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澤回答。
吳道子微微頷首，道：“除了此事之外，你可還有別的事有疑惑？”
“我一併回答了。”
“弟子確實還有兩個疑惑之處。”方澤說道。
他組織一下語言，問道：“師父讓子夫給我一些門內前輩的修行筆記，我去看了一下，看到兩個明顯規律。”
“似乎門中修行九轉生死契的前輩，一來後來大多當了掌門，二來每有前輩修成這門功法，日子就不太平。”
“師父可知道這是為何？”
吳道子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注意到此處。”
“那些前輩後來都當上了掌門，倒是不難理解，九轉生死契雖然要求苛刻，可是練成後也威力驚人，我宗這麼多年來屹立不倒，還是因為幾代人中，就能有能撐起門面的。”
“前輩受惠於宗門，總要回報，這過程之中建立了威望，成為掌門，倒是順理成章。”
方澤微微點頭。
這點他倒是已經想到了。
吳道子說道此處，頓了頓後，神色變得稍有嚴肅，說道：“至於為何有前輩修成九轉生死契，門內或者當時江湖就會不太平，這裡倒是有兩個緣由。”
“一個緣由，就是武道修行之路，不可能閉門造車，功力提升是一方面，除此之外還要在江湖磨礪，尤其和實力相近的對手進行實戰，真實實力才會慢慢提升。”
“我宗平日裡頗為低調，並不以武功高強聞名江湖，可自身實力還算可以，而幾代人中，每當有前輩修成功法，總要找到一些對手磨礪，而往往能贏江湖中有極大名望之人。”
“如此一來，難免會遭人覬覦，所以本門那時，總有一些風波。”
方澤聽了，略感意外。
原來如此！
師父說的委婉，可是仔細一想，這不就是我宗前輩神功大成，去江湖試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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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刀結果，就是江湖上聞名的高手，居然被不以武功聞名的宗門內前輩輕鬆擊敗。
江湖爭的是名利，比的則是武力。
要是九轉生死契真如此厲害……
這確實會引人覬覦。
方澤心中道，這算不算是萬里歸宗派對江湖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關係？
但也不能因為如此就不提升了。
“這也是必然，如果我修行，也不能為了低調而低調，不去磨礪。”
方澤說道。
吳道子點頭，道：“這是自然。”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緣由。”
“就是修行九轉生死契的弟子，氣運似乎都會變得不太正常。”
“氣運？”方澤聽了，倒有些意外。
他雖然不迷信運氣等說法，可也知道，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尤其是在江湖這種高風險的地方，運氣好的可能奇遇連連一飛沖天，運氣不好的哪怕實力更強說不定因為意外就在哪裡栽了。
而如果一個人一直有一種好運氣或者壞運氣，那就可以叫做氣運了。
江湖中有幾個武道世家，就是專門研究氣運的。
吳道子解釋說道：“河洛姜氏傳人，曾經接觸過我宗前輩。”
“河洛姜氏，掌握著神兵河圖，精研易術。”
“他家曾有傳人見過我宗前輩，驚訝說出我宗那位前輩兩次見面後，氣運變得很不正常。”
“那位前輩前後變化，唯有修行九轉生死契。”
“具體為何，姜家傳人也沒說的清楚，而我宗門內記載，確有其事，就是哪位前輩修行九轉生死契後，似乎氣運就變得難以琢磨，總能遇到一些奇事。”
方澤聽了，不由嘖嘖稱奇。
竟還有此事？
莫非是因為修行過程之中涉及生死輪轉，生死之間命理變化？
不過方澤對易術和命理瞭解不深，也並不太在乎。
他道：“無論是否有什麼改變，氣運之說終究還是不足為信。”
“若是修行武道，環境如何都要披荊斬棘，弟子有準備。”
“更何況我看前輩筆記，這些前輩也沒太大問題。”
“呵呵，澤兒你如此想最好。”吳道子聞言笑了笑。
“你說的不錯，氣運之事，並不能被我們掌握，若是氣運不好總要遭遇強敵，難道還不反抗坐以待斃引頸受戮？自然是不可的。”
“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方澤深以為然。
“師父，此事我大概明白。”
“還有一事，和轉修功法倒是相關不大，我對破宇珠有些好奇，門中可有記載？”方澤又問。
“此事為師知道一些，但你若想要瞭解，我給你尋一本筆記，是專門記錄和此物有關的事，到時候你慢慢檢視。”吳道子說道。
方澤點頭。
他心中疑問已解，於是告辭吳道子。
方澤返回居所。
他心中也是好奇。
不知道門中長老，會提出何種條件，才會支援他修行這九轉生死契？
“想來，應該不至於太過分吧？”
……
翌日，午後。
方澤在衛淵宮議事堂門外等候。
吳道子已經召集門內長老議事，談的就方澤轉修九轉生死契的事。
裡面談話，有一炷香的功夫。
方澤也不著急，在議事堂門外安靜等待。
“澤兒，你進來吧。”
忽然之間，方澤耳畔傳來了吳道子的聲音。
方澤也不驚訝，天人境的傳音入密而已。
方澤進入議事堂。
穿行過院落，進入大堂之內，吳道子和嚴封，以及傳功的曹煜等幾位萬里歸宗派長老都在此處。
見方澤進來，嚴封長老先微微點頭。
“方澤，你想轉修九轉生死契的事，我等已經商討了。”
“你有如此天賦，門派本應支援。”
“只是，修行九轉生死契，開始還好，後面需要資源極其巨大……並且如此一來，宗門就要將培養弟子的資源主要傾斜於你。”
“並且，在修行過程之中，難免要一反我宗一向的韜光養晦。”
“方澤你雖然平日在宗門之中堪稱優秀，可此事重大，不能輕易開始，我等長老和掌門商談後，決定需給你一定考驗。”
“你若透過考驗，我等便一起支援你，調集宗門力量，為你籌備天人境資源。”
“你是否願意接受考驗？”
方澤面容平靜，問道：“不知是何考驗？”
嚴封回頭，和幾個長老對視一下，然後轉頭說道：
“為證明你的潛力，要你三年內，成為江湖人榜第一！”
“這考驗，你是否敢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