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明眼人卻還是能夠看出來,李強對這個大嬸是懷了幾分敬重的心理。”
玉無也上前勸阻,他則一臉不屑。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我看你們分明就是被他蠱惑了,才處處為他求情說話。”
水鬼氣的不行,悶頭往前走。
玉無想要去追趕,卻被陳默攔住。
“不必了,這種事情他早晚會自己想通。”
來到旅館住下,此時天已黑了,昏黃的路燈閃爍,不明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陳默站在窗前,他發動洞察之眼,可以看到不遠處,將要舉辦漫展的地方已經開始搭起了架子佈景。
一場盛宴即將開始。
也不知那個惡賊是否就蟄伏在暗處。
“水鬼還沒回來嗎?”
陳默側頭看向一旁唉聲嘆氣的玉無。
他很少如此,從回來開始就一直焦急的在那裡來回踱步,一有聲響,便會立馬跑去看,隨後又失落的回來。
“還沒有也聯絡不到,難道他真尋短見了不成?我們今天是否太過咄咄逼人了?”
他開始有些自責,那個時候至少先軟下語氣,徐徐告知。
“我們哪句話說錯了?”
陳默明知故問,一句話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半夜有人敲門,門外縈繞著一層強大陰沉的鬼氣,兩個人警惕的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過來,只怕來者不善。
玉無得了陳默的意,打開門,沙坨一臉不耐煩的走了進來。
孫藝扛著水鬼吃力的走到了沙發邊,把他放了下去。
“你們把他怎麼了?”
玉無飛奔到水鬼跟前,仔細的搜尋了一圈,確定沒有太重的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還得問你們!”
沙坨不悅的坐到了沙發邊,翹著二郎腿,眼神微冷。
對於他的不善之舉,陳默並沒有放在眼裡,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漆黑的外面。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也不是沒有見過。”
陳默轉過身,給那個人倒了一杯茶,沙坨和孫藝都有些警惕的盯著陳默。
下午,他們還劍拔弩張,如今怎麼關係這麼好了?
外面的人朗笑了幾聲,大步走了進來。
“我以為你會不願見我。”
“我的確不願意見你,可是為了抓到兇手完成副本,我不得不見,坐吧,我該如何稱呼你,李強還是唐明?”
陳默將一杯茶放置到了他跟前。
他雙手接過,點了點頭,“我甦醒的比你晚。”
陳默斟茶的手微微一頓,轉而看向他,“是嗎?那你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我們去找沈師傅的時候。”
“我後來聽說他死了,莫非也是你的傑作,還有那個大嬸又是怎麼回事?我以為你至少能夠放過她。”
陳默在說這話的時候,眉目陰沉,悶悶的瞥向他。
他似乎極為不甘倔強的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
“沈師傅確實是我所殺,難道他不改殺嗎?苦海無涯,誰都別想上岸,他也不行,至於那個大嬸,不是我殺的,我沒必要多此一舉,她只是元界中再普通不過的一隻鬼怪而已,我沒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玉無有些不悅,在他看來,他就是在強詞奪理。
“說的好聽!”
“我沒必要非得讓你們相信,我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比起之前李強的拘謹不安,此時的他一臉放鬆,大氣坦然,好像任何的事情都不值得他動怒。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交鋒間,誰都沒有佔據上風,或者說兩個強者的對決,本不屑於如此。
“該我問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他臉上帶了一絲笑意,身子前傾,似乎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但陳默卻沒有開口,而是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
看到他這副樣子,他更加起了心思。
“你不敢說,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確事事都做得周全縝密,可是卻忘了一件事情,你不該去殺楊秋。”
終於,他完美的表情,有了一絲破綻,他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此話怎講?我確定在殺了她之後,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她也不可能看到我的全貌。”
“在現實中,她是資深的心理諮詢師,對於微表情,誰都瞞不過她,在你出現之時他就知道是你了,而且你還有個秘密。”
陳默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
玉無和孫藝等人自覺的迴避。
唐明的呼吸也逐漸加重,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安跟恐懼。
陳默的表情平靜無波,可是底下卻蘊藏著波濤洶湧的深海,稍不注意便可能將他吞噬淹沒。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地自容的驚悚恐懼感。
“你想幹什麼?”
“你現在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
砰!
茶杯驟然炸裂,滾燙的茶水傾倒在他的手上,燙起了一個血泡,但他並沒有在意,拳頭捏得更緊了,甚至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他不斷的做著深呼吸,緊緊的盯著陳默。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沒有想招惹你,你又何必緊追不捨?”
“你慌什麼?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陳默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他平復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
“你是怎麼發現的?這一點,甚至比我是唐明都要隱藏的好,他們兩人跟了我這麼久,都不曾察覺。”
“也是楊秋告訴我的。”
好一個楊秋!本以為是個可有可無的炮灰角色,沒想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他好事,如今,讓他在陳默面前落了下乘,若是她還在,必定向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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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還告訴你什麼,你不妨一併說出,這樣一驚一乍的,我這心臟可受不了。”
“沒了,她並沒有多厲害,只是你自己沉不住氣,在她面前發作了,所以她才能夠一語中的將你識破。”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是輸給了自己。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