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真的跟做夢一樣。”
“是，我也覺得好像是做夢，媽媽變化很大，妹兒，她一直在我面前說沈卓好話，可你知道我不愛沈卓，何況我心中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
孫夢菲本來還想說一些話安慰孫嬌蘭，可她說不出口。
孫嬌蘭是她的閨蜜，她們在末日前好的如同一個人，但現在不同了。
她沒了尊嚴，已經被毒蟲羞辱的不像個人，如果不能殺了毒蟲，她就找不到自我。
一個連自我的沒有的人，怎麼還配擁有朋友？
孫夢菲的心思發生了複雜的轉變，覺得自己不配有朋友，那麼也就等於不再把孫嬌蘭當做朋友。
因此孫夢菲在心中開始妒忌孫嬌蘭，還覺得她有點傻。
如今還看不明白局勢？
只有跟著沈卓才能更好的活在末日裡，愛情還有什麼重要的!
對，一定要想辦法接近沈卓。
孫夢菲也沒想過要怎麼做，她只是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白娜已經進入小黑屋壁思過。但她與外面的訊息並沒有斷。
將近黃昏的時候，張環宇過來和她說下午在營地裡發生的事情。
“偷懶耍滑的建築工人沒有了，要求人權自由之類的人都老實了，這個基地完全被那個兇殘的首領壓制，人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物資隊和戰鬥隊去了外面，殺了不少喪屍，效率很高。沒帶回來一個倖存者，我去問過了，他們遇到倖存者的態度是不說話，看到就繞著走，不去救他們，也不會去欺負任何人，如同一陣風，完成作戰任務收集了物資立刻就回來。”
白娜皺眉點點頭，嘆氣道：
“這麼說沈卓做的還是對的，一群生活在末日之前時代的人們，一群被和平年代慣壞了的廢物，終於認清了末日的真實和殘酷。”
張環宇點頭道
“是，雖然我不喜歡沈卓，但不得不說，他的兇殘終於讓四方軍團看上去真的像一支隊伍了。小隊長們都說，現在更好管理，就連那些刺頭都老老實實，他們不敢違抗小隊長的命令，因為認為他們是四方軍團管理層的代表，而他們的後面就是沈卓。”
“哼，這男人！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適合做一個領袖！慈不掌兵，仁者立國，但如今畢竟不是和平年代，他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不是讓大家做聖母，但也不能做壞人，中庸之道被他玩的很好！”
“白娜，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那是什麼？”
“1973年斯德哥爾摩銀行劫案。兩名罪犯意圖搶劫銀行失敗後，挾持四位銀行職員。
警方與歹徒僵持130小時後後歹徒放棄。
然而事件發生後幾個月，四名遭受挾持的銀行職員，仍對綁架他們的人顯露出憐憫的情感。
他們拒絕在法院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
他們都表明並不痛恨歹徒。
並對歹徒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卻對他們照顧而感激。
對警察採取敵對態度。
更甚者，人質中一名女職員還愛上了劫匪，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
“這個故事我不知道，說明了什麼？”
“兩名搶匪劫持人質達六天之久，在這期間他們威脅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時也表現出仁慈的一面。
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錯綜轉變下，四名人質抗拒政府最終營救他們的努力，卻成為劫匪的信徒，最終，研究人員得出了一個有些殘酷的結論。”
“是什麼？”
“人是可以被馴服的！
在高壓之下，他們會對那些掌控他們生死的人搖尾乞憐，最終被馴服！
即使高雅狀態接觸，他們也會覺得曾經手握他們生死的人是主子，而自己只是他們的奴僕，不能抗拒，不能反抗。
沈卓如今是個殺戮的暴君，但你信不信，如果他在營地裡又表現出對人的善念，那麼所有人都將成為他的信徒，等於是被他馴服！”
白娜皺眉，看著張環宇嘆氣道：
“沈卓會有這麼高明嗎？”
張環宇也皺眉，搖搖頭，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沈卓其實還真的沒這麼高明。
他一天都不太開心。
在那五個女人裡，其實有一個沈卓認識。
那女人姓張，是距離別墅三百米遠一家包子鋪的服務員，長得挺好看的，還是沈卓的老鄉，他們來自同一個縣城。
沈卓以前幾乎天天去她家吃早飯，一碗豆腐腦，兩個大包子，非常可口。
小張總會對他微笑，而他也會跟小張開開玩笑。
沈卓的心因此而充滿暴虐，再加上自己是虛擬人的問題，他需要一個爆發點。
所以把那些人都殺了。
殺了之後卻很難平復心情，他成了劊子手，可不是天生的愛殺戮，這讓他的心中充滿壓力。
吃過中午飯後沈卓就離開別墅區到外面溜達，人們看到他全都會臉色慘白很害怕的模樣。
一個老頭看到他直接嚇得暈倒，四個小孩被他嚇哭，一個婦女因為他距離太近而跌倒，地上流出一灘水，尿了。
沈卓因此壓力更大，他在他們心中成什麼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到了此時沈卓心中的憤怒與暴躁終於完全消失，他認為自己應該改善下形象。
前方一個工地，很多人正在那邊修建地下設施。
要把周圍的幾個房子大樓全都用地下通道連接起來，並且把地下通道連線到主幹地鐵站通道裡。
沈卓看到就走過去了，那些工人全都嚇得點頭哈腰。
沈卓讓自己的笑容無比溫柔，道：
“都辛苦了，來到這邊後大家都很忙，恩......有管事的不？”
過了足足半分鐘，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子才顫抖的過來，到沈卓腳邊普通一下就跪倒了。
“首領！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沈卓皺眉，道：
“別緊張，你有什麼罪，跟我說說？”
他已經全身顫抖了，冷汗冒出來。
實在是太緊張，怎麼能承認自己有罪呢？可現在已經說了，他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跑來一女人，看上去估計三十不到。
她跪在沈卓身邊，大聲道：
“首領！他叫王海波！我是他的鄰居，末日爆發後他把我......他把我霸佔了！他是個壞人！”
女人一眼的恨意，王海波嚇得要背過氣去。
“哦，你們是鄰居，他卻把你佔為己有？你給我說說詳細的過程。”
女人點頭，然後把她的經歷說的明明白白。
她叫趙燕。
末曰爆發後就被困在家裡，後來沒食物了，於是就到鄰居王海波家求助。
王海波給她提供裡物，可也就只吃了四天，家中什麼都沒有了。
王海波開始出去四處尋找食物，養活著他們兩個。
在末日爆發差不多一個月後，一天晚上王海波爬上了她的床，任憑她怎麼反抗也沒用
，事情就這樣發生
之後兩人就算做了露水夫妻，一直到今天。
沈卓點點頭，笑道：
“他強迫你確實不對，可你也是因為他才活到現在的，事情講究個因果，在我看來他其實挺喜歡你，現在是末日了，你也沒老公，他又沒老婆，那麼以後你們就以戀愛為目的交往吧，不要總想著他的壞處，要多想想他的好處，畢竟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在末日裡冒著生死給你去弄食物。如果你覺得貞潔比生命還重要，你可以去死，畢竟你的命原本就是他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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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波聽到沈卓的話，立刻跪著爬到女人趙燕身邊，把她擋在身後。
“不不不，首領別讓她死，是我不好，是我犯了罪，是我的罪！”
趙燕愣愣的在王海波的身後，眼中終於慢慢流出了淚水，然後伸手環抱住王海波，痛哭出聲。
王海波急忙出聲安慰，趙燕就趴到了他的懷裡。
道理被沈卓說明，而她接受了這種說法之後，也就只能相信這種因果就是她的命運。
沈卓看到兩人相擁哭泣的模樣，點頭道：
“人就是這樣，什麼好壞啊，不過是思維禁錮而已，好好活著吧。”
周圍的人們細細品味眼前的沈卓，終於覺得他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暴君，他很有人情味，也很懂感情。於是當第一個人鼓掌之後，現場掌聲一片。
沈卓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很開心，對著人們微笑，然後離開。
當張懷宇把這個訊息又一次帶給白娜後，白娜差一點咬碎了銀牙。
“這個心機狗！他真的用一手大棒一手蜜糖降服了人們。”
“唉，是啊，這就是我怕的狀況，現在營地裡已經流傳了一種說法，只要按照沈卓的規矩來做事，首領其實是很好很溫柔的人。”
“賤民！他們是不是傻？他可是剛剛屠了那麼多人！”
“是啊，人是很賤，大家不會忘記他的兇殘，可沈卓是首領，所有人的潛意識裡都會希望他是個善良溫柔和藹的人，沈卓按照他們的潛意識這樣表現，他們當然就感恩戴德，這就是我所說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沈卓玩的很好，你說的對，他可能真是心機狗，我們以後要小心他，再不能把他看作是贅婿草包了。”
那口井就在泳池邊，井口接了水管，羅大成壓了兩個小時的水才把水池注水不到一米五深度的水。沈卓上來的時候這小子立刻如同狗腿子一樣跑來，拿著浴巾給沈卓擦身體。
“首領！快點快點，別著涼。”
沈卓接過浴巾擦臉，然後笑道：
“你知道的，我討厭你。”
羅大成抬手就狠狠打了自己六個耳光。
“我他娘的就是個畜生！首領，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以前哪知道您這麼本事？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得罪您啊！我就一勢利小人！但從今天開始我發誓，永遠要效忠首領，要是違背誓言，我被雷劈！爹媽死！”
沈卓忍不住身體顫抖一下。
“你還真是一小人，爹媽都能拿出來發誓？”
“對對對，我就是小人，首領，以後但凡你有什麼齷齪見不得人的事都讓我去幹，我一定給您幹的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沈卓走到躺椅上躺下，笑罵道：
“滾，老子能有什麼齷齪見不得人的事？”
“首領當然是偉大無比，幹什麼事都充滿正義，我是說在首領身邊不是還有很多人嗎?這些人可不見得都是好人，我就是您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