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四米高的焦黑類人屍體立於賭場中央,一道燃燒的傷口橫貫半個身體,著火的手臂前伸,張開手掌中有張男孩的臉,他驚恐崩潰的面容向著彭尼沃。
彭尼沃狀態很糟,白制服浸透血跡,左臂硬生生折斷,露出一節骨茬;為航海家特製的軍刀早已不見,右手中攥著一束赤色風刃。
他身後,站著五個海軍士兵,手中軍刀纏繞著風,風的源頭是彭尼沃。
彈藥早就耗盡,只剩風暴加持的刀劍可用。
與彭尼沃相比,他護在身後的海軍士兵狀態好得多,傷勢沒那麼嚴重。
而傷勢重的,已經死了。
這五人,便是彭尼沃僅剩的士兵。
賭場中央的轉桌已經掀翻,轉桌下的洞不斷升起死亡氣息。
散落他們周圍的屍塊,一點點向賭場中移去。
海軍頭頂,空氣扭曲成透明牆,牆上不斷凹出一條細痕。
斷頭刀露出光球,刀刃上有他們六人的倒影。
如果不是彭尼沃設下風牆,只怕剩下五個海軍早已經被斬首。
來時的道路早已封死,他們無路可退。
“保護手下的同時,還能殺死故亡者。不愧是彭尼沃中校,厲害厲害。”
他們對面,賊鷗小隊的隊長哈維用力鼓掌,語氣誇張地讚歎。
哈維身邊,還有一男一女。
“航海家不擅戰鬥,就算是二階,打到這個份上也算少見。幸好大人給了我們個故亡者。”
說話的是賊鷗小隊唯一的女性波尼斯,她頭顱裂成四瓣觸手,每瓣上都長滿尖牙,大腦暴露,腦膜不停跳動。
波尼斯尖牙縫隙中卡著人骨人肉,剛剛,她咬碎了一個海軍。
賊鷗剩下的最後一個男人,手臂比身體還長,半透明皮膚下灰褐色肌肉蠕動。
“聽說,彭尼沃中校平時待船員不錯。”哈維嘴角掛著戲謔殘忍的微笑,“圖雅安,波尼斯。去,再殺一個。我要當著彭尼沃中校的面,一個個折磨死他的兵!”
波尼斯觸手伸長,揮舞著尖牙衝彭尼沃身後海軍而去。
圖雅安以長臂代替雙腿,緊貼地面爬行,雙手一發力便能竄出數米。
“你敢!”
彭尼沃雙目血紅,手中風刃暴漲數米,橫掃而過,逼退波尼斯和圖雅安。
哈維冷笑:
“好一手熾風灼刃,但你還有閒心管他們?”
哈維喉嚨突然腫大,噴出一股膿水,水中有數條生長利齒的蠕蟲。
膿水裹挾蠕蟲,竟然突破風刃。
之前戰鬥中,哈維已經用過這招,有三個海軍沾上膿水,被蠕蟲寄生,痛苦中哀求彭尼沃給他們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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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擋住膿水,彭尼沃只能縮小風刃範圍,增強風力,蒸發這股膿水,吹散蠕蟲。
這樣一來,魔力損耗加劇,彭尼沃臉色更加蒼白。
頭頂,無形刀刃幾乎突破風牆。
“別管我們,長官!”一個海軍對彭尼沃說,“跟他們拼了!”
其餘四名海軍齊聲說:
“對,拼死拉他們墊背!”
“你們……”
彭尼沃看著自己視死如歸的船員,心臟不斷抽搐。
這些士兵因為信任自己,才來到這片死地。
就算如此,這些忠誠的海軍也沒有怨言,願意隨長官拼命。
但是你,彭尼沃,你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彭尼沃心中痛罵自己,發誓說:
“不,你們要活著出去!”
哈維聽到彭尼沃的許諾,大笑說:
“還想活著出去?海軍中校預判形勢的水平就這?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們吧?”
如果彭尼沃真不再庇護海軍,反倒是隨了哈維所願。
彭尼沃一心防守,他們一時半會還真奈何不了。
“波尼斯,圖雅安,再上!”
波尼斯和圖雅安再次分兩路進攻,彭尼沃準備解放熾風灼刃阻攔,哈維再度嘔出一股膿水。
彭尼沃無奈,只能縮小風刃範圍,擋住膿水。
波尼斯的觸手和圖雅安趁機突破彭尼沃防線,朝他護著的海軍而去。
成為他們目標的海軍,毫不畏懼地向前一步,舉劍相迎。
波尼斯一根觸手打掉他的劍,圖雅安一手將其拽離其他海軍身邊。
哈維殘忍道:
“別一下玩死了,讓彭尼沃中校好好看清楚,他的手下是怎麼死的!”
圖雅安長臂牢牢抓緊那名海軍手腳,任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脫。
“混賬!”
彭尼沃見此,牙齒緊咬,眼眶幾乎瞪裂。
他沒有辦法,如果去救,其他四名海軍必死無疑。
可是,就算彭尼沃不救,其他人的活路又在哪裡?
波尼斯生著尖牙的觸手輕輕磨蹭那名海軍臉皮,只要一用力,就能刮下他半張臉。
掙扎無用,那名海軍只能閉目等死。
關鍵時刻,賭場中響起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