一眾小鬼離奇的目光中重新回到了鬼王殿。

“去洗洗,吃飯了。”鳳如青對弓尤道。

弓尤很快洗漱好,鳳如青找了件穆良的衣袍給他。她自己也洗漱好,這才坐在桌邊吃飯。

“那個可是鹿血酒,赤日鹿的。你少喝點……哎,你在天界有人了吧,那多喝點,”鳳如青把弓尤酒杯又倒滿。

弓尤聞言,一把將酒杯摔桌上,“我有個屁!”

他瞪著鳳如青,“你以為誰都像你?我整天忙得要死,數不清的人想要我死。”

鳳如青聳肩,“那沒辦法,我讓你給我做鬼君你又不幹,非要做天帝。”

“我掐死你算了……”弓尤一口將酒飲盡。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待到吃飽喝足,鳳如青這才看向穿著穆良袍子,卻一點也不顯得溫潤,反倒有種青沅門那瘋狗幫劍拔弩張臭道士意味的弓尤,問道,“說罷,太子殿下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這個舊情人,不會是想要重溫舊夢的吧,有什麼大事要交代?”

弓尤沒有再接鳳如青的調侃,而是正襟危坐起來,語氣嚴肅,“不知你有沒有聽說,墜落的那些神仙,有聯合在一起的。”

鳳如青聞言也收起了隨意,“聯合在一起?”

神仙墜落,大多尋一個地方隱匿起來,慢慢地積攢功德,不過若想要重新修回功德,不是易事。

飛昇大多看機緣和累積,想要重新積滿功德,是真的難如登天,所以有些穩不住的墜落神,便開始走了邪路,例如造夢神。

他們不得入輪迴,昔日天界神仙墜落凡塵做個邪不邪神不神的東西,更受不到百姓的供奉信仰,自然承受不住。

鳳如青與穆良還有荊豐,這些年也對付過幾個走歪路的,但都是形單影隻,若真是這些墜落罪神聯合在一起,當真不是能夠輕忽之事。

“我在人間、妖族、魔族,還有修真界都有人來往,並未曾聽說過有罪神聯合在一處,”鳳如青說,“但若是你說的是真的,這也當真不是小事。”

弓尤點頭,“許多被我揪住把柄貶下界的罪神,心中多有不服,且千萬年來,天界的腐朽根深蒂固,連血帶肉地動了刀子,定然是有人想要反撲。”

“我帶了許多罪神的記載,上面有他們昔年飛昇的因由,在天界的氏族,擅長什麼,還有畏懼什麼。”弓尤說,“上界天兵上有一批精銳,藍銀與於風雪帶隊,乃是我的人,這個給你。”

弓尤說著,遞給了鳳如青一片龍鱗,與先前在冥海之底他送鳳如青的那個項鍊色澤相同,只不過這一次是個黑沉沉的玉佩樣式。

“這上面我加了禁制,若是將其擊碎,能夠直通上界。”

鳳如青伸手接了,猜到弓尤想要她做什麼,在手中甩了甩這龍鱗佩的穗子,“殿下是要我誅殺清剿這些聚在一起不安分的罪神?”

弓尤點頭,“若他們不曾作惡,便只驅趕到不同地方便是,”弓尤說,“若危急之時,無論何時,你自可擊碎這龍鱗佩,我便帶兵下界助你。”

鳳如青將龍鱗佩系在自己腰上,拍了拍之後起身,站在桌邊對著弓尤的方向,非常標準地施禮,“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弓尤表情一噎,“你有病?我還沒說完,你先坐下!”

鳳如青又坐回桌邊,弓尤繼續道,“我得知你能吞食造夢神,便決定下來找你,這件事你做最合適,那些罪神即便是因為作惡被誅殺,也最終是散魂入天地,你大可以他們強自身。”

鳳如青這回當真是有些驚訝,“太子殿下,不,天帝陛下?你竟然鼓勵我去食魂修煉?”

“我吃掉造夢神是意外,”鳳如青皺眉說,“況且得了他的記憶也十分不舒服。”

弓尤說,“你笨,腦袋揪了再吃,就沒有什麼記憶了。”

鳳如青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弓尤理所當然道,“你已經身為黃泉鬼王,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鬼王本身就是以吞噬魂魄為生,這乃是天道默許之事,你怕什麼?”

鳳如青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弓尤繼續道,“你若是不信,自去翻閱記載,重要的不是食魂修煉功法,而是修出真身。”

弓尤見鳳如青一臉的接受不能,苦口婆心道,“我也是幾年前才知,為何你與我在冥海之底奮戰那麼久,最後還以身開啟大陣,卻最終天道只為你塑魂,封你為黃泉鬼王。”

弓尤說起這個便一臉恨恨,“並非是你殺了雨神,也並非是你功德不夠,而是你當時無魂,更無身!”

“天道能夠為你塑魂,是根據你的記憶,但你沒有真身,它也無法封你為真神。”弓尤說,“我是翻閱天界典籍,找到了幾萬年前,曾有位與你一樣的無身半神,他最後的方式是投胎轉世,百年後飛昇,你無需那麼麻煩,你可以以那些罪神的神魂來塑你真身。”

弓尤說,“不要你害人,不要你奪舍,只要你奉天帝之命,懲治作惡的罪神,這有何不可?”

鳳如青撇了撇嘴,弓尤道,“用不了多久我便繼位了,我的授意便是天帝之命!”

鳳如青其實並不想去天界那烏七八糟的地方,弓尤知道她心思,無奈道,“你曾說,天界的無格之神不墜落乾淨,你便不飛昇,現如今我在努力地把他們都弄下來,你看到了嗎?”

鳳如青在夜裡確實時常看到。弓尤舉起酒杯,端到鳳如青的面前,“在冥海之底說的話還記得嗎?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夢想,如今我在努力,你也不能停下,成神後你會更加的厲害,到時候天上地下,說話的權力才會更大。”

弓尤說,“你已經放開了我的手,拒絕我的情愛,現在還要收回你曾經與我一同許下的誓言嗎?”

鳳如青自然沒有忘過,夜裡拖著金光的墜神,便是弓尤給她看的努力。

她也在努力,她一個黃泉鬼王,只管輪迴便可,卻到處在驅邪,跟修真界各家的弟子合作奔波,為的也是昔年的誓言。

“我沒忘,我說過自然就算數。”鳳如青舉起杯子,同弓尤的杯子撞在一起。

兩個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依舊是在冥海之底,在那漫漫絕望的熔岩天裂面前,想要翻天覆地的狂妄。

兩個人這一晚上都喝了不少,無所顧忌地談及了這些年彼此身邊發生的事情,弓尤大多是堵心的,鳳如青卻多是愉快的。

氣得弓尤直叫不公平,又喝得更猛。

前些日子魔族送來的赤日鹿酒,這一夜便被鳳如青和弓尤兩個人喝沒了。沒有故意去解除醉意,兩個人喝到盡興處,弓尤還化成了龍身,載著鳳如青去幽冥河水當中游了一圈。

快要天亮之時,兩個人溼漉漉的,打也打了,瘋也瘋了,躺在鬼王殿後殿的石階上累得睡著了,腦袋挨湊在一處,衣衫不整,看上去十分的引人誤會。

穆良帶領懸雲山的弟子驅邪歸來,連門派都沒有回去,直接以三元符文印傳信給荊豐,要他代為處理一些門派事宜,便御劍直奔黃泉鬼境。

待他到了黃泉,在小鬼們個個詭異的神色當中進入了鬼王殿,便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滾落在地的酒杯,還有溼漉漉的、脫在後殿門口的陰魂龍袍,穆良微微擰眉,鳳如青在傳信玉佩中說了要等他的,這怎麼弄成這樣?

況且桌子上是兩個酒杯,兩幅碗筷,她與誰共飲?難不成是……那個狐狸精?

穆良自然不會當著宿深的面叫他狐狸精,但心中卻是沒有少叫的。

怪就怪當初他還沒有長成的時候,勾引鳳如青正巧讓他撞見了。

這些年門派當中問心陣上,也有女弟子的問心當中有過宿深,不過與妖族合作過一兩次,便能勾得女修道心不穩,宿深這個狐狸精的名號是在穆良的心中坐實了。

穆良循著痕跡,找到了鬼王殿後殿的門口。看到衣衫不整、酒氣沖天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他有瞬間的氣血上湧,甚至連瓊林劍都感知到了穆良的殺意,嗡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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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穆良便壓下了這猝然冒出的殺意,有些迷茫地站著,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這未散的酒氣,是赤日鹿血酒,魔族這些年時常會送來,鳳如青每每喝了之後,便格外的纏人。

而如今這兩個人看上去爛醉如泥,又作這般的親密狀,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兩個人怕是過界了。

穆良第一眼也這麼以為,他知道這人是天界太子,是小師妹曾經差點嫁的人。

他為何來黃泉,兩個人分手之時是如何的撕心裂肺,如今又因何把酒言歡,會不會是舊情復燃?

還沒等他亂想許多,穆良很快冷靜下來。

不應如此。

他沉下紛亂的氣息,仔細再看了眼兩個人,雖然衣衫凌亂,卻繫帶並無散落,且這麼久了,穆良瞭解鳳如青所有的一切,當然包括她縱慾過後的模樣。

很快他便輕輕地籲出一口氣,連忙蹲下將鳳如青打橫抱起,迅速施了清潔術,將她周身弄幹,又將她塞進了被窩裡面。

接著他又回去,沒有動弓尤,倒也給他施了清潔術,還給他蓋了他自己的袍子。

而後他命小鬼收拾了屋子內的殘羹剩飯,還命人煮了米粥,然後泡了一壺茶,清潔整理好自己,悠然地坐在石桌邊上喝茶,等著這兩個人醒過來。

他們到底身體特殊,哪怕不驅散酒氣,也會飛快地消散掉。鳳如青一睜開眼,就看到穆良坐在桌邊,如晨間的暖陽,側臉秀潤柔和,讓人見了便心生暖意。

她下意識地笑了笑,嬌嗔地叫,“大師兄……”

穆良緩緩轉頭,起身走到她身邊,“睡的好嗎?頭疼不疼?我讓羅剎命廚房準備了米粥,待會喝一些。”

鳳如青聞言,嘴邊的笑意僵住,猛地想起弓尤。

昨夜似乎在鬼王殿的後殿石階……他們後來喝得熱血上頭,又打了好幾架,還下水遊了好幾圈,最後都累癱了。

弓尤走了嗎?有沒有跟,大師兄碰到,碰到了他們說什麼啊啊啊啊——

醉酒誤事!

鳳如青下意識地朝著後殿方向瞄,這時候穆良伸手,溫柔地捏住鳳如青的下顎,將她的臉轉過來,“太子殿下還在後殿睡著,小師妹無需擔心。”

穆良動作和語氣都格外的溫柔,絲毫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可鳳如青莫名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啊……大師兄你聽我說,昨天我和弓尤,我們……”

“我們就是喝了點酒,打了幾架,順便說了關於上界墜神在人間試圖聚集作惡的事情,”鳳如青說了一半,被已經披著衣袍從後殿走進前殿的弓尤接過。

他倒是說得條理清晰,只可惜身上穿著的是穆良的衣服,就十分的沒有底氣。

鳳如青和弓尤兩個,在穆良的面前,就像兩個瘋鬧過頭,打碎了貴重物品的小孩子,鳳如青連忙點頭,“對對對,大師兄你……”

“先都喝點粥吧,”穆良說,“已經溫了好久了,我去命人送上來。”

穆良態度十分溫和,把弓尤一肚子理直氣壯解釋的話,都憋在肚子裡不上不下,他只好鼓著眼睛和鳳如青對視。

鳳如青裹緊了自己的被子,表示她也很怕。

一直到兩個人在穆良溫柔的注視下,喝過了熱乎乎的,卻不知道進肚子裡面什麼滋味,作用和鶴頂紅差不多的粥,弓尤實在憋得受不住,這便起身告辭。

鳳如青送弓尤出去,弓尤在黃泉之外嘖嘖,“太嚇人了,溫柔刀最要命啊,我覺得他在粥裡肯定下毒了,”弓尤作勢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要毒死我們這對狗男女!”

鳳如青一腳踹過去,“你可快滾吧,我大師兄就是這樣的人!”

“我瞧著他這性子,當真和你不相配……”

“滾!”鳳如青把弓尤一腳送上天,而後確實有些戰戰兢兢地回到了鬼王殿。

無論如何,昨夜玩得太瘋,瘋過頭了,這件事是她不對。弓尤與她之間脫離男女情之後的純哥們情誼,旁人很難理解。

她都準備好道歉哄人再發誓了,結果一進鬼王殿,穆良便伸手抱住她,湊到她耳邊道,“這一次走了許多天,十分想你。”

穆良如今也會說些情話,都是被鳳如青生磨出來的,只是不常說,總是羞澀,此刻說得分外動情,鳳如青聽得腿軟。

“大師兄,”鳳如青抱住穆良,一邊腿軟,一邊也不忘了解釋,“我們真的就是喝酒聊天加打架,我不會……”

“我知道,”穆良確實生氣,只是他氣的不是鳳如青與弓尤來往,而是他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懷疑了鳳如青與弓尤舊情復燃。

情愛迷人眼,他的理智也在許多時候都會暫時受到迷惑,他該相信小師妹,更相信自己。

“小師妹無需解釋,我都看到了,”穆良抱著她的肩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你看到什麼了?”鳳如青說,“看到什麼也不是真的,我睡著了能知道什麼啊。”

“看到你們是醉酒胡鬧而已,”穆良捏著她臉蛋,“你急什麼,太子殿下來找你說了什麼,你若非要解釋,便現在與我細細說來。”

鳳如青便好好地將與弓尤說的話,還有弓尤提議她如何修成真身等等等都和穆良解釋過。

穆良很認真地聽完了,竟然也同意弓尤的提議,“若罪神還不悔改,依舊作惡,吞食倒也不失為好辦法。既然不得入輪迴,神魂也極難真的打碎,萬一碎片被其他邪祟吞食,更容易引起禍端。”

“若他說的是真的,你便是順應天命,”穆良說,“藉此修出真身很好。”

鳳如青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到時隨機應變吧。”

“大師兄,餓不餓,吃些東西嗎?”

穆良點頭,“我瞧你剛才沒有吃多少,再一起吃一些?”

兩個人沒有吵架,也沒有誤會,鳳如青喝著米粥的時候,忍不住用黏糊糊的嘴去親吻穆良。

“大師兄,你真好。”

“什麼?”穆良伸手摸了下,滿臉無奈。

“你這麼信我,”鳳如青說,“這世上也就只有你這麼信我。”

“你是我養大,”穆良伸手抹掉她嘴邊米粥,“我自然知你懂你。”

這樣的時光,像溫熱的泉水,看似是沸騰著,但你泡入其中,卻不會被灼傷,只會被無盡的溫暖所包裹住。

鳳如青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她吃過了東西,便一直纏著穆良。穆良原本在替她看生死書,被她纏得受不住,便拉著她從獄叛殿出來,回到了鬼王殿中。

“天還沒黑,要麼再等等。”穆良敞著前襟,膚質細膩如上好的白玉,鳳如青的手指在上面跳舞,他都這麼多年了,依舊會在這時候羞赧。

他抓住鳳如青的手,鳳如青一頭暗紅色的長發散在淺色的枕被之上,如罪孽的蛛絲纏住其上試圖掙扎的小蟲。

“我昨夜飲了好些鹿血酒,難受,大師兄幫幫我……”

床幔落下,穆良無法拒絕她。

蛛網上的蟲被粘住,卻無論怎樣瘋狂地抖動,都無法掙脫,最後只能被嚴嚴實實地纏縛住,最終被融化骨肉,吸乾內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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