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打開天窗說話了，也就沒有什麼顧忌，宮婉淑又仔細問了芳姑姑的打算。
芳姑姑表示每月一次的探親就在三天後，她會讓宮女探親回來後散播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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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規矩，宮女們可以三個月一次分批探親，每個月有一定的名額。
探親的時候宮女可以在宮門口和家人團聚半個時辰，然後再回到宮裡繼續做事。
芳姑姑就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既然宮外流言已經傳播開了，那麼宮女和家人團聚的時候完全可以得知訊息，到時候再偷偷傳播出去就好了。
“這個方法可行，不過這個宮女一定要選擇值得信任的，以防慕容玉會去查探情況。”
宋鶴雲都能想得到要去查謠言源頭，慕容玉也會有這個腦子，只不過謠言是假的，這次的流言可是千真萬確。
“奴婢已經有了人選，到時候玉貴妃絕不會發現異常。”
芳姑姑告訴宮婉淑，辛者庫有一位宮女是她覺得和佳瑩最相似的，只不過佳瑩是沉默寡言，那個宮女是比較活潑。
像這樣的性格，對於宮外的事感興趣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慕容玉要查也不能怎麼樣，她總不能把宮裡所有人的嘴巴都縫上。
“芳姑姑選的人肯定沒問題，等到流言在宮中散播開來，慕容玉確實也做不了什麼。”
既然是事實，那慕容玉自然不能懲罰那名宮女，否則也會被人詬病，慕容玉一向都很愛護自己的羽翼。
知道了芳姑姑的打算，宮婉淑也沒有多留她，慕容玉現在還有個小眼線在熙露軒呢，可不能被發現異常了。
於是芳姑姑離開熙露軒的時候嘴裡還碎碎唸叨著，說宮婉淑太過小氣，喊她來問話竟然連個打賞都沒有。
這話當然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慕容玉就算懷疑什麼，聽到芳姑姑這話也會以為宮婉淑又找芳姑姑打聽佳瑩的事情，還不給銀子。
“你這個死丫頭，害得我一趟一趟跑來熙露軒，真是掃把星！”
芳姑姑在看到佳瑩的時候瞪了她一眼，還狠狠啐了一口，這讓那個小宮女在對慕容玉彙報的時候更加繪聲繪色，慕容玉自然會相信。
佳瑩倒是沒有生氣，依舊給芳姑姑請了安，芳姑姑離開熙露軒以後面色才緩和下來，心裡想著佳瑩果然非常沉得住氣。
三天後，有名額的宮女們紛紛來到宮門口探親，一時間宮門口熱鬧異常。
而其中一名辛者庫的宮女也非常開心地和家裡人團聚了，問候了家裡的長輩和孩子以後，她看向自己的母親。
“母親，近日京都可有什麼趣事？”
她的母親是個繡房女工，平日裡最喜歡和繡房的其他女工一起家長裡短，對於京都的熱門事件更是一清二楚。
聽到女兒這麼問，她想到最近京都傳出來的大新聞，也有些興奮，神神秘秘地湊到女兒跟前說了起來。
“女兒啊，你可有所不知，最近大家最喜歡談論的可就是九門提督府了。”
那宮女故作驚訝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日啊，有個大夫去三里街給一位婦人看病，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竟然在那婦人家裡看到了咱們的提督大人！”
母親故作誇張地描繪著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個大夫是常給大戶人家看病的名醫。
那天他在三里街給婦人看病的時候恰好碰上九門提督，那婦人看著九門提督的眼神情意綿綿，一看就是有問題。
本來那大夫也沒打算把這事說出去，但他那天常帶的小藥童突然拉肚子，臨時換了個新來的，結果這事就被新來的藥童傳了出去。
提督夫人一聽這事還了得？連忙跑去醫館找大夫問話，大夫不敢得罪九門提督，但也不敢得罪這個母老虎，只能讓她自己去三里街看看。
這一看就了不得了，那婦人竟然還帶了兩個孩子，而且兩個孩子眉眼間像極了九門提督，提督夫人當場氣的就暈了過去。
她這麼一上門，事情很快就傳出去了，大街小巷都在說著九門提督表面上是個妻管嚴，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養了外室。
事情愈演愈烈，很快就有新的街坊鄰居加入進來，七嘴八舌地傳言著在自家附近也看到過九門提督。
雖然他們普通老百姓不認識九門提督，但家裡男人常在外面走動的都有機會在街上看到過這位提督大人。
原本他們礙於九門提督的位高權重，也不敢宣揚出去，但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攔不住了，畢竟法不責眾。
更何況他們只是說出事實，也並沒有觸犯法律，最多只能算嚼舌根而已。
這下九門提督一下子就成了京都最熱門的人物，所有人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這件事。
雖然養外室的達官貴人也很多，但是像他這樣一次性養這麼多的確實史無前例。
而且已經有人看到他的其他外室還有大腹便便的，一看就是有孕在身，孩子的父親不是九門提督還能有誰？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同情提督夫人的，也有敬佩九門提督勇氣可嘉的，還有人覺得提督夫人自找苦吃。
如果她能夠大度一點，早點同意丈夫納妾，或者親自為丈夫張羅納妾生子，九門提督也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孩子都五六歲了還不告訴她。
“現在外面都在說，提督夫人怕是被氣的不輕，她自從那天暈倒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
母女二人也開始討論著這件事。
“那提督大人呢？如今外室已經暴露了，他難道不應該表示一下嗎？”
宮女比較好奇這個傳說中的提督大人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說來也是有趣，這九門提督大人不僅沒有回家安撫正妻，反而是堂而皇之地在三里街住下了。”
一說到九門提督的態度，那就更讓人激動了，一向害怕正妻的他這次竟然如此囂張，這讓京都的百姓們都非常吃驚。
要知道如果正妻不點頭的話，外室是永遠不能正式進府的，九門提督這種做法難道不會更讓正妻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