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宮婉淑的回答,宇文桓似乎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那般討好宮婉淑也只是換來她不鹹不淡的態度。
如今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宮婉淑和顏悅色了起來。
宇文桓一時間心情複雜,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他還比不上內務府那些山珍海味?
“朕也是為了瑤兒的身體著想。”
宇文桓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滿心想著的都是宮婉淑可真無情。
李忠雖然沒能跟著宇文桓進屋,但屋裡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原本以為宮婉淑對宇文桓態度好一點了,宇文桓會開心。
結果一看這樣子就是宇文桓又開始傲嬌了。
明明出門之前李忠還暗示了宇文桓可以對宮婉淑委婉一點,有什麼想法就直說。
李忠:陛下的自尊心還真是高出常人百倍啊,帶不動帶不動。
宇文桓又關心了一下陸瑤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和用膳情況,知道李忠來提醒他該用午膳了,宇文桓這才站起身。
“瑤兒,你好好休息,朕有空再來看你。”
他也知道陸瑤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下床一起吃飯,所以直接大步就走了出去。
宮婉淑緊隨其後,她已經預料到這頓飯會異常煎熬。
以前熙露軒吃飯的時候都是很熱鬧的,礙於宮規,宮婉淑雖然不能讓荷月和她同桌吃飯,起碼還能在旁邊擺個小桌。
大家一起吃飯,宮婉淑還會講些笑話小故事,也算是比較熱鬧了。
但宇文桓一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他吃飯的時候別說擺小桌了,就連宮婉淑想吃什麼菜都要用眼神示意荷月給她端過來。
這種明明有嘴卻不能說話只能吃飯的感覺真的是太痛苦了。
面對著一桌子平時愛吃的菜,宮婉淑也覺得實在提不起興趣。
這時候她對宇文桓的怨念又幽幽地從心頭飄起,讓她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宇文桓。
“貴妃盯著朕做什麼?難道朕臉上有米粒?”
宇文桓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宮婉淑的眼神,那種怨念他實在無法忽視。
所以破天荒的,宇文桓竟然在飯桌上開口了。
“臣妾在看陛下英俊的容顏,真是驚為天人歎為觀止!”
宮婉淑捏緊了手中的筷子,這筷子要不是銀製的而是木製的,只怕早就在宮婉淑手裡斷成了兩截。
她吃的毫無樂趣,宇文桓為什麼可以吃得那麼香,甚至把她最喜歡菜吃了大半。
“朕明白朕英俊瀟灑,貴妃如果覺得光是看朕的臉就能看飽了,朕也不介意讓貴妃多看一會兒。”
宇文桓的話簡直讓宮婉淑驚掉了下巴,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宇文桓嗎?
要不是李忠他們就站在旁邊,宮婉淑現在就想站起來摸摸宇文桓的額頭,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發燒。
而宇文桓的想法很簡單,他現在也算是知道宮婉淑不同於尋常女子,用對待後宮嬪妃的辦法對待宮婉淑是沒用的。
既然宮婉淑想陰陽怪氣,他就陪著宮婉淑一起好了。
“陛下,承乾閣應該還有不少摺子沒批吧,您還是早點回去,別耽擱了。”
既然開了頭,宮婉淑一向不介意在惹怒宇文桓的邊緣瘋狂試探。
一時間她膽大了起來,也顧不上吃飯了,開始旁敲側擊地趕人。
宇文桓面不改色地把盤子裡最後一塊雞丁吃完,接過荷月遞來的毛巾,很優雅地擦了擦嘴巴。
“嗯,朕確實還有不少摺子沒有批改。”
宇文桓話音剛落,宮婉淑還沒來得及高興呢,緊接著他又來了一句。
“不過朕已經把摺子帶來了,今日下午就在熙露軒處理政務吧。”
宇文桓十分乾脆地起身走向一旁,宮婉淑這才發現坐榻的小桌上赫然擺放著一摞奏摺。
宮婉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宇文桓留下來吃飯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留在熙露軒批閱奏摺!?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讓他在屋裡坐一下午恐怕她連冰盆都不用擺了,光是看著那張臉都要凍死。
“陛下,熙露軒吵鬧,臣妾怕擾了您的安靜,您還是回承乾閣吧?”
宮婉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她真的不想讓宇文桓留在熙露軒。
但宇文桓徑直走過去坐下了,頭都沒抬一下。
“朕覺得熙露軒挺好的,一點也不吵鬧,下午就勞煩貴妃幫我研墨了。”
宮婉淑:又是研墨?
她已經對研墨產生陰影了,宇文桓這樣吩咐自己難道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彷彿察覺到了宮婉淑心裡的想法,宇文桓突然就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宮婉淑。
“貴妃還是趕緊吃飯吧,畢竟研墨對於你來說也是個體力活,朕怕你不吃飽沒力氣研墨。”
宮婉淑已經在心裡把宇文桓罵了八百遍,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她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小貴妃而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一點也不懷疑要是今天自己抗旨不尊,明天宮丞相在早朝上又要捱罵。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了爆粗口的衝動,端起了飯碗準備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她沒必要和飯過不去。
然而下一刻宮婉淑就發現——宇文桓給她留下的菜都是她不愛吃的!
宮婉淑幾乎是用塞的把剩下的飯菜塞進了肚子裡,然後氣鼓鼓地擦了嘴走到宇文桓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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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來給您研墨了。”
宮婉淑的表情有些猙獰,她總算是明白了,宇文桓今天就不是來看陸瑤的,就是來折磨她的!
宇文桓今天倒是沒有為難她,只是讓她磨了一會兒就換了李忠。
“愛妃辛苦了。”
宇文桓的聲音毫無起伏,宮婉淑連理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手很酸,她很不開心。
“今日朕剛進來的時候發現你身邊的佳瑩被打發去掃地了,她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宇文桓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暫時放鬆了一下筋骨,狀似無意地問道。
宮婉淑沒想到宇文桓對這件事還有興趣,她轉頭看向窗外,佳瑩已經在擦洗迴廊。
“也沒什麼,就是臣妾突然覺得她需要鍛鍊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