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芃芃聽了，差點氣個仰倒，好一個奸商，想的可真周到。
“這風險你雖然有擔，可若是掙了錢，你這風險就不是風險了啊！
你總不說，這風險也要我幫你承擔一半吧？
我告訴你，三七是絕對不可能的。”
聽到寧芃芃這話，裴宴臉上的笑而不語。
“不會吧，三七也不行？”
看著裴宴這副狐狸樣，寧芃芃差點跳腳，直接氣呼呼的反問道。
“要是三七都不行，你到底是想怎麼分？”
“自然是一九，剛才我就已經說了！”
裴宴聳了聳肩，然後一派澹定的回道。
“不可能，一九絕對不可能，二八我還可能勉強答應，一九的話，我寧可立馬走人。”
寧芃芃瞪著眼珠子，氣哼哼的說道。
“行，那就二八吧！”
裴宴聽到寧芃芃的話，立馬點頭應承了下來。
然後在白竹的背上唰唰幾下，就把文書寫好，然後從頭到尾念了一遍，防止寧芃芃看不懂。
把文書的內容唸完，這才拿出一盒印泥來，自己率先按了手印，然後遞給寧芃芃，讓她也按手印。
寧芃芃拿過來，瞅了幾眼裴宴寫的文書，雖說這古代的繁體字她不怎麼認識。
可簡體字本就是從繁體字裡變化來的，連猜帶蒙的，寧芃芃覺得這文書寫的內容應該跟裴宴說的內容一樣。
這只狐狸恐怕早就在心裡打算二八分，所以才會一口咬定一九。
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銷售，居然也有在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不過，二八就二八吧！
若是這生意做起來，即便是兩成的利潤，那也是相當可觀的。
最關鍵，她只需提供方子，然後躺著收錢就好。
想通了這個道理，寧芃芃爽快的沾了那印泥按了手印。
“你就不怕這是一張賣身契呀，就這麼按了手印？”
見寧芃芃爽快按了，裴宴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來。
寧芃芃忍不住想翻個白眼，當她真是大字不識的鄉下老太太麼？
“自然是因為老婦相信裴東家的為人了，也相信裴東家是個正人君子。”
寧芃芃露出八顆牙齒，禮貌的微笑，心裡怎麼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哈哈哈，放心吧！雖然我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既然你不願意，我倒也不會去做那強迫人的事。
現在文書也籤了，總能說你這牡蠣是做什麼用的吧？”
寧芃芃這次倒沒有再隱瞞，直接把自己所知道的，對裴宴說了。
“你意思，這個可以做那提鮮的調味品？”
“對，比起現在做的醬油，這種蠔油更加的鮮美。”
對於寧芃芃說的這個什麼蠔油比醬油更鮮美，裴宴倒不懷疑。
可是，這牡蠣居然這麼簡單就能做成蠔油，這才是讓他好奇的。
還有，他立馬想到了，這牡蠣物賤。
雖說按寧芃芃說的，六七斤牡蠣才能熬製成一斤的蠔油。
只是，這東西便宜啊，又是長在海邊的石頭上，挖起來也簡單，不用下海，只要不在漲潮時去挖，就沒什麼危險。
可以說，年女老少，都能幹這個活。
也就是說，這麼便宜的原材料，做出來的東西，若是比那醬油的品質要好，味道更加鮮美的話，那麼賣的價格自然也不會比那醬油低。
而這調味品，若是能走入千家萬戶之中，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
裴宴深深地看了寧芃芃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很快，惠生就帶了一幫人，撬了足足幾大筐的牡蠣過來。
寧芃芃直接給了之前那戶人家五十枚銅錢，意思借用他們的房子用上半日。
當然，他們得幫忙把這幾大筐的牡蠣給撬開，挖出裡面的肉來。
至於惠生叫的那些人，一人給了十文錢。
就這樣，那些人就差沒跪下來給寧芃芃磕頭了。
因為寧芃芃決定在這邊熬煮蠔油，所以，裴宴讓白竹回去，買些東西過來，免得到晚上的時候，一行人只能啃鹹魚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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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這次出發到漁村來，可沒做在這邊待著的打算，所以準備的東西根本不包括吃食。
“哎，記得買幾斤麵粉回來。”
寧芃芃想起來，熬蠔油得放麵粉。
裴宴對著白竹點了點頭，白竹應聲上馬。
不得不說，這些牡蠣因為很少有人吃的緣故，一個個都肥美的很。
不過，就算是幾大筐的牡蠣，大約六七十斤的樣子，把肉挖出來，也不過只裝滿了一個木盆而已，大約只有十六七斤的牡蠣肉。
先把牡蠣肉用鹽水清洗乾淨撈起來放一旁，然後把那洗牡蠣肉的水放到一旁等它慢慢沉澱。
再把牡蠣殼的外表，先刷一遍洗乾淨後，放在鍋裡煮。
然後，把那沉澱好的洗牡蠣肉的水上面一層，倒進這鍋裡面。
然後大火開始熬，熬上一個時辰的樣子，等到那鍋裡的水煮開後，湯汁熬到一半了，寧芃芃這才把這些牡蠣殼給撈起來，放到一旁。
把之前洗乾淨的牡蠣肉，倒進這剩下的湯汁裡頭。
然後開始慢慢的攪拌，一直熬到這湯汁變成白色。
那就可以把牡蠣肉給撈起來了，然後再把這鍋底裡的湯汁撈起來，用紗布過濾一遍，去除渣渣。
寧老三安靜的聽著親孃的話，在灶洞那邊老實的燒火。
這個時候，白竹也回來了，把馬背上的大米，麵粉，還有一些肉菜，都拿了下來，放到廚房裡。
寧芃芃看到麵粉到了，讓寧老三去把自己包裡的白糖給拿出來，然後倒了油進鍋裡，油溫差不多時放白糖。
直接把糖色炒出來，還能給蠔油提升鮮度。
糖色炒好後，把過濾好的湯汁倒進去，讓寧老三把火燒旺了！
用大火繼續熬，一直熬到湯汁有粘稠為止。
這個時候，再舀了一點麵粉出來，用水攪拌成麵粉水。
然後一邊攪拌湯汁，一邊把麵粉水慢慢地倒進那湯汁裡。
接著繼續熬，一直把麵粉水裡的水汽都熬掉，就可以了！
等熬好後，再把這湯汁過濾一遍，就能得到熬製好的蠔油了。
“這就是蠔油？”
裴宴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寧芃芃是如何把這醜不拉幾的東西，變成現在碗中顏色誘人，質地濃稠的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