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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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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之前, 康熙皇帝選擇在暢春園過幾天鬆快日子。如今天短夜長,還未到擺晚膳的時候, 夜幕已降臨。皇帝本人一扭頭, 望向窗外, 剛好見窗格明淨透徹的玻璃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早先十六阿哥送進宮好些大大小小的“玻璃鏡”, 闔宮的嬪妃都喜歡得什麼似的,連太後也愛不釋手,特地命十六阿哥做了銅胎鑲琺琅彩的鵝蛋小圓鏡子, 可以隨身帶著。

可是康熙不喜歡這東西, 將他的老態映得太明顯,冷不丁一見就覺得刺心。

如今他在窗玻璃上見到自己的影子, 免不了自嘲一笑:年紀到了便是如此, 無論有沒有鏡子,都是一樣, 原改不了什麼。

他當即命魏珠傳膳, 魏珠應下出去, 卻耽擱了一陣不見進來。康熙聽見外面有人壓低了聲音交談,當即高聲問:“怎麼?”

魏珠趕緊小步快跑進來,小聲稟告:“正白旗都統富達禮大人遞牌子求見。”

“富達禮?”康熙奇道, “他有什麼事要來見朕?”

康熙依稀記起, 前陣子二福晉的喪信報了上來,富達禮是福晉的親兄弟,眼下身上應該有服才是,怎麼竟不知避諱, 過來暢春園了呢?

“回皇上話,富達禮大人帶著子侄,此前看起來好像是受了點兒……傷!”

康熙兩道長眉當即斜斜地豎起:是什麼竟能讓富達禮大冷天裡摸黑奔二十裡地跑到暢春園來?

“傳!”

一旦涉及八旗防務,皇帝本人立即將傳膳的事兒給忘了,緊急傳召富達禮。

石詠跟在富達禮身後,他事先沒有任何準備,幾乎是被富達禮拖上馬便是一通狂奔,在這冬令日暮時分,奔到暢春園的時候他幾乎手足僵硬,根本沒法兒動彈。可是再看看富達禮與李壽都是好端端的,石詠就有些欲哭無淚,心想:體能訓練……很重要啊!

早先他被九阿哥的人劫走,李壽那小子在胡同口看見,便默默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九貝子府,然後又一路疾奔趕到正白旗旗署傳訊,又緊跟著富達禮一路疾馳來到暢春園外,眼下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說來李壽以前在正白旗旗署習武,所以這回急切之間,頭一個想到去求援的人,不是十三阿哥,也不是石詠的好友賈璉薛蟠等人,就是富達禮。

而石詠此前也從未見過富達禮的這一面,如此血性,說拔刀就拔刀,出手幹淨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在來暢春園的路上,石詠將九阿哥所說的,轉旗籍至正藍旗的事兒說了一遍。他覺得九阿哥未必是當真,也許只是威脅,透過這個來判斷石詠的態度,看他有沒有可能投誠靠向九阿哥,為其所用。

但是富達禮卻告訴石詠,屆時一上來就先咬住旗籍的事兒,不要說別的。

他們在暢春園外候見,等了很久,有內侍過來將富達禮與石詠兩人傳了去,兩人到了清溪書屋門口,魏珠出來,見到富達禮與石詠的形容,皺了皺眉頭,輕輕一打手勢,立即有小太監捧了熱的手巾子上來,石詠接過,將臉上早已乾透了的血跡洗了洗。面聖時忌衣冠不整,儀容不潔,石詠得魏珠這樣的待遇,算是老相識彼此幫忙了。富達禮則將最外面套著的一件細麻布素服脫下。兩人彼此看看,見身上的血跡都去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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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富達禮與石詠被宣進清溪書屋。兩人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石詠明白伯父的意思,在這世上,皇權至上,便只有皇權才能制住皇權。於是他老老實實地跟在伯父後頭行禮。

然而他們這一對伯侄兩個的樣子,落在康熙眼中,卻格外令老皇帝膽戰心驚。兩個人看上去都沒有大礙,但是富達禮的袖口、靴子上全是漬成暗棕色的血跡。石詠看去眼下發青、精神短少,臉上顯然被擦過一把,可這完全是欲蓋彌彰,他的脖子上、衣袖上,甚至臉頰側面,還有不少很明顯的血跡,看著甚是可怖,倒像是他們經過一番浴血奮戰,才安然抵達這暢春園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康熙震驚之餘,寒聲問道。

富達禮見問,當即衝座上皇帝拜倒,將頭深深埋在雙臂之間,沉聲道:“啟稟皇上,富達禮以下犯上,因為子侄的緣故冒犯了九貝子,特來請罪。臣……無能之至,懇請皇上免去臣的正白旗都統之職。”

富達禮一介武人,開口直截了當,並無多少掩飾之辭,上來直接請罪,但康熙怎麼可能聽不出這是以退為進,這番言辭,無異於直斥九阿哥之非。

康熙一張臉登時就掛了下來。

他前陣子剛剛調換了正藍正紅兩旗的都統,就是為了防著他的兒子們在八旗防務上動腦筋。如今他的兒子竟然鬧到了正白旗頭上。

正白旗屬上三旗,較下五旗為尊,負責皇宮戍衛。九阿哥招惹富達禮,對於康熙而言,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冒犯九貝子?”康熙不怒反笑,“怕是他先招惹你的吧!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富達禮低著頭道:“回皇上話,今日臣去九貝子府上,乃是因為九貝子要臣將這名子侄的戶籍,從正白旗轉至正藍旗下……”

康熙頓時無語,呆了片刻,便教石詠抬起頭來。皇帝本人見石詠的次數不多,沒有多少印象了,此時再見到,倒覺得這年輕人頗有幾分眉清目秀的。石詠年少時出落得平平,如今多經了些磨礪,人長得成熟些,反倒透出幾分俊朗來了。

於是乎皇帝瞬間想歪,懷疑九阿哥是不是因為“看上了”石詠,所以才動了這歪念頭。九阿哥好色,葷素不忌,動這種心思,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康熙卻深惡這種“風流”,當初二阿哥養在毓慶宮中的俊秀少年,就曾被皇帝命人一一杖斃。此刻想到九阿哥竟將這種歪念頭,動到了臣子家中的子侄頭上,康熙胸中一團怒火當即騰了起來。

“……然而臣這個子侄,是臣堂弟身後留下的唯一骨血,當年曾有書信託孤,懇求臣照顧他們孤兒寡母。臣早年對他們母子已然虧欠許多,如今若是任由九貝子將石詠的戶籍遷至正藍旗下……臣深恐將來無顏面對昔日為國捐軀的手足。因此臣,臣一怒之下,肆意出手,傷了九貝子府裡的兩名家丁……”

富達禮說得動情,聲調微變。石詠在一旁聽著,也覺觸動,知道伯父動了真情——富達禮確實因為早年對石家的不聞不問,心中充滿了愧疚。若非如此,富達禮也不會冒著偌大的風險,直接與九阿哥翻臉,將自己從九貝子府上撈出來。

康熙的臉色便也越來越黑。他是曉得石家那些事兒的,因為追封石宏文和賜宅子的旨意,都還是他親自下的,自然也曉得這個侄子在富達禮心上的分量。

他再看富達禮與石詠兩人的狼狽形容,曉得兩人奔到這裡來尋求自己的庇護,恐怕根本不像富達禮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只是“傷了九貝子府裡的兩名家丁”而已,怕是經過一番廝殺才僥倖脫的身。

“……然而今日以下犯上,冒犯九貝子,都是臣一人所為,臣願擔全部干係,但此事與臣的侄兒毫不相干,懇請皇上明鑑。”

說著,富達禮腰板兒挺得筆直,伏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響頭,石詠一時心裡揪得受不了,突然開口道:“啟稟皇上……”

“詠哥兒——”

富達禮則大聲攔住了石詠的話頭,隨即將聲音壓得極低:“不記得伯父事先交代的了麼?”

康熙在一旁聽著,心裡鬱悶難當,總覺得富達禮這番表現有些怪異,好似還刻意隱瞞了什麼沒有直說。這人,真的只是老老實實前來請罪,並請自己庇護侄子,以免遭九阿哥的“荼毒”嗎?

再說了,康熙熟悉九阿哥的性子,曉得這個兒子雖然風流,但是手中有錢財,無論男男女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倒沒聽說過他強逼過什麼人,逼著人遷旗籍這種事,更是聞所未聞。

想到這裡,康熙忍不住又背著手,微微躬身,凝神注視石詠的面貌,將他看得心裡直發毛。

老皇帝心中動的這種念頭,只在康熙自己一念之間,石詠和富達禮都是毫無察覺。若是教石詠知道了,必定會暗自詛咒,覺得這當皇上的也老沒正經,沒事兒盡腦補這些;若是教九阿哥知道,十九會跳腳,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老爹,自己怎麼可能這麼重口味,竟是這種眼光……

然而康熙本人冥思苦想一陣,終於自認為悟到了——

這一定是九阿哥借動富達禮子侄的機會,激怒富達禮,以便謀他的正白旗都統之位。

是的,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裡康熙覺得太合情合理了,卻將自己氣得滿地暴走:要知道瓜爾佳氏是滿洲大族,朝中不顯,但是在軍中卻是子弟遍地,九阿哥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嫌朝中麻煩還不夠多,自己還不夠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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