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盯著方澤，沒有說話，可是眼中都是那種不解，臉上像是遭遇背叛一樣的神色。
見到何清歌這副表情，方澤也有些於心不忍，他對何清歌說道：“你不要這樣，我看了之後也是會有些於心不忍的。”
何清歌聽了這些話，眼淚都在眼睛裡頭打轉，她說道：“方澤，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我們到天人境之後，你就考慮跟我一起結成道侶的事情吧，那個藍瑛哪裡比我好？”
方澤道：“那怎麼說呢？其實我認識她更久，而且藍瑛更主動一些吧。”
方澤心中想著，但是他也沒什麼話說，只是靜立不動。
“方澤，你不是一諾千金嗎？怎麼在這件事上騙我？”
方澤長嘆一聲說道：“我當初在肉身境的時候，就沒有想談情說愛，就是因為怕現在這種情況。”
“而且我其實本意是以此為激勵，讓你我都變得更好。”
“而江湖的世界也好，情感上的世界也罷，都是很無常變幻的，十分善變。我們不知道，未來將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沒辦法去保證我的情感應該是如何的，我只能說如今的我們都變得更好了，你也變得更優秀了，或許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聽了方澤這話，何清歌的淚水已經控制不住了，從眼眶中滴落下來。
方澤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不忍，他下意識的抬起手，在何清歌的眼眶下擦了擦。
何清歌卻是一把拍開了方澤的手，她捂著臉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淚依然大滴大滴的跌落。
“你如果不想跟我結成道侶，為什麼要給我假的希望，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救我，為什麼？”何清歌對方澤問道。
方澤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他長嘆一聲道：“我實話實說，在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感情的路往哪邊走，只是後來機緣巧合，我跟藍瑛先走到了這一步，而且我想我真的做不到，在明明有一個愛侶的況下再欺騙你。”
“我也不想欺騙別人，從始至終我的承諾也都兌現了，我說過等我們天人境之後，再重新談此事，但現在看來我們似乎無法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認為是我在騙你，雖然我主觀上確實沒有，但你要是一定要有個人恨，那我願意承受這個情感，算是我的錯，如果你想報復的話，我在這裡，絕不用一點護身功法，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要不，刺我一劍也行。”方澤說道。
他其實也看得出來何清歌，似乎誤會了他當初說的話。
而方澤覺得自己雖然不是有意騙了對方，但是讓了這個很優秀並且喜歡自己的女子這麼傷心，他也有些不忍。
如果對方真的有這個怨氣，他就承受了，真斬他一劍，方澤就受她一劍。
他有不死骨，不會受傷太深，但這一劍，如果能讓何清歌把心中的鬱悶發洩出來，那麼也就可以了。
何清歌眼淚不斷的打轉，她真的“嗆”的一聲，把手中的劍抽了出來。
方澤站在那裡表情平靜，真的沒有做任何防禦，就是坦然，閉目準備承受。
她要是真的刺過來，方澤就真的承受了。
然而看到方澤如此坦然，何清歌雖然情緒激動，但是這一劍怎麼都刺不出去。
半晌之後，她忽然有些情感崩潰，手一鬆，長劍落在地上，然後這個像是仙子一樣的女孩兒，竟然彎腰蹲在了地上，低聲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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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你確實沒有騙我，你所說的我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沒有給我什麼承諾，我如果是你，確實沒有說錯什麼。”
“是我不對，想想是我太傻了，畢竟沒有真的對我承諾過什麼，也沒有佔過我什麼便宜，我們之間或許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何清歌在那裡抱著頭，整張臉埋在雙腿之間，低聲的抽泣說道。
方澤看到何清歌在那裡嗚咽抽泣著。
他也沒去打擾她。
這個姑娘很失望，她心中有很多委屈，現在眼淚能宣洩她的情緒，方澤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何清歌的抽泣逐漸好了，方澤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清歌倒是沒有反對，她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站了起來。
“對不起，我情緒失控了。”何清歌輕輕的抹了抹眼角，對方澤說道。
只不過她現在的樣子比起剛才，似乎多了一些冷漠。
方澤心中嘆息了一聲。
“唉，男女之情啊，不進則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方澤也不是說不太喜歡這眼前的女孩兒，可是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以及心情到處留情啊。
何清歌此時也從情緒化的狀態之中恢復了，他看向方澤道：“方師兄，我以後還是叫你方師兄吧，仔細想一想，似乎方師兄確實也沒對我承諾過什麼，是我一廂情願了，而且你也確實沒有欺騙過我，之前所說的事情，你都做到了，是我想多了。”
方澤輕輕一嘆，微微搖頭。
何清歌說過這句話之後，似乎情緒已經緩和過來。
“好的。”方澤說道。
“師兄這一點，請你放心，我何清歌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合格的江湖中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亂髮小脾氣，如今百寶門處在風雨飄搖之中，我父親肩負著很大的責任，我身為父親最愛的女兒，同時也是百寶門之中的一員，一定會協助百寶門走過這段難關。”
“而現在最適合百寶門的去處就是前往守心盟，加入守心盟，我贊同父親所說，因為無論是方師兄也好，還是吳掌門也好，人品上都是值得信任的，也是值得信賴的，我依舊贊同父親的決定。”
然後她頓了頓說道：“至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我也想清楚了，確實跟方師兄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是我自己腦中想了太多，投入的太多情感，卻很可笑，呵呵。”
她自嘲的一笑。
方澤看到何清歌這樣，不由微微皺眉，他也覺得這個女孩兒情感上似乎受傷了，但是確實還不是他的責任。
但即便如此，方澤也是總覺得好像哪裡對不起對方似的。
唉，情感的事情啊，就真的不能按是非對錯來算，何清歌眼前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算是很有大局觀了，也讓方澤很為欣賞。
只是確實，方澤現在也沒有心力去再談一場愛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