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本來想問是劉談想要先關注春耕一事還是先進行殿試, 當然也不是讓劉談剛回來就開始工作，霍光只是想詢問一下劉談意向，然後好去做準備。
結沒想到劉談給了他另外一個答案。
所以……種地是什鬼？
劉談霍光說道：“父皇給了我新任務，把小麥水稻種出來。”
霍光：？？？
他有那一瞬間簡直懷疑劉談在忽悠他, 畢竟北境國這個地方……不適合種植, 倒不是土地多寡問題, 而是這氣候並不適合。
水稻這種植物霍光也曾經聽說過，一般都是在南方生長, 在北方只怕是長不出來。
劉談迎著霍光懷疑目光十分淡定, 嗯, 劉徹確是將事情交給他了，不過當時劉徹看上去也不是特別認真樣子。
但劉談不管, 多一樣糧食, 大漢抵禦風險能就會強上一分，物資也能夠更加充沛一些。
要知道糧食足夠就意味著人口會足夠。
但凡盛都會迎來人□□發，唐宋明都有這樣記載, 大漢話……至少比起後面這些朝代差著一點。
所以劉談打算試一試，不成功就不成功。
比起水稻，小麥更加容易一些, 在長江以北地方也更加容易推廣。
水稻畢竟更加依賴水。
劉談回去之後就讓人將之前基本上快要荒廢暖房給重新打掃一下, 打算試一試種植他帶來種子。
第一步就是篩選, 透過一點點降低溫度來篩選能夠抗寒植株, 然後再進行一步步地改良。
這個大概需要一個漫長過程, 但是沒關係，劉談有是耐心等待。
正好現在溫度適宜種植，劉談親自跑到暖房看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先不種在土。”
本來都已經枕戈待旦, 十分緊張宮人：？？？
糧食不種在土要種在什地方？
劉談原本也是想直接灑進土，但是在土話發芽不發芽都不知道，要是一直沒動靜怎辦？
還不一開始就採用水培，然後一點點觀察，發芽不發芽，各種情況都是什樣。
劉談帶回來種子不少，水稻跟小麥肯定是要分開，反正他手下人多，可以直接分批讓他記錄。
一開始先將種子浸泡，劉談想到當年他種花也是浸泡種子，只不過除了本來就是在水生長那些，一般都不會浸泡太長時間，一個半時辰頂天了。
只是為了觀察，劉談特地分了幾份出來，分別是浸泡一個半時辰，浸泡三個時辰以及浸泡一天。
然後等浸泡處理之後就是將種子放在比較溼潤環境中，不能泡在水，但是要定時定量噴水，這樣才能長苗或者長根。
當然這些都是劉談自己種花經驗，所以他並沒有直接指揮著人去這做，而是給了下面人一些選擇，可以這做也可以讓那些人用別方法。
畢竟他找來都是種地好手，在這方面其比他有經驗多。
但無論是誰，在種子真正發芽之前，能做也就是等待。
等待過程中，劉談就先跑去處理了一下別事情。
首先就是春耕，經過去年一年發展，今北境國大豆種植區域增加了不少。
老百姓跟什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啊。
然後就是其他一些亂七八糟財務，劉談看了一眼支出，發現去年時候軍費支出增加了不少，所以哪怕算得上是豐年，導致北境國國庫還是不太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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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霍光都忍不住嘆氣說道：“臣看咱國庫是攢不下錢了。”
每次都是國庫錢財剛多一點，他剛剛放心一點，結轉頭就有需要花錢地方，而且都是需要花費大筆錢財。
結就導致國庫總是剩下那一點基礎錢——所謂基礎錢其就是為了抵禦風險而存在，比說一些天災人禍，需要撥款賑災，都是要從這出。
這是霍光底線，哪怕真到了山窮水盡地步，號召富豪鄉紳捐款他都不會動這一部分錢。
劉談聽後笑道：“放心，錢是賺出來，不是攢出來，該花就得花！”
霍光微微搖頭，這也就是碰上了劉談，但凡換一個人，現在整個北境國只怕都要被拖垮了。
劉談順口問道：“之前說軍隊置換計劃進行怎樣了？”
之前原本他是打算將軍隊一點點打造成精銳團，結他爹非要去求仙，硬生生讓他把之前計劃全部推後。
好在還有霍光這個靠譜國相在，霍光直接說道：“已經在逐步更換，今受降城那邊基本上已經更換完畢，只不過那些士兵跟精銳團還是有一些差距。”
劉談倒是不太在意，他精銳團所有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當初標準嚴格到了衛不疑他一度懷疑還能不能選上人地步。
基礎體質是最好，那訓練肯定也要求更嚴格一些，再加上劉談給他伙食也是最好，養出來軍隊連劉徹羽林軍都比不上。
而真要將北境國所有軍隊都一點點替換話，其標準都不可能完全統一，更不可能按照精銳團標準來，那樣最多也就選出幾萬人頂天了。
聽上去人數不少，但問題是北境國國土面積真非常大，比西域那一整片地方都不小了，幾萬人哪兒夠？
所以劉談當初定下了一個初步標準就是邊境守軍一定要強一些，然後就是平時培養幾個精銳之師，按照特種那個標準選，剩下再降低一些。
其劉談這個替換根本在於想要讓一些年紀太大、年紀太小以及家獨子之類都回去。
北境國會發展越來越好，等基礎生都提升上來了，就開始發展醫療之類東西，平均壽命提一提。
當然這些都是長遠規劃。
今按照霍光說法，篩選已經完畢，現在在進行就是按照劉談那一套標準訓兵，然後從這些兵團面挑選出最精銳那一批重組。
劉談看了看目前進度，算了算之後說道：“除了這些挑選出來人以外，還應該有一個憑著本事打出來榜樣。”
霍光愣了一下看了看劉談：“這個……那要怎算標準？要搞抗演習？”
說到這，霍光眉頭都皺了起來，抗演習十分燒錢，之前劉談要求給士兵飯一定要足量已經提高了很多支出，但比起抗演習，那些就都不是事兒了。
抗演習聽上去似乎是演習，但是一般規格都是按照正規打仗來，從士兵到後勤供給，全部都要模擬一模一樣才行，要不然演習意義也就沒了。
這樣一來自然是十分燒錢。
劉談笑了笑：“不，演習終究不是真正戰場，只能給他熟悉地形用，有新戰術之類可以搞一搞，平時也沒必要搞。”
有那個錢還不給士兵多加點肉蛋之類呢。
唉，原本劉談還想著要保證士兵蛋質供應，肉蛋之類最好加一點，結被現無情地打擊了——他國庫沒那多錢。
他倒是說過王府可以補貼，但被霍光無情拒絕，所以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彷彿是守著金山銀山還要過苦子那種人。
每次提到軍隊都要跟著霍光一起精打細算，原本精銳團他時不時就會搞一場演習，可正經軍隊他就不敢這搞了。
霍光聽到真正戰場這句話忍不住下意識看了劉談一眼，低聲說道：“殿下是想……”
劉談擺手：“看機會。”
霍光瞭然，他就知道呴犁湖趁著他不在，趁著大漢有危機時候過來突襲，劉談不可能真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早晚都要報仇。
之前劉談回來之後絕口不提這件事情還讓霍光有些擔心，現在……他覺得可以提前給呴犁湖寫悼詞了。
他在是太瞭解劉談，若是之前劉談在北境國，肯定會當時就打回去。
是這樣呴犁湖而言反而是好事，在那種情況下只要大漢贏了，能夠佔點便宜，呴犁湖再主動退兵，那他家殿下應該不會窮追猛打。
可現在事情沉澱了很長時間，他家殿下不定給呴犁湖身上掛了多少筆賬，基本上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
霍光想到這，深深覺得估計要加大一下軍隊支出。
哪怕今北境國國庫沒有那充盈，霍光也覺得需要趁著這個時候一勞永逸。
只要真能幹掉呴犁湖，哪怕滅不掉匈奴，至少能夠讓方元氣大傷，五十年之內可能都沒辦法再北境國產生威脅，那個時候北境國就能安心發展。
不然現在北境國一邊發展一邊還要防著外敵，而且距離邊防線近一些城池就算再怎有資質也不敢發展，生怕一不小心被匈奴人佔據到時候就是為人做嫁衣。
還不憋著一口氣趕緊打，打完了就行了，若是等得時間長了，百姓士兵都忘記了當初匈奴有多可恨，反而容易出問題。
本來劉談都不想跟霍光說自己打算，生怕霍光又苦口婆心地勸他，結等他看到霍光報上來各種預算之後整個人都驚了。
特地把霍光喊了過來問道：“軍費這一欄……你沒搞錯？”
霍光淡淡看了他一眼：“現在不多撥一點，等回頭殿下想要出兵時候，可能就來不及了。”
劉談頓時乾笑：“我什時候說要出兵了？沒看我最近都在種地了嗎？”
霍光挑眉：“殿下跟臣就不必說這些了吧？”
劉談沉默了一下：“我現在不知道什時候好，還在等訊息，我之前安插在匈奴人得到訊息都太模糊，只能看阿懸那邊。”
說到這個霍光也有些無感，他倒是不希望北境國情報系統太過依賴烏孫國。
劉談跟陸懸好是他兩個事情，雖然說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國家不可能做到完全無關，但問題是能不牽連在一起還是別牽連在一起好。
結沒想到烏孫國那邊在匈奴情報打探上天然就比他有優勢，他現在最多也就是現培養一些匈奴長相人，然後投放過去。
但是這個過程會比較漫長，肯定不現在烏孫國能拿到多。
霍光嘆了口氣問道：“烏孫王那邊怎看？”
雖然陸懸拐了他家殿下十分不滿意，但霍光也不得不承認在打仗這方面，他北境國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都不一個陸懸。
陸懸在這方面天賦太過厲害，當然，哪怕再厲害，在霍光心也是比不上他舅舅哥哥。
劉談揚了揚下巴說道：“讓他自己說吧。”
正巧陸懸抱著七皇子劉苦正往面，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劉談納悶問道：“什？”
劉談說道：“霍相準備加大一下軍費支出，提前做準備，所以想問問什時候出兵比較合適。”
陸懸想了想說道：“那要看是想要怎打，若是想要不費吹灰之，就最好等個一兩年，若是想要一場大勝，唔，最快也要等秋收之後。”
劉談心中一動，抬頭看向陸懸問道：“你派去那個孩子還能跟呴犁湖爭一爭？”
陸懸笑了笑：“之前呴犁湖倒是想要趁機削弱他勢，但那孩子也不傻，趁機拉攏了一下被呴犁湖打壓一些人，算是扛住了壓，正好這一次呴犁湖戰敗，他更是擴大了一下自己地盤，現在要說跟呴犁湖分庭抗禮有些難，但真要等也不需要幾年，我可以幫幫他嘛。”
那個孩子若是沒有陸懸暗中幫忙，肯定早就撐不下去了，現在他能抗住主要就是陸懸給了他許多錢。
劉談讓他把劉苦放下來索半晌說道：“等匈奴自取滅亡也不是什有意事情，誰知道要等多久，在這個過程中說不定呴犁湖為了轉移內部壓就會拼命發動戰爭，他匈奴人不怕，咱還想過安穩子呢，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陸懸便說道：“那就等一等吧，就算現在直接出兵，北境國這邊壓也很大，我那邊……壓也不小。”
烏孫國這些年一直都是以戰養戰，但是隨著戰爭變得頻繁，養……也有點養不過來了。
最主要是人口也在逐漸增多，劫掠那些東西都不一定夠他出兵錢，這樣算下來就不太合適，還不先安穩一下。
劉談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倒是想讓陸懸別管這件事情，這件事嚴格來說是他跟呴犁湖之間恩怨，但他也知道就算他這說，陸懸也未必能聽。
他乾脆轉移話題問道：“現在烏孫國地盤很大一部分都是戈壁，能夠耕種地計算出來多少了嗎？”
陸懸說道：“不用擔心，也不算少，而且種植不了糧食還不能種植一些耐旱東西嗎？我也讓人去種植鹽木了。”
劉談之前說鹽木改善水土有好處，陸懸就記住了，退一萬步說，哪怕鹽木不能將那片地方水土問題改善，也能產生一定經濟效益——鹽木上能夠生長肉蓯蓉啊。
現在北境國收入還有一部分是肉蓯蓉提供，雖然主體還是稅收，但肉蓯蓉作為一個單一品種能夠在北境國財政年報佔據一席之地已經很厲害了。
當然，陸懸敢這做就是因為他背靠大漢，能夠從北境國買到糧食，根本不用擔心糧食不夠問題，只要他有足夠金錢。
更何況因為算是國內交易，價格不徵收關稅，比別西域國家價格少許多。
劉談也知道這件事情，乾脆說道：“正好你在這，我來搞一搞戰略合作協議。”
陸懸滿臉茫然：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