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聽這老頭吹牛還挺有意思，雖然他表達能力稍顯匱乏，不是那麼的跌宕起伏，但至少意思到位了！
不過剛才老卒所說的兩個名字為毛這麼耳熟呢！
不是原身羿的耳熟，而是來自後世的姜遙的記憶，似乎也曾聽到過這些名字。
袁福通？聞太師？好像在哪聽過！
現在是什麼朝代來著，商朝！
而且當今大王還是大名鼎鼎的帝辛，也就是諡號紂王的那一位，這麼一說，大家都應該認識。
帝辛在位，這麼一想，好像已經到商朝末年了哈～
也不知道妲己長成什麼樣？
有那麼禍國殃民傾國傾城麼？？
還是說真的是九尾狐出來魅惑君王，遺禍蒼生？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這個世界有妖魔存在，興許還真是妖狐呢！
姜羿想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商朝，紂王！
妲己！九尾狐？
北海袁福通反叛，當朝聞太師？
貌似，這幾個關鍵詞一連起來，就有一個不得了的名詞從姜羿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他僵硬的轉過頭來，直直的盯著老卒，澀聲問到:“當朝是不是還有個鎮國武成王黃飛虎？”
“咦，你還知道武成王呢？”老卒轉過頭來，看著姜羿，一臉驚奇:“當年武成王也隨聞太師一起來北地平叛，他那時候還不是王爺呢，只是個將軍，後來立了大功，當今大王即位以後，娶了她妹妹為王妃，這才得封了武成王，當初我還和他一起喝過酒呢！”
“對了，你們知道聞太師和武成王的坐騎麼？我告訴你們，那可不得了，聞太師坐騎是一頭瑞獸麒麟，只是有點黑，嘿嘿，所以叫墨麒麟！聽說是太師的師長所賜。”
“武成王的坐騎啊，那可是五彩神牛！可是就在我們北地抓的！”
後面的姜羿已經聽不到了，他眼神呆滯，直愣愣的盯著面前的火堆，臉頰抽搐…
他突然間覺得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這特麼是個什麼世界？
大羅滿地走，神仙不如狗，就連聖人也隨時會下場幹架的世界！
剛開始還好點，大家都收著打，後面打著打著，火氣越來越大，全都在玩命，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打到後面，世界都被打成四大塊…
這可是真真的到處都是在幹架，基本上每一場都有神仙親自下場…
關鍵是這些神仙心黑手辣，特別是某個棺材燈，人前腳幫他，後腳就被他送去祭天！
就他姜羿這個破金手指，還是壞的！
哪怕體內那什麼陰陽之力能不斷強化，啊但是效率低，有生之年估計都強化不到神仙的層次。
而即便能對付仙人，也同樣是炮灰啊，封神之戰死的仙人可不少！
去拜師？
他又不知道那些神仙在哪兒，即便知道個地名又如何，找不到地方還不是毛用不起，況且那些神仙的洞府都在深山老林，而這個時代那些深山老林的妖魔鬼怪可不少，比神仙之流的要多得多！
真要找過去，大機率會找到妖魔老巢，這可真就是千里送肉了！
所以，真的難啊！
姜羿站起身來，走到城垛邊，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大營，心裡尋思。
如果從這兒直接跳下去，死的是不是會痛快點？
“怎麼，小後生，是不是想不開，想從這兒跳下去？”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把姜羿嚇了一大跳，腳下一個不穩，差點真的摔了下去！
還好後面的身影拉了他一把，穩住了身形，不然他就真成了穿越者之恥了-被嚇死！
姜羿站定身體，回過身來，看著身後站立的老卒，想說你咋知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轉念一想，這事說出去太跌面了，張了張嘴，又想起上午這老卒的教導之恩。
然後躬身行了一禮:“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甭管是不是對方差點將他嚇得摔下去，於情於理都該答謝，他姜羿自認是個恩怨分明的好孩子～
“咳咳”，老卒老臉一紅，這年輕人屬實有禮貌，也不怪自己作弄嚇他。
“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事，說出來讓老頭子開心開心？”老卒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人生導師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姜羿一臉懵逼。
開心開心⊙﹏⊙？？
“咳咳，口誤，老頭子的意思是你說出來我開解開解！”老頭子擺了擺手，身形不動，好似口誤的人不是他一般。
姜羿懷疑的盯著老卒看了兩眼，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有很多事需要找人傾訴傾訴。
而且這老卒人生閱歷極其豐富，興許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也說不定。
“老伯，你說這個世界怎麼樣，像我等凡人，本就平平凡凡碌碌無為一生，但會時常卻遇到兵災人禍，稍不注意便會身死，最主要的是，即便你已經有所防備了，但面對滾滾而來的大勢，卻只能被動接受，毫無應對之力！”姜羿嚴重憂慮重重，如今封神將啟，這世間沒有一處地方安寧，逃也逃不掉，只能被動等死。
老卒轉頭看向姜羿，火光映照間，年輕人的臉龐忽明忽暗，老卒卻能看到年輕人眼中那化不開的彷徨和憂愁！
老卒轉頭看了看城外大營，心中啞然失笑，還是年輕吶，這麼點陣仗就被嚇住了。
“年輕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老卒揹著雙手，看著城外，微風拂面，花白的頭髮隨風飄舞，整個人和天地間似乎有種莫名的協調！
“少年人，知道我人族的起源嗎？”老卒開口問道。
“這個我知道，”姜羿連連舉手，答道:“當年聖母女媧捏土造人，這是我們人族的起源！”
本來以科學的角度來說，應該是人猿進化論，但誰讓這是個神話世界呢，就連這垠州城中都有供奉女媧的聖母宮呢！
“沒錯，我人族自聖母女媧手中誕生，從曾經的不足萬人到如今遍佈大荒之地，你可曾知道其中都經歷了些什麼？”老卒臉上少有的嚴肅，看著姜羿沉聲問道。
“自然是磨難重重！”具體發生什麼姜羿並不清楚，但想來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
“是啊，磨難重重！”老卒眺望著一片黑暗的夜空，似是從中看到了些什麼。
“上古之時，我人族初生，所居之地不過一小小山谷，山谷之外遍佈萬族和無盡兇獸，遍地都是敵人，祖輩們險些淪為百族豢養的口糧！”
老卒口氣唏噓:“先輩們一代又一代的走出山谷，向周邊探索，父死子繼，經過一代又一代的拼殺，終於為我人族拼殺出一片片豐饒的疆土，多少次險些亡族滅種，如今還不是撐下來了！而曾經的佔據洪荒的萬族如今大多躲在山窩角落苟延殘喘，還有一些更是亡族滅種！而我人族，卻拼殺出來，遍佈洪荒各地，興旺發達。”
“小後生，從中你得到了什麼感悟？”老卒目光炯炯的盯著姜羿，滿目的期許。
得到了什麼？
姜羿皺眉想了想，眼神逐漸變得有神堅定:“老伯的意思是，我等作為人族後輩，自當學習先輩們不畏艱險勇往拼殺的精神，終有一日能擺脫宿命，成就非凡！”
“狗屁！”老卒一巴掌扇在姜羿的後腦勺，破口大罵:“老夫的意思是，我人族興旺發達，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想那麼多作甚，這全城人被吃光了都沒多大影響，我人族依舊是興旺發達，人口無數！”
老卒狂噴姜羿一頓後，一臉暢快，揹著雙手，溜達著就走了。
姜羿呆呆楞楞看著老卒的背影，一臉懵逼，瞬間覺得這老頭的逼格從天而降，“啪嘰”一聲，掉進了泥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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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雞湯真的好鹹，齁得他頭皮發麻。
這老頭不是人造革，他是真滴皮！
轉頭看了看城外的大營，姜羿總感覺他的情緒醞釀被打斷了，內心的感慨全都沒了，良久，幽幽一嘆，回營去了。
再次感謝這個時代，不會有人偷營夜襲，大家晚上可以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