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徹那裡, 李廣利其實大概跟礦工沒什麼兩樣,他是因為寵妃對李廣利另眼相看,而李廣利除了能說會道之外沒什麼其他本事,還不如他的弟弟李延年還有個特長。
劉徹只是感慨一番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 怎麼會在這上面浪費那麼多精?
而劉談在寫完信之後, 整個人都沉靜了下。
雖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區,但話比以前少了許多, 甚至人都開始迅速消瘦。
霍光江充兩個人看他這樣提多後悔。
他們不太能理解劉談為什麼會這樣, 但早知道會造成這個後果, 他們兩個一定會用更加委婉的手段。
要知道這一次使西域本就吃了許多苦,臉上的嬰兒肥都消了許多, 現在可好, 輪廓越發稜角分明,看上去倒是比以前有威勢一些,尤其是當他不說話靜靜看著人的時候, 那雙極黑的眼眸甚至能讓人背後冒涼氣。
劉談這一次接了劉徹的通知,劉徹沒有提李廣利的事情,不知是不想提還是想回去說。
不過當他看接手的人是李息的時候, 心裡還是松了口氣的。
不說的, 李息至少不會拖他的後腿。
只是他還是招了李不厭, 讓他回頭將李廣利的事情跟李息說一遍, 讓李息心頭有個數, 敢動金礦那就是死路一條。
李不厭在得知李息要過反而不太開心,在他看,現在他有功勞了,在朝廷上應該算是有一席之地, 哪裡還需要讓父親過吃苦?
每一個有夢想的少年當他有了一點成績之後都想頂替父親成為家裡的頂樑柱。
劉談只是說道:“李將軍對這裡可比你熟悉,打過一次仗就不知天地厚,當年李將軍他們打的可是匈奴。”
李不厭似乎有些不服氣,但知道劉談說的是真話,他只能勉強說了句:“當年老頭子去的是河套以北,我們在西域,不是一個方向,他未必熟悉這裡!”
劉談一驚:“咦?不一起的嗎?那我是不是見不狼居胥山了?”
李不厭:?????
有那麼一瞬間李不厭整個人都凌亂了,他本以為搞了輿圖最新繪製方法的劉談肯定是十分認路的,怎麼這會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啊?
他顫抖著說道:“殿下,您……不認輿圖不記路嗎?”
劉談一臉平淡說道:“輿圖當認識了,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嘛,記不記路那就看緣分了吧。”
李不厭頓時倒抽一口氣,他忽就有些後怕,大軍能夠順利抵達劫國……這真是有上天保佑了吧?
這座城池是中轉站,距離劫國不算近,沒什麼官路之類的,不僅沒官路一路上還大多都是戈壁,大軍居沒有迷路!
要知道一般指路都是主將的工作,因為除了主將其他將領沒有人知道戰略戰術。
這是為什麼李廣會帶著大軍迷路的原因,要不……他手下難道沒有一個認路的嗎?可都被李廣帶溝裡了啊,等想找回路的時候,經了陌生的地方,嚮導沒用了。
李不厭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還真是天佑我大漢啊。”
劉談沒忍住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不過李不厭倒是提醒了他,指南針他還沒搞呢。
輿圖配合上指南針,時候行軍打仗應該更容易一。
說實話,司南這種東西其實早就現了,只不過一直都很大,最早是戰國時期利用天磁石雕琢成一個杓形的東西,後放在刻著方位的光滑平面盤上,利用的是磁石指南的原理,軍中有司南車。
不過這東西還是很珍貴的,所以只有真正要打仗的時候會配,劉談這次雖的士兵不少,但最主要的都是想保護他,所以沒配備。
其實劉談很納悶,既都知道磁石指南了,為什麼非要死腦筋非要把磁石雕刻成形狀啊。
這麼做的話磁石不一定的大小是根本沒辦法正確指明方向的。
尤其是欒大,欒大當初忽悠劉徹的時候就曾經利用磁石搞了個鬥棋,後引得劉徹龍顏大悅了他一個五利將軍的封號。
你說,欒大要是當時利用磁石直接弄個指南針,劉徹應該會更興一些,他不至於被腰斬於市啊!
劉談一邊感慨一邊讓人弄了點磁石鐵片過。
這年頭冶鐵技術就一般,不過劉談本就是為了做一個樣例他爹看,不必非要多麼質量好,真想要質量好就讓劉徹時候吩咐下去就是了。
當原材料都放劉談面前的時候,劉談整個人都犯了難,他依稀記得當年只做過那種用繡花針做的簡易指南針,那種東西為的就是讓小孩子明白這個原理,根本沒有辦法使用,總不能去打仗還要帶著一盆水指南吧?萬一遇了寒冷天氣水都凍上了怎麼辦?
或水灑了,後就不分東南西北了這不是坑爹呢麼?
劉談選擇簡化了一下,首先指南針的針體不能固定,必須是靈活的,所以劉談先是剪了一段細銀柱,後弄一片銀片剪成圓形,中間戳個孔固定在細銀柱上,後用指南的鐵片先在磁鐵上回摩擦,等鐵片形成非天磁極的時候就拿下中間戳孔放在銀柱上,但不能固定,上面固定一個圓形銀片。
除了指南針主體部分,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用的銀質,這是因為足銀本身很柔軟容易塑性,而且不容易對磁極產生影響。
劉談將這一部分固定在了一塊圓形的木塊之上,後跑去辨了一下方位,又跟其他人確認了方位之後,在木塊上刻上了東西南北字樣。
一個簡易指南針這裡基本上就做完了。
說實話,劉談覺得說這玩意簡易都是誇獎,這哪兒是簡易啊,這根本就是簡陋!
簡陋就簡陋吧,劉談沒想著直接用這個版本,他還在想用磁石版本。
因為鐵片是非天性磁鐵,遇溫撞擊都很容易消磁,萬一打著打著仗消磁了怎麼辦?
就算有備用的,這麼脆弱的指南針就能平玩,軍事上使用是不行的。
於是劉談又用兩塊磁鐵的相同磁極分打磨成圓錐狀,將它們吸附在一起之後又用之前的方法製作了一個可轉動的銀託,測試之後這個指南針跟剛剛那個功能沒有任何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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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看著兩個同樣簡陋的指南針,覺得就這麼交劉徹,怕是要被劉徹嫌棄死,最後想了想決定讓人去做個金殼,外面照著薄薄的透明水晶那種,後將這個指南針包裹起。
嗯,在這個過程中他還要簡陋的指南針減個肥。
倒時候至於軍中怎麼用,那就是下面人需要發愁的事情了。
他知道這兩個指南針其實都不算完美,但……比起司南車總是要好的吧?
他就這點本事了,現在樣品都做了,下面的人就不能開動他們聰明的小腦袋去改良嗎?
劉談想這裡更是毫無心理負擔。
他折騰這些的時候沒人打擾他,甚至霍光江充都恨不得他去搞點的東西轉移一下注意。
當劉談拿指南針炫耀的時候,大家除了驚歎他的天想法,腦子裡想的更多的就是——殿下關不會又想起李廣利那件事吧?
江充甚至隱晦地看了霍光一眼:要不要殿下找點事情做?
霍光有些無奈,劉談在這方面想法天馬行空,一般人跟不上他的腦迴路,更說找他感興趣的方向了。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一點,問道:“殿下之前曾經要弄什麼餅著,還要繼續嗎?”
劉談聽後先是莫其妙地看了霍光一眼,餅?什麼餅?
過了一會他恍大悟:霍光說的是壓縮餅乾吧?
想起壓縮餅乾他就覺得心痛,只能擺手:“那東西等回去說吧,在這裡條件不足。”
其實回去之後條件都未必足,至於附屬產油炒麵……其實沒辦法推廣。
現在的油多珍貴啊,普通人家一年能吃上幾次?窮一點的人家更不用說。
大漢的軍費原本就很捉襟見肘,更不可能搞這些了。
劉談想這裡惆悵說道:“等回關內,這些士兵怕是要各回各家的,時候些賞賜吧,不枉他們跟著我拼了一次命。”
霍光有些無奈,這些士兵自從跟著劉談以,時不時就會拿一點賞賜,哦,在霍光眼裡劉談他們弄的肉加餐是一種賞賜,加上朝廷有軍功封賞,劉談自己又掏腰包封賞,現在還要一次。
霍光倒不是心疼錢,他只是擔心這麼賞完了之後,這些士兵回原的地方待遇跟原相比一落千丈,容易滋生怨氣。
不過,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勸,現在……算了,勸什麼,他們家五皇子興就好。
劉談的確是興的,李廣利這件事情他是後悔,但不能一直後悔下去,疼過了記住了,他還得帶著人班師回京呢,總是沉這個臉算什麼?時候封賞的時候大家都不敢興那不是坑爹麼。
就在霍光江充兩個人發愁怎麼劉談找點事情做的時候,李息終於是姍姍遲。
說他姍姍遲似乎不太合適,畢竟李息是風雨兼程的過,路上都沒敢休息,只想把親生兒子養過一段時間的養子趕緊弄回去。
說實話,打勝仗固值得興,但西域他不是個太平地方,不動手還好,一旦動手這裡就很不安全了,作為長輩,李息恨不得這倆一天之內飛回長安好。
李息好不容易了新城,先是見了迎接的自家兒子。
經過這一趟,李不厭身上的氣質發生了一點點轉變,但變化更大的是外形,人稍微黑了一些,但是看起更加魁梧結實了一些,不提其他,看上去就是一員猛將。
李息心中十分興,李不厭這樣的形象還是很受劉徹喜歡的,劉徹點人領兵的時候會看外貌,要不李廣利怎麼能領兵關?
李不厭見父親自開心,但他嘴嚴,除了跟父親敘舊,問問母親,問問家中弟妹之外就沒有其他,直接帶著他去見了劉談。
李息在劉談行禮之後一抬頭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更甚至眼淚都差點落了下:“殿下,您怎麼瘦成這樣了啊?”
劉談頓時被他打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