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被引起來：“案件有進展嗎？”
孫茹搖搖頭：“李小姐打聽到調查人員檢視過所有監控，並無任何人進入屋內跡象，現場也沒有發現他人痕跡……我先前也在考慮會不會與鬼怪之事有關，可是沒有線索。”
“要麼兇手很高明，躲過探查；要麼就是如你猜測。”
“今晚多多的表現讓我懷疑，你所見到人影會不會就是兇手？多多發現了殺害男主人的罪魁禍首，所以情緒激動起來。”
“厲鬼害人的記載太多了，關鍵在於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要是能證明今晚死者與李小姐老公有關聯，那你的推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這件事是我們私下瞎猜，沒有人委託也不便介入調查。等明日讓範叔他們出面，看能不能說動當事人讓我們參與。”
“這也符合我們從事副業初衷。”
“對呀……我們在各處工作就是便於及時發現與鬼魂有關事件，然後尋找機會讓當事人提出委託，相當於拉業務。”
第二天早上我照舊來到寵物店，結果一上午都沒見到孫茹身影。店裡員工似乎習以為常，也沒人主動詢問。
中午時刻接到了他電話，讓我下午回事務所。心知是關於昨晚的經歷，忙不迭趕回去。
距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範叔、楊叔和孫茹陸續來到所裡。
“你已經告訴前輩了？”
“不僅說了，兩位前輩與李小姐接觸過，正式委託我們事務所調查此事。”
“這麼快！”我震驚了。
“也是機緣巧合。李小姐對此事也有懷疑，而且我們倆昨晚猜測也成真。死者的確與李小姐丈夫相識。”
“這麼看來兩件事也許有關聯。”
“一會李小姐會帶丈夫另外的朋友前來。”
範叔笑眯眯看著我：“小陳，古籍中關於鬼魂害人的故事記得嗎？”
“肯定記得。太多了，就是不清楚屬於哪一種？”
“等會你根據委託人所說，想想歷史上有沒有類似事件。”
很快兩男一女來到事務
所。看上去年紀都與我相仿，二十多歲模樣。女人我認識，正是李小姐。兩個男人想必就是死者朋友。
李小姐唉聲嘆氣：“方俊和程立軍，都是耀輝和昨晚遭受意外的徐佳猛朋友。他們是發小，平時聯絡緊密，對彼此經歷都比較熟悉，希望可以提供有價值線索。”
這會我也清楚了。方俊和程立軍就是面前兩名男人。耀輝指的就是李小姐老公吳耀輝，昨晚我和孫茹發現的死者名叫徐佳猛。
方俊憂心忡忡：“原本我對他們死因就感到懷疑，今早李姐與我聯絡後更確認有鬼魂作祟。”
範叔面帶微笑：“為什麼如此肯定？你們幾位年紀輕輕，應該對鬼魂之說並不相信。”
程立軍解釋道：“普通人怎麼能讓兩個大男人接連去世？而且……而且我們小時候都做過……做過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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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壞事能讓你們記這麼久？”
“唉……說來都是不懂事造成……”
方俊補充著：“我來說吧……我們四個人都是一個村子，從小在一起長大，包括後來共同出來打工。我們七八歲……大概就是這麼大。暑假裡有一天，我們四人在村裡玩夠了跑到田野上，不知不覺走到墳地。也不是第一次去，加上還是白天，所以並不害怕。當時是……是吳耀輝提議，看看誰膽量大敢在墳包上撒尿。都是小孩子，誰也不肯認輸，所以就選了一座沒有墓碑的墳包這麼做……”
孫茹搖著頭插了一句：“你們真是無知者無畏。”
程立軍苦著臉：“年紀小不懂事。”
方俊滿臉怪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當時我尿不出來，還被他們罵做膽小鬼。”
程立軍嘆口氣：“你真的是運氣好……當晚我聽見恐怖聲音在我耳邊說，你們膽敢毀我修為，等十八年後我恢復實力，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我連忙讓父母開啟燈，結果沒有任何發現。原以為是幻聽，後來才得知我們三人都聽到了……”
方俊滿臉苦笑：“只有我沒有，所以懷疑應該整件事與大夥在墳地裡撒尿有關。”
範叔聽到這裡忽然看向我：
“小陳怎麼看？”
我始終認真傾聽雙方對話，聽到範叔問題本能做出回答：“如果按照兩位所說，這應該是鬼魂報復之舉，此類事例數不勝數。不過單純因為小孩惡作劇使得鬼魂懷恨在心，多年後索取人命先例卻一時沒有想起來。”
孫茹適時追問：“那大概是什麼情況？”
“簡單說一個。《幽明錄》裡所記載，東魏徐忘名，墓在東安靈山。因為年代久遠，棺柩被毀，後來被司馬隆兄弟取出改作車用。接下來兄弟災禍不斷，直至喪命，據傳就是遭受徐氏報復所致。”
程立軍連忙解釋：“可是我們沒有這麼做，只是……只是惡作劇。”
“這就是我不明白之處。首先你們只是小孩；其次你們是惡作劇。除非此鬼魂怨念頗深……”
範叔打斷我危言聳聽：“這只能作為猜測。除聽見有人恐嚇外，還有其它證據讓你們認為與當年玩鬧有關？”
方俊喃喃說著：“到今年正好十八年，與當初他們聽到時限相符。”
我重新在腦海中思索鬼魂多年後報仇例子。
範叔並沒有繼續提問，而是盯著眼前三人：“既然諸位已經委託我們，最後一個會給你們一個答覆。”
程立軍滿臉哀求：“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們，我現在不敢獨自待著，就怕鬼突然找上我。”
範叔微微一笑：“我們沒有這項業務……不過可以推薦你一個去處……”
他迫不及待追問：“哪裡……”
“江乘寺。”
“啊……當和尚？”
見對方傻眼模樣，孫茹沒好氣道：“只是讓你去寺廟留宿。經文聲可以驅除鬼祟，淨化心靈，如果真有鬼魂尋仇，也不敢去那裡。再說就算你願意出家……寺廟也不一定願意收。”
“明白了……明白了……”
方俊也附和著：“那我也去住一段時間吧。”
楊哥狐疑道：“你也害怕？這件事目前看與你無關。”
“我擔心鬼魂怪罪我沒有制止，到時和他……他也沒道理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