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婉淑倒是沒有荷月那麼委屈,在她看來宇文桓對自己失去興趣更好,她也不用費盡心機去想著躲開侍寢。
畢竟她現在身處後宮,宇文桓要是真的對她來硬的,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不過宇文桓沒有留下也確實讓她意外,他現在不想對宮家動手,那麼留宿熙露軒是穩住宮丞相的一個好方法。
“也許陛下真的有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荷月,你這話也就能在我面前說說,千萬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對陛下不滿。”
荷月如果敢在別人面前流露出一絲對宇文桓的不滿,她可以肯定有心人肯定會抓住荷月的小辮子把她送進天牢。
背後議論帝王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是要被砍頭的。
“奴婢知道了,只是娘娘您為什麼不想侍寢啊?”
荷月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她也知道自己這話傳出去會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於是很乖巧地伺候宮婉淑穿衣服,不再提宇文桓。
“這些日子我已經看清了,他不是良人,我又何必一顆心錯付在他身上?荷月,咱們好好賺錢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宮婉淑找了一個比較能夠讓荷月信服的理由,她沒辦法告訴荷月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對宇文桓情根深種的宮婉淑。
但是她可以告訴荷月,現在的自己對宇文桓已經沒了感情,這樣也更容易被接受。
“娘娘,其實陛下對您已經很好了,他現在對您的關心照顧都比以前多得多。”
“您還年輕,可以抓緊時間生個小皇子,這樣未來也能夠有所依靠。”
按照本朝的慣例,只有生育過皇子公主的嬪妃才能夠留在宮中養老,其他無兒無女的嬪妃都要集中送去宮外的別苑。
宮婉淑現在因為有著宮丞相的維護,所以她能坐穩貴妃的位置,但等到宮丞相歸西以後呢?
一旦宇文桓駕崩,她如果沒有兒女,只能被送去別苑,到時候沒有宮丞相撐腰,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荷月倒不是真的想讓宮婉淑和後宮其他嬪妃一樣鬥來鬥去爭寵,但她非常希望宮婉淑能夠有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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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未來還那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宮婉淑沒有把自己打算離開後宮的想法告訴荷月,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
她溫柔地安慰著荷月,荷月對她的忠心和關懷是毋庸置疑的,她也不想傷了荷月的心。
“更何況現在的陛下對宮家到底是什麼想法也不知道,但最起碼短時間之內他不會允許我懷孕生子,這樣只會更加鞏固父親的地位。”
雖然說母憑子貴,但宮丞相的力量是無法忽視的,有了孩子就等於有了牽絆,到時候宇文桓再想下手就要慎重了。
所以在宇文桓還沒有和宮丞相完全冰釋前嫌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允許有個孩子來影響他的計劃。
“還是奴婢想的太簡單了。”
荷月聽得有些懵懵懂懂,但也大概明白了宮婉淑的意思,她也不再強求,默默地給宮婉淑擦乾了頭髮,然後去收拾洗澡水。
宮婉淑穿著睡衣坐到了桌邊,她已經讓荷月把化妝冊子拿來。
今天白天宇文桓一直待在熙露軒,她也不好當著宇文桓的面寫這些東西,只能晚上點著燈繼續寫。
而這樣的夜裡,內務府旁邊太監們的住所卻十分熱鬧。
一群小太監正在玩骰子,人人面前都放了一些碎銀子。
他們常年在宮裡幹活,受過的委屈太多,宮裡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只能靠賭錢來緩解壓力。
“誒,你們聽說了嗎,熙露軒死了個打雜的太監。”
一名小太監一臉八卦地和身邊的人討論著。
“這我知道,聽說他是想要陷害宮貴妃,結果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所以被弄死了。”
他們都是身份比較地位的太監,得到的訊息也是不一定真實的,但這不妨礙他們聚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什麼弄死啊,他分明就是咬舌自盡的,我還跟小柱子去收屍了,那叫一個慘哦!”
“居然有這種事?他為什麼要咬舌自盡啊?”
“你傻不傻啊,他想陷害貴妃娘娘,又拿不出證據,陛下難道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會抓了他去慎刑司,那地方進去了就完了,還不如自殺。”
提出疑問的小太監被人敲了一個腦瓜崩,他捂著頭臉上依舊疑惑。
“那他為什麼要陷害貴妃娘娘啊?不是說後宮中宮貴妃的熙露軒是活兒最少最清閒的?”
那個敲他腦袋的太監又看了他一眼,一臉你怎麼這麼天真的表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新來的,不懂這後宮的彎彎繞也很正常,我告訴你啊,這個後宮就像一坐吃人的牢籠。”
小太監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有些顫抖著聽他們討論著後宮這些年出過的人命案子,越發覺得毛骨悚然。
“別看那個宮貴妃表面上和和氣氣的,誰知道私底下是什麼樣子,平時裝端莊一回屋就打罵奴才的主子我們也不是沒見識過。”
那太監似乎非常瞭解後宮的嬪妃,一口咬死了宮婉淑就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你想想,要是熙露軒真那麼好,他又何必去冒險陷害宮貴妃?肯定是宮貴妃讓他受了什麼委屈,他實在受不了了才孤注一擲。”
他振振有詞地說著,就好像自己親眼看見宮婉淑虐待下人一樣。
那群小太監聽了他的話,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一時間對宮婉淑的為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甚至還有人像模像樣地說著,說自己親眼看見過,宮婉淑連一滴雨水濺到裙襬上都要責罵撐傘的宮女。
一時間大家對宮婉淑都十分氣憤,覺得她就是一個苛待下人還假裝溫柔的惡毒女人。
“不過咱們又能怎麼辦呢,咱們是奴才,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主子想打罵我們我們也不能還手,咱們就是一條賤命。”
那太監裝作一副悲傷的樣子,瞬間引起了小太監們的不滿。
“咱們就算身份低微,那也是一條人命,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