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淵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披著隱匿斗篷朝著住宅門口走去。
想著門外保安的話,他的肌肉緊繃,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葉淵後背貼著牆根,手中拿著灼熱的日光燈,一步一步朝大門口挪動。
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時不時飄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混雜著分貝不大的慘叫聲在住宅裡迴盪。
這次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三分鐘後,葉淵順利地抵達了門口。
將手中的日光燈關掉,收回系統,往大門外觀察了一會,門口的保安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趁著這個機會,葉淵成功地離開了小樓,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與畫筆相關的線索,不出葉淵意料的話,是一間畫室,或者是可以畫畫的地方。
僕從居住的小樓是城堡的財產,自然是不允許隨意塗鴉的,。
小樓和城堡之間只有五分鐘的路程,但從小樓到城堡,要爬上一個很長的臺階。
葉淵爬上臺階,整理了一下斗篷,剛想進入城堡,遠處一道明亮的燈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棟建築物,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
身旁是腐敗的城堡,下方是陰森的小樓,這座明亮的建築出現在死亡樂園這個驚悚遊戲之中未免也太突兀了。
葉淵下意識地感覺不對勁,轉頭就朝光亮處走去。
他敏銳的感覺到,那棟建築中,藏著一些重要的東西。
二十分鍾後,葉淵終於看清楚了這棟建築的模樣。
這竟然是一座規模不小的教堂!
教堂的周圍插著幾十根明亮的火把,將整個建築照的燈火通明。
這可是鬼物遍地的世界,難道還有鬼信奉神?
這也太扯了吧。
葉淵帶著疑惑走進了這座教堂。
教堂的內部,依然是通體金壁輝煌,兩幅巨大的十字架擺放在臺上,牆壁上懸掛著耶穌的畫像。
十幾排漆黑的座椅整齊地擺放在教堂的大廳之中,周圍擺放著形態各異的石質雕像,顯得整個環境莊嚴而肅穆。
葉淵在大廳中仔細地觀察著,心中的警戒值越拉越高。
不是他發現了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而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正常了,和現實中葉淵看到的教堂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這裡還充斥著濃烈的神聖氣息。
“這裡已經很久沒來過其他人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教堂的角落傳來,葉淵目光警惕地盯了過去。
一個年齡看起來十**歲的女孩站在牆角,正在朝葉淵微笑。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她有著柔和的臉部線條,笑容溫暖大方,像是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是完整的,沒有鬼物的痕跡。頭上也沒有ID,說明她也不是玩家。
難道死亡樂園中的NPC還有人?
“你是這裡的修女?”
葉淵盯著少女問道,他注意到少女並沒有穿修女服。
女孩搖了搖頭,否認道:
“不是,我只是神的一名信徒,暫時幫神看護著這裡。”
說完,少女一步步緩緩地走到葉淵面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找什麼東西的吧?”
葉淵心中一震,急忙問道:“我想要的東西你有?”
“當然,神是無所不能的。”
少女微微躬身,對葉淵說道。
“哦?是嗎?”
葉淵表情忽然一變,冷笑兩聲,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將她提到半空中。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大廳的後面,有這麼濃重的怨氣呢?”
少女柔弱的身體在空中掙扎著,臉部因為缺氧而被憋的通紅。
還不露出原型嗎?葉淵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幾秒鐘後,少女的呼吸聲減緩下來,葉淵終於鬆開了手。
少女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劇烈地咳嗽過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即使這座教堂中充斥著神聖的氣息,但擁有鬼煞之體,天生對怨氣敏感的葉淵,卻還是察覺到了這裡與表面上的不同。
葉淵剛想去大廳後面去一探究竟,系統的提示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恭喜玩家‘深淵’已完成隱藏任務:找到畫筆關聯事物,副本結束後,評價提升】
和畫筆相關聯的事物,居然是她?葉淵看著地上咳嗽不止的女孩。
“認識這個嗎?”葉淵從系統中將畫筆取出,遞到少女的手上。
少女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看著葉淵遞到自己手裡的東西,發出一聲驚呼:
“我們的畫筆!”
“這東西是你的?”
少女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彷彿像遺忘了葉淵剛才的粗暴行為,她開心地跑到教堂的牆邊,開始用這支筆作起畫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畫從少女手中被刻畫出來。
畫中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她站在一座華美的城堡之上,眺望著遠方。
這座城堡,就是葉淵現在所處的副本:不朽古堡。
葉淵將畫中的少女和眼前作畫的女孩反覆對比,確認了兩人不是同一個人。
“你這是在畫什麼?”葉淵疑惑地問道。
“畫畫?”
女孩狡黠地搖了搖頭,隨後微微一笑。
“我在講一個故事....”
說完,又在牆壁上繼續作畫了起來。
原來這是一幅連環畫。
時間悄然流逝著,一幅幅畫面被少女清晰地塗抹在牆壁上。
隨著畫面越來越多,葉淵發現,自己逐漸地看懂了一些。
古堡中的少女每日都往窗外眺望,彷彿在期待著什麼,終於,有一天,一個揹著獵弓的英俊男子來到了城堡門口,他在城堡討了一口水喝。
就這樣,少女對男子一見鍾情了。
少女想要挽留男子和她一起在城堡中生活,但不知什麼原因,男子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但在離開前,他和少女耳語了一些什麼,似乎是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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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後,和以前一樣,少女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等待。
一年,兩年,三年......少女依舊每天在城堡之中等待著,她的面容開始有了一絲皺紋。
作畫到這裡,畫畫的少女忽然變得焦急了起來,她手上作畫的動作不斷加快,像是被什麼催促著一樣,大片大片的油彩從筆尖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