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匆匆忙忙的走了，帶著滿腔的怨念與仇恨，離開了三霄仙島，從新去往了那洪荒大陸，南瞻部洲。
去輔佐人皇大禹治水。
他發過誓的，一定要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不管是闡教的燃燈道人也好，還是天庭的昊天上帝，他們又算個什麼東西？
憑什麼就看能不起我趙公明？
“我一定會比他們做的更好的，幾位妹妹，你們就等著瞧好了。”
趙公明這傢伙也真是的。
走就走唄。
居然還不忘放一句狠話。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傢伙腦子有點秀逗了？”
李牧跑出來的第一句話也沒有例外。
照樣是打擊敵人。
“什麼意思？”
雲霄仙子沒有聽懂。
瓊霄仙子也是一臉的茫然。
“就是腦子壞了的意思。”
李牧這樣的解釋自然是讓人很不滿意的。
別說是瓊霄仙子了，就是雲霄仙子，臉上都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不過他不在意，反而又接著說道。
“你們別不相信，想想看，這傢伙可是盜取天庭之寶九天息壤的關鍵人物，若是治水成功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但現在搞砸了，還連累的整個南瞻部洲的億萬萬兆生靈，都跟著一起拖入了此次水神巫支祁所掀起的大洪水中。”
“擺明就是因為急功近利，而成了罪魁禍首嘛。”
“你們想想看，這裡面所能產生的因果與業力，又該是幾何？”
李牧謂兩人說道。
瓊霄仙子下意識的點頭；“那一定很多，很多.....”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
那是因為她自己也參與了其中，雖然並不是主謀，但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了。
當初上天庭之時，為了不搞出太大的動靜，就是她與小妹碧霄仙子兩人親自出的手，才將秘庫的守衛給引到了一邊。
現在好了。
反倒成罪人了.
可不對呀！
“為什麼我沒有事？”
鯀伯死了，作為治水的主事，也算是死得其所。小妹也已經成了孤魂野鬼，只能躲在金蛟剪中，連出來和她們姐妹說一句話都成了奢望。
可現在，我怎麼就毫髮無傷了呢？
要知道，連大兄趙公明那等大羅金仙，也只是差一點點，就可能身死道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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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李牧像是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
一指對方的胸前：“那裡的東西保了你一命，拿出來吧！”
一顆石子，一張符籙.......
這就是瓊霄仙子下意識的從懷裡拿出來的所有東西了。
石子是頑石碎片，牧蒼生借出去的，此刻依舊還是如以前一樣，因為被其祭煉過的原因，正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玄光。
倒是符籙，乃是雲霄仙子所賜，作為聯絡之用的求救信號，原本應該更加顯得光彩奪目才對。
但現在，居然已經廢了。
那密密麻麻的細微裂縫，正分佈在這塊不過巴掌大小的符籙之上。
只讓人輕輕一碰，就成了粉末。
“這.......”
瓊霞仙子收回手指，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的.......姐姐，我.......嗚嗚嗚.....”
原來，這位仙子終於反應了過來。
所謂的求救信號，根本就是假的。
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張符籙，裡面封印的乃是一道神通。
“因果轉嫁，業力盡歸吾身！”
“這是幽冥地府，黃泉路上，三生石前，才能親手刻下的替死符。”
李牧已然沉聲說道。
他也是在登上此三仙島後，在見到已然安然迴歸的瓊霄仙子之時，這才反應過來。
對方的印堂居然一片通明，不但已經安然的度過了此劫，更有了一絲修為大進的可能，因果業力全消，從面相上來看，已經距離大羅金仙不遠了。
那些因為錯誤的治水方式，而帶來的後果，原本應該讓此人陰雲遮面才對。
但此時，卻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還真是夠大膽的。”
李牧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雲霄仙子，眼神出奇的從未有過的嚴厲。
“你就不擔心嗎？不害怕嗎？”
“你想過沒有，要是此時匯聚而來的不只是你二妹瓊霄的因果與業力，還有那碧霄小丫頭片子的，趙公明的，你承受的了嗎？”
“索性你這二妹還算有幾分良心，沒有當真如你所吩咐的那樣，當場將此符籙給撕碎了，不然........”
“哼！”
他也是恨鐵不成鋼，原本應該還算平緩的心境，結果說著說著。
就有些來氣了。
“噗“
雲霄仙子反倒是笑了起來。
“你呀！”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牧如此凶神惡煞的一幕呢。
一時之間，反倒覺得特別的有趣。
“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拉。“
“妹妹起來。“
她也是平平淡淡慣了，話沒說兩句，又已經從新恢復了以往的清冷。
“你們有所不知，吾掌混元金斗，本就是集此世間一切至兇至殘至惡之物，乃是陰之極，汙之極，垢之極，區區一些因果與業力，又豈能傷的了吾。“
話說到這裡，她的神情是有些自滿的。
但李牧卻看得出來，其中的一絲不自然與失落。
“你恐怕是有一些忘了吧？”
“沒錯，那些因果與業力是傷害不了你，你有混元金斗，也已經足以將它們鎮壓，但然後呢？”
“難道你就想成為一尊永生永世，都不得不以混元金斗鎮壓己身，連動彈一下都動彈不得的泥塑仙子嗎？”
“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就要斬屍了嗎？”
“受此因果與業力，又不得不拖延一些時日了吧？”
李牧很不客氣的說道。
雲霄仙子聞言，果然就有些面色不自然起來。
“姐姐，是這樣嗎？”
瓊霄仙子垂淚，連連又追問起來。
“不錯，我確實已經又從斬屍的邊沿跌落了下來，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再花費一些時日，還是有機會的。”
雲霄仙子伸出一根，青蔥一般秀麗的手指，替妹妹瓊霄把眼淚抹幹。
她又有些惋惜的說道。
“只是可惜了小妹與大兄了，他們兩人原本也應該藉此機會，消此劫難的，最多也就是換我一人，不證混元而已。”
“但現在.......“
她看向瓊霄。
“大兄眼睛裡的血線你也看到了吧？那是業力障目的表現。”
“吾........恐其還有不測呀！”
一說道這裡，這位一貫以清冷著稱的仙子，終於也與其手中挽著的妹妹一樣，顯露出了滿眼的擔憂。
“哎，果然是姐妹情深呀！”
李牧見了。
也不知該說其愚蠢呢。
還是敬佩其所作所為了.............
“且看看吧！”
再說下去，李牧恐又看到一幕小女兒之態，於是.......
想了想.....
乾脆找一些正事來做。
一指點出，已經將那已經待在雲霄仙子的案頭，安安靜靜許久的頑石碎片，招回，捏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