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搬財。
雲無憂便給了那兩名小鬼各自一枚下品靈石，便讓聶小倩放開了禁制。
小鬼無神，很快便興高采烈地搬著靈石穿牆離去。
雲無憂自然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收回聶小倩之後，便推開窗戶，踏窗遠去。
緊緊跟著那兩名小鬼。
大瑞皇朝似乎也沒宵禁這個概念，因而哪怕已是深夜，依舊能在街道上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
兩名小鬼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搬著靈石在各個陰暗角落前行，速度極快，往往一不留神便出去許遠。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雲無憂也跟著跑完小半個山水縣城，最後終於在一間屋子面前停下。
兩名小鬼則是從門縫之中擠了進去。
雲無憂沒急著進去，而是給自己一個“斂息”的反向毒奶的buff之後，才一躍進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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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其廚房之內能看見屋內還點著燈火，以其超常的耳力還能聽見一個男聲在大罵。
“兩個狗娘養的，竟然只帶回來兩枚靈石！”
而後便是拍桌子的聲音。
“這是挑釁，他發現你們了，故意讓你們帶回來的！”
只可惜，兩名小鬼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會縮在牆角嗚嗚咽咽的鬼叫。
“不行，說不定那修士肯定跟著這兩個小崽子過來了，得趕緊跑！”許無狐嘀咕道。
“不用跑了，貧道已經過來了。”
許無狐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帥氣逼人的小道士輕輕推開了房門，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而他的修為是……練氣巔峰。
自己才是練氣初期，完敗。
看來打是打不贏的，跑也跑不贏，那就只能許氏第三計了。
許無狐當場下跪，顫顫巍巍道：“都是在下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在下願意百倍償還前輩的損失，給前輩還上……兩百枚下品靈石。”
說完許無狐便把頭死死地抵在地上，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回話，一咬牙，“那就五百枚下品靈石，再多，再多……就沒了。”
還是沒回話，再一抬頭，發現雲無憂已經到了牆角，在那輕輕撫摸著兩名小鬼的腦袋。
原本瑟瑟發抖的它們也安靜下來，似乎十分享受。
“它們你是哪來的？”
雲無憂回過頭，依舊面無表情，透過剛剛的接觸，聶小倩已經告訴他了，這兩名鬼嬰都是非正常死亡。
換言之，就是活人被人殺死，專門煉製出來的鬼嬰。
這種行為，叫做“換生”，以生換死，以死謀生。
不僅被正道修士所不忍，哪怕是一些邪魔外道都以這種行為為恥。
修不及本族幼童，乃是整個修行界不成文的規定。
畢竟誰還沒個孩子不是？誰希望自己死後，自己的孩子被這樣對待？
還都是人族。
但沒想到雲無憂在這碰見了。
許無狐猶猶豫豫地說道：“是，是在下自己收集靈魂煉製的。”
不說實話，雲無憂也懶得和他廢話，一個謊話連篇的buff，繼續問了一變。
這一下就老實了。
許無狐老老實實交代，這是他從吳魚玄手中花了五百枚下品靈石買來的。
吳魚玄是山水縣最大的拍賣行，吳氏拍賣行的大掌櫃。
東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的，必須是熟人介紹，而且拿到暗號之後他才會賣給他。
實話肯定是實話，將需要的訊息都打探完之後，雲無憂直接一道靈刃解決了他。
順帶收穫了一筆不菲的罪孽。
沒講什麼江湖道義。
以這種下三濫手段謀取修行利益的，在他眼中，都該殺！
從他家中出來，天已微亮，現在去大機率是見不到那吳魚玄的，雲無憂便先回去了客棧。
至於那兩名鬼嬰，則是被聶小倩收了起來，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它們送去投胎。
也沒繼續睡覺的心思，這事對他來說，他是非管不可了。
雖說惡事處處有，但這事，尤其過分！
在客棧內默默調節了下修為，將其跌境成練氣初期，畢竟頂著練氣巔峰的修為要去買那連練氣期都不到的鬼嬰，誰也不信啊。
又將自己這過分的容顏削減了不少，才乘著大亮的天出門而去。
拍賣行很好早，隨意問了兩人之後便找到了這棟恢弘大氣的建築。
喚來門房，就說是許無狐介紹來的，前來找吳大掌櫃。
只是片刻，傳訊回來的門房便將其請了進去，帶到了一間無窗的密室裡頭。
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所幸沒過幾分鐘，吳魚玄便來了，是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練氣巔峰修為，白麵無須，見到雲無憂的第一句話就是。
“今晚去你家？”
雲無憂按照許無狐的暗號回道：“婆娘不在家。”
“那你有何用？”
“外養三枝花，可以獻大家。”
說完這奇奇怪怪的暗號，吳魚玄松了口氣，在雲無憂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許無狐告訴你的？”
雲無憂點點頭。
“那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給我介紹幾個生意，說吧，你需要幾個？”
話語順溜，看來絕對是經常做這樣的生意。
開口就是問需要多少，那麼說明他存貨很多，一個人肯定搞不成，背後極有可能是一個很大的團伙。
這是雲無憂根據吳魚玄的話推測出來的。
與自己一般，都是練氣巔峰的修為，雲無憂也不敢託大，事先熟門熟路地給了他一個實話實話的buff後。
說道：“其實我對前輩這門生意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吳魚玄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想加入？還怕危險？開什麼玩笑，這門生意遍佈山水縣，它背後勢力的強大，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哪有什麼不安全。”
雲無憂皺了皺眉，看來果然與自己猜測的無二，換生一事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雲無憂繼續循循善誘地問著，期間吳魚玄還清醒過來一次，對自己這種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言論十分震驚。
但云無憂一個毒奶下去，他又走上了棄暗投明的光明大道。
而云無憂也是越問越心驚。
因為從他口中，雲無憂得知了“換生”一事，在這山水縣做的究竟有多麼的滅絕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