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見了搖搖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位周胤，或者說龍康的新皇帝，也算是大起大落過，被折騰的沒了脾氣。
在宗人府中據說連一個奴役都可以去羞辱他，折磨他。
就算曾經有很大的心氣兒，現在也剩不下多少了。
尤其是在見識到真正的力量之後，周胤才恍然大悟。
原來皇權不過只是一種迷思罷了。
皇權如潮水一般，只有真正的力量才是永恆的岩石。
見到周胤如此謹小慎微，方澤也不去刺激他了。
方澤只是問了一些離開龍康界時候發生的事情。
周胤的回答，基本上跟韓睿說的沒什麼太大區別。
只是說那元興帝忽然一夜之間就有了大法力，然後復辟成功，並且還僅靠個人武力跑到兀博蠻將大肆屠殺。
回來後，正準備正在準備武力平定天下。
只是還沒完全準備好，方澤就來了。
方澤搖頭。
他見周胤謹小慎微的樣子，覺得一個皇帝心氣被打到這個地步也是夠慘的。
不過慘的是周胤。
方澤不用替不熟的外人擔心。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讓周胤先出去忙善後的事情了。
周胤退出損齋。
韓睿和華子榮兩人則是幫忙處理一些俗務。
皇宮書房內只留下方澤一人。
而正在此時他感覺身上帶著的那拘魂石開始發熱。
方澤摸到那拘魂石。
只聽到裡面的那個魔頭神魂在發笑：“呵呵呵呵，我說你怎麼如此不同，原來你身上是有這樣的秘密啊。”
“你能穿梭環寰宇，而且你身上似乎有一些當年幾位天君的氣息啊。”
在拘魂石中那魔頭傳遞出如此意念。
方澤倒是很平澹。
他澹澹的傳遞過去一絲念頭道：“你別在這裡得意。”
“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想來你也明白，要麼一直跟在我身邊，提供一些我需要的價值，要麼你就要被我磨滅神魂滅口了。”
聽了方澤的威脅，那魔頭竟然還能笑出來：“哈哈哈。”
他說道：“我這把年紀了，活到現在，其實也不是那麼特別怕死。”
“畢竟沒了肉身這麼多年，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太大區別。”
“但是我特別想看一些樂子，尤其是那些天神們的樂子，這些人把我們搞得好痛苦。還把天洲搞成現在這副樣子，我實在是對他們看得很不順眼。”
“其實你要滅我的口，那就滅吧，但是在這之前我對你還是有些用處的，比如說你想不想知道怎麼能好一點地、順暢一點地踏入法相層次呢？”
方澤聽了之後，並不上鉤，道：“我都威脅你，要死了，你怎麼還想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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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這麼好心，你是有什麼圖謀？”
魔頭大笑。
“哈哈哈，正如我所說的，我生死已經不那麼看重了，但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點特質，或許能讓那些天神吃一些苦頭。”
方澤聽了之後感覺到有些覺得奇怪。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了。
在琉璃法界的時候，那個叫做呂天的魔頭也被裝到了正識寶珠之中，在那寶珠之中也說過類似的話。
方澤問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你看清楚的是什麼特質，說得明白，我留你，要是你說不明白，那我就要滅口了。”
魔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也不隱藏什麼，告訴你也罷。”
他道：“你是否知道當初那個天帝？為了塑造自己的絕對權威，於是趁著他將我等九幽冥等魔神打敗的機會，清洗了天庭，但凡跟他意見不合的天君們都被殺掉了，或者是被迫屈服了。”
方澤聽了之後微微點頭。
他是知道這個事情的。
方澤問道：“知道又如何？”
“呵呵，這就話長了。”魔頭冷笑。
他道：“天地悠長，大道法則有得必有失，有一個力量發出必有一個反饋回去，那現在天庭的天帝，雖然當時威風一時，他拿到的本源過多，也受到了天道的約束，這個約束就是他不能出錯呀！”
“為何？”方澤問。
魔頭道：“你也拿到了天神本源，大概看到那是什麼東西了吧，看起來那是個珠子，其實那只是個通道，那個通道直接連通的某一個大道的法則節點，在那個節點之中有源源不絕的力量會湧出，是無窮無盡的，那就是天帝所掌握的權柄，那個白色寶珠不過是顯化的物質本源罷了。”
“而天地之間的力量，它是有所需求的力量，有其本質。”
“而天帝為了掌權，攬住的天地力量太多了，他掌握那麼大的力量，而且能影響到如此多的生靈，一個念頭錯了，就會造成億萬的生靈付出代價。”
“而這種代價看似是那些生靈們付出，不會傷到天帝一星半點，可是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這些冤死的生靈也好，和天帝之間力量也好，如果用錯了力量，就將會得到反噬。”
“那種負面的反噬，一旦發作，天帝也承受不了，所以那個天帝看起來好像權傾一世，可是心中充滿的都是恐懼，擔心有人掀翻他的統治之後，變得比普通人都不如。”
“這不只是這個天帝，目前天庭所有的天神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恐懼存在。”
方澤聽了之後微微點頭。
“這倒是有道理呀，這個世間是有規律的，不可能存在毫無忌憚怎麼做都行的那種人，而不用承受任何的天道反噬。”
“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方澤問道。
魔頭大笑，道：“好，好，好，我看到你胸口的那印記，就很想笑啊，你知道當初天帝殺了很多跟他意見不合的天君吧。”
方澤微微頷首道：“你話直接說，別繞彎子。”
“呵呵，我就告訴你一些內情。”魔頭大笑道。
“天地之間雖然有規律，但不是那麼簡單的，即便是反噬，有可能還會延後，或許是百年，或許千年之後，也許是萬年之後，而做正確的事情也不是馬上就會正確的。”
“當初有很多天君所看到的未來，所堅持的道理是正確的，可是被當時風頭正勁的天帝所壓制，這等天君死的時候帶著巨大的怨念。”
“因為他們沒做錯任何事情，就被掌權者錯誤的給殺死，這種怨念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反向之力。”
“而且他們即便是死的時候，掌握的力量可能也還存在著，只是當時被壓制，但是這些力量雖然因為天君死了而無主，但依然被留了下來。”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天君留下了他的力量和權柄，但是你那穿梭破宇的力量，無疑就是當年某位天君或者幾位天君所留。”
“因為枉死，這些力量帶有著某種意志在天地之間遊蕩，去追尋可以將那些意念意志重新貫徹在天地之間的人。”
“你恰好被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