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茹湊到身邊，喜笑顏開：“好啦，我們沒事了。”
我麻木點點頭：“想不到王爺爺這麼厲害，竟然會這麼深奧符咒。”
此時一道金光之下，先前狂傲厲鬼已奄奄一息，龜縮在屋內一角。
“兩個小家夥不要閒聊，將他收入鏡中，等們範叔回來處理。”
女孩訕笑著：“王爺爺，先前困魂鏡被厲鬼打碎了，沒趁手玩意。”
“哦……對，爺爺老了，記性不好。就用這個吧。”
老人交給孫茹一面古樸鏡子，看模樣也是有年頭老物件。
女孩捧著鏡子嘴中唸叨咒語，又是一道耀眼光芒從鏡中射出，相比較之前困魂鏡光澤，可謂天差地別。
“啊……”
鬼魂毫無抵抗被收入鏡中。
“收工！”
孫茹笑呵呵將鏡子裝進包裡。
我看了一眼李小姐，她正睜大眼睛還沒從驚愕中回神。
女孩拉著老人胳膊撒著嬌：“王爺爺，厲鬼已經收服。李小姐的鬼胎你看怎麼處理？”
“鬼胎？”他有些詫異：“沒聽你範叔說啊。”
“打完電話後才發現，還是陳康察覺。”
老人走近李小姐，拿出一塊玉石放在對方腹部附近。
很快就聽見他說道：“沒錯，還真是鬼胎。想不到厲鬼道行不淺，竟然蘊結鬼胎。”
“那現在怎麼辦？”
“從陰氣看，胎兒尚未成型，問題不大。明天等小范他們回來可以解決。”
“那就好……乾脆爺爺你出手解決吧……”
老人刮了一下孫茹鼻子：“小丫頭也不讓爺爺休息，這點小事不需要我出手。今晚也是擔心你倆安危，不然這麼晚我都在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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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說道：“讓王爺爺回去休息吧……很晚了，麻煩老人家勞累這麼久。”
“不礙事……今晚你倆表現可圈可點，假以時日必能挑起大梁。”
“謝謝王爺爺誇獎。”
“好啦，我走了。你們也好好休息，晚上不會再有事了。”
“我們送你……”
“不用了，好好陪著這位小姐，安撫她情緒。陰氣襲身加之受到驚嚇，今夜是睡不著了。”
老人婉拒我們送他請求，獨自離開。
屋內又只剩我們三人。
李小姐首先開口：“早知道你們這麼有本事，就不應該瞞著你們……”
女孩撅著嘴：“本來就是。受了那麼多罪，到頭來還是找到我們。今晚長見識了吧……”
“是啊。以為那些傳說都是假的，沒想到居然親眼見到，太震撼了！”
我一本正經說道：“今晚的事情最好忘掉它，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會有麻煩。”
李小姐直點頭：“當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折騰了大半宿，我們都很疲憊。
我躺在沙發上熬不下去慢慢睡著了，最後只聽見兩個女人悄悄聊著天。
等再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李小姐坐在椅子上發呆，孫茹在廚房折騰。
我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女孩聽見聲響走出來。
“你醒啦，去洗洗吧。早飯做好了。”
“去買點得了，累了一晚上還要辛苦。”
“沒關係，這是小李姐姐教我做的。”
“好。吃完我們去所裡。”
“嗯。範叔來過電話，他們已經連夜趕了回來，估計再有一會就到了。我們吃完早飯過去時間正好。”
如預料那樣。我們回到事務所沒多久，就見到範叔一行推門而入。
楊哥笑眯眯看著我們：“一晚上感覺怎麼樣？”
壯哥接了一句：“是不是很刺激？”
孫茹率先回應：“哼，你們幾個都跑了，就丟下我倆相依為命，好在王爺爺稀罕我。”
範叔笑道：“就算沒有你王爺爺出場你倆也不會有事，別忘記小陳體內還有一道保險。”
我呆住了，半晌幽幽道：“原來你們這麼想的。”
趙哥走過來拍拍我肩膀：“和你開玩笑的。如果依仗你體內鬼魂就不會讓王前輩參與。接到小茹電話後，範叔立刻通知王前輩，就是擔心你倆出事。先前讓你們獨自應對是鍛鍊協作能力，以後你們是搭檔，會經常碰見此種局面。”
我點點頭：“明白了。”
楊哥也走了過來：“不要介意，這也是為你們好。現在委託越來越多，很多事情我們要分開處理。你和小茹搭檔是非常完美配合，只是暫時還需要練習。昨晚那樣的機會不多，所以我們就趁勢讓王前輩在保障你們安全的前提下，讓你和孫茹得到出手機會。”
“昨晚的確學到不少，你們休息會再處理李小姐的鬼胎吧。”
“休息不著急，鬼胎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們考慮在這裡處理還是去寺院渡化。”
我不由點點頭：“也對。鬼胎雖逆天而成，但草率處理容易遺留禍端。”
“說得對，所以我們要慎重。厲鬼已被捉住，先送往寺廟渡化為重。”
“那個……範叔，你能不能教我困魂鏡用法？”
範叔面色凝重：“看來小茹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我有些奇怪，轉頭看著正在手舞足蹈發牢騷的女孩。
她感覺到我目光，蹦蹦跳跳跑過來問道：“怎麼了？”
“你沒告訴他，為什麼一直沒有教他使用困魂鏡的原因？”
“哦，陳康一直沒問我，我都忘記了。”
我無奈道：“以為很複雜所以沒開口。”
“倒不複雜，只是學習咒語而已。一直沒教你的原因是擔心你出事。”
“出事？”我呆住了。
“你也知道困魂鏡用於鎖困鬼魂，鏡光能將魂魄困束後吸附入鏡中。我們擔心你不慎將鏡面對準自己，影響體內鬼魂穩定，造成意料不到後果。”
我猛然醒悟過來，清楚範叔所言不虛，到目前還不知道困魂鏡對準自己會怎麼樣。
“您說的對，我還是不學了。孫茹熟練掌握就行。”
“這樣吧……讓小茹將咒語告訴你。牢記後先別拿法器練習，萬不得已時再用，也算掌握一門技能。”
聊了一會後，楊哥拿著困魂鏡先離開了，似乎還要去外地尋找一處寺院渡化厲鬼。趙哥和壯哥各自回去休息。
範叔拿著一本古籍在翻閱，說是找妥善辦法消除鬼胎。我和孫茹則陪著忐忑不安的李小姐說話。
“對了……小陳和小茹你們還記得廣陵的委託嗎？”
“廣陵？”我愣住了。
還是女孩反應快：“範叔說的是張先生凶宅的事？”
“對。”
我也記起來了：“不是已經將女鬼渡化完結了嗎？”
“我們委託早已結束，昨日張先生打來電話，告訴我整起事件已經真相大白。”
我猜測道：“是不是跳樓女子親友參與進來。”
“沒錯。跳樓女子妹妹參與了。”
“人？”
“嗯。”
“就是她寫的血字？”
“是的。據她所說，因為是女孩，自小就被父母抱養給別人，所以外人並不清楚。而她卻一直和姐姐有來往。得知姐姐跳樓後，她悲痛欲絕，前往屋外祭奠時與女鬼遇見……”
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之前不瞭解內情時猜測，可是後來得知跳樓女人與張家沒有任何關聯，為什麼她妹妹還要參與？難道是同情？”
“有這方面原因。不過最主要是小麗……就是女鬼答應替她姐姐報仇。”
“不會吧……難道她姐姐男朋友也見鬼了。”
“他運氣好，出國留學至今沒回來。”
我與孫茹對視一眼，默默無語。
範叔接著說道：“那個血是她妹妹慢慢從體內抽取出來儲存下來。因為是護士，所以瞭解儲存辦法。”
女孩嘆口氣：“可憐的妹妹，這樣一來也要受到法律懲治。”
我想到一點：“範叔，其實上次在廣陵就想問你。女人跳樓與女鬼有沒有關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要問的是不是受到女鬼影響，而這種影響並不是語言和行動上的。”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想的沒錯。我上次不忍心揭露真相，畢竟女鬼是無意所為。”
孫茹滿臉困惑：“你們意思是那個女人跳樓有女鬼因素？不至於吧，難道我們都被騙了？”
我解釋道：“其實女鬼自己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遭遇失戀打擊後，整個人情緒低落待在屋裡。而女鬼不經意間會散發出鬼氣，也就是陰氣，在常人感覺中就是陰寒。這種氛圍對女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愈發孤寂和寒冷。最終結果就是受情緒控制，容易觸景傷情，感情脆弱，加劇了悲劇的發生。”
女孩長出一口氣：“這……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範叔嘆息一聲：“很多時候無意所為，也能釀成意想不到後果。”
我此時心情低落許多，緩緩走到門外沐浴在陽光下。
女孩站到我身邊，一言不發只是靠在我身上。
我感嘆道：“萬事就是如此奇妙，你永遠不知道真相背後是什麼？”
“你在廣陵已經想到？”
我微微點頭：“我沒想說出來，擔心對小麗又是一次傷害。”
“不說也好，起碼讓她少些愧疚。”
“無形的傷害最為致命……算了，不用想這麼多，進去陪陪李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