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小時候自己雖然很少捱打，但是他的奶奶卻每天都要被怨恨的爺爺和父親打，他們把受到的屈辱和生活的壓迫都發洩在了奶奶的身上。
方昭每一次都要去觀察他們的眼色，然後想著如何才能躲開這些拳打腳踢，可是躲開了下一次他們還是會找機會打奶奶，奶奶讓他走走的越遠越好。
她擔心自己的小孫子哪天也遭到了兩個人的暴力怎麼辦？可是方昭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奶奶，他守著自己的奶奶，哪怕是最後他也是為自己的奶奶報了仇。
方昭恨他們，但是也在他們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那就是溫柔和早熟。
明明是一個才不過四歲的小男孩子，可他卻早早的學會了察言觀色，他不會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哭鬧，也不會像普通的孩子一樣的撒嬌，他只會看別人的眼色。
然後感受別人對自己的善惡，也許在一些養過熊孩子的父母眼裡這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在方雲天的眼裡卻很是心疼。
一個孩子早熟那麼的懂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說明從前就是生活在別人的臉色之下的，別人的臉色一變他就心裡一抖。
然後迅速的想出相應的辦法來應付，這樣久了方昭會長歪的，他會成為一個戴面具的人，也許官場和職場上這個很有用，可是方雲天不想看見他這樣。
民國時候也有許多這樣的人出現，他們察言觀色揣測他人的內心想法，然後相應的做出反應，最後的結果什麼，基本有百分之八十成了走狗賣國賊漢奸。
這些人都是特別會看人臉色的人，方雲天不想方昭成為這樣的人，方昭是他的徒弟，該霸氣還是應該霸氣，有本領在身上害怕養不活自己嗎？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方雲天希望懂事的方昭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會撒嬌會皮一點，也希望他未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份，沒有他看別人臉色的份，這才是希望方昭未來走的路，這條路很長也不好走，但是方雲天相信他。
抱著定魂珠鳳兒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是在為他著想，我也覺得方昭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呢，那麼懂事，那麼聽話，可是這樣的他讓人心疼，他的過去也許是灰色的，而現在有了你就成了彩色的。”
“他經常會畫你，沒一次都不會畫我，都會畫你，你接他回家他說是他最最開心的事情，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能讀書了。”
“他還說也許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報應，但是他不後悔害死了那兩個殺人犯，因為他不害死了他們也許就遇不到最好的師傅了。”
“方先生，你在方昭心裡的地位比我不知道高了多少呢，還真羨慕你那麼討孩子的喜歡。”
她說完用手指摸了摸定魂珠，這些年她都習慣了抱著定魂珠，也習慣了在這個家裡待著，她甚至都要忘記了仇恨。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生前的總總，那個男人那個女人，還有父親母親，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彷彿方雲天才是最真實的人，是方雲天將她拽出了深淵。
不然她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做著孤魂野鬼想著害人，她現在正在修煉鬼仙，已經不知道比從前好了多少，身上的汙穢也盡數的洗去，剩下的是她這個魂魄。
方昭也是深陷泥坑的人，如果不是方雲天同樣伸出手，也許小小的他真的就毀了。
方雲天自從帶著方昭，家裡的很多地方都有了方昭的照片，方雲天還抱著方昭拍了親子圖，很多人都以為方昭是方雲天的孩子。
因為他把名字都改成跟著方雲天姓了，一開始的方雲天怕自己帶不好孩子，就把孩子丟給了鳳兒，可是之後的方昭漸漸的開始親近方雲天。
而方雲天也開始和方昭和平的相處起來，兩個人有事沒事就待在一起看動畫片呀，要麼就是兩個人一起跑步。
鳳兒每一次站在窗戶那看著外面的方雲天帶著蘿蔔頭方昭跑步就覺得兩個人越來越像父子了，雖然樣貌還是有些差別，可是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卻和父子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
寵溺了一笑方雲天揉了揉頭髮無奈的說到。
“唉，怎麼說呢，只能說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討人喜歡吧，不過方昭這個臭小子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嗯，我反正覺得肯定不會討人厭吧，做他師傅也好爸爸也好我都覺得挺不錯的，對吧，鳳兒姨嗯哼？”
說完還調侃的看向了鳳兒，鳳兒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可拉倒吧你，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你現在早就成了一個老大叔了，可別使勁的折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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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句實在話呀方先生，你這樣不顧自己的形象小心單身一輩子，老男人的日子喲，跟敬老院的老頭老太太一樣的。”
其實方雲天說句實在話，對於找不找女朋友這件事情，也只能說是順其自然了，他對於一些普普通通的事情都是順其自然的，不過吃不起飯了。
他還是打算努力一把的，刷著牙看著鏡子裡面自己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方雲天心裡有點不安，他轉過身看見了鳳兒才松了一口氣。
鳳兒是鬼魂鏡子照不到她，每次看著鏡子和鳳兒說話方雲天的心裡總感覺彆扭死了，彷彿自己跟個神經病一樣在跟空氣說話似的。
其實他是在和人說話，不不不，是在和鬼魂說話，雖然這個鬼魂在鏡子裡看不見。
看了看鳳兒這些年沒有換過的衣服，方雲天挑了挑眉。
“我說鳳兒呀，你這衣服穿了幾年了？有沒有味了呀，要不要我給你燒一件衣服讓你換一下，我感覺你這些年這衣服都沒換過？”
“我都感覺你這衣服泡水裡不知道有多少的黑水，味是不是很大呀，你是鬼難道對於自己的衣服聞不到味兒嗎？”
刷著牙方雲天好奇的說到，他沒做過鬼對於鬼換不換衣服這個問題其實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