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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弱者的覺悟(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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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間飛鳥停手之時,御幣中的身影,也清晰的展現出來,正是最開始被裂口女殺死的那名女生。

“是你們……把我叫來的嗎?”

這個可憐的女生,此時已經褪去滿身血汙的衣服,換上了一條潔白的紗裙,這也是因為神社超度的好處,能讓死者迴歸最為純潔的狀態。

“嗯。”

瀧澤曉向前邁出一步,微微彎腰,神情十分凝重的說道:“裂口女原本想要殺的人是我,很抱歉牽連到了你,我已經為你報了仇,現在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那少女聽完瀧澤曉的解釋後,慢慢的低下頭,隨後蹲下身,捂著臉,十分小聲的說道:“我並不怪任何人,因為這種惡靈即便不殺死我,也會殺死其他人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殺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只不過很擔心我的奶奶……”

“奶奶?”

瀧澤曉心神一凝,急忙說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奶奶的嗎,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她的。”

“真的嗎!”少女聽到瀧澤曉的回答,十分激動的抽泣著,“你真的能幫助到我的奶奶嗎?”

“當然,相信我。”

瀧澤曉拍了拍胸,十分肯定的說道:“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少女點了點頭,站起身,潔白的紗裙無風自動,她望著這個熟悉的世界,眼中帶著無限的眷戀。

向她這種被超度的靈,是不會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它們都會去另一個世界,和存在於世的惡靈並不一樣。

“我叫做秋月明,是白雀高中的學生,應該是和你們一屆的。”

這個名為秋月明的少女,正一臉笑意的朝著瀧澤曉講訴著自己的故事。

“你們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麼會覺得死了更好吧。”秋月明苦笑著說道:“我的家庭條件很不好,父母丟下我跑了,只留下我的奶奶照顧我,而且因為要還父母的債務,我們的生活水平非常落後。”

說到這,秋月明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憤恨,但因為它已經被淨化超度,所以也就沒有黑化成惡靈,可即便如此,瀧澤曉也能聽到它語氣中的憤怒。

“我上學期間,同學們都合夥欺負我,弄壞我的凳子,浸溼我的書,並且在我的本子上亂塗亂畫。當時我以為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因為我的老師和我說過,一個人不喜歡你有可能是對方錯了,十個人不喜歡你也有可能是對方錯了,但一百個人不喜歡你那就是你錯了。”

“我原本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讓大家不開心了,也因如此,我並沒有選擇反抗,而是更加努力做好我的工作,就連不屬於我的我也搶著完成,可即便是這樣……它們也依然瞧不起我。”

秋月明不斷的抽泣著,它蹲在天台的圍牆旁,用一雙不斷流淚的雙眼,靜靜地凝望著天空。

“後來我知道,他們是聽說我爸媽都跑了,覺得我十分晦氣,所以才那樣對我的,並且在長時間的霸凌後,他們……也產生了快感。”

“可我無權無勢,只有相依為命的奶奶,我什麼也做不了,還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最後選擇一份好工作來還清家裡的債務,這樣我才能和奶奶過上好日子,可這樣的場景……永遠也無法到來了。”

說著,秋月明緩緩轉過頭,一臉哀求狀的望著,說道:“我求求你,讓我的奶奶不要在這麼累,她已經很大年紀了,不需要在為債務而拼命工作了,沒有了我,她也可以靠救濟金過上平穩的生活,所以請您,幫我把家裡的債務還清就好。”

將身體彎成九十度,秋月明緊繃著身體,這種極其認真的態度讓瀧澤曉有些動容,他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答應你,我會將你奶奶的債務還清的,給我一個地址,三天時間。”

“謝謝……謝謝。”

聽到瀧澤曉已經答應了自己,秋月明激動不停鞠躬,她自己並不怕死,甚至可以說很想死去,但奶奶的生活還是最讓它放心不下的,但現在好了,有人答應自己會還清家裡的債務,這讓它身上所有的包袱都放了下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瀧澤曉微微躬身,隨後示意風間飛鳥取消儀式,隨著御幣不斷的下落,秋月明的身影,也開始逐漸消失,最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這個女孩甜甜的笑容。

“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

風間飛鳥也在一旁,她自然是聽到了秋月明的自我介紹,對這個可憐的無辜少女,感到萬分同情。

“風間同學,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你們神社對這件事情會有怎樣的看法。”

瀧澤曉轉過頭,一雙飽含深意的雙眼,正直直的望著風間飛鳥,給她看的一愣一愣的。

“瀧澤同學,你說吧。”

“你覺得,秋月明這個人,她算一種什麼樣的人呢?”

瀧澤曉靠著天台圍牆,他的背後,是操場上正在運動的同學們,聽到他們的吶喊聲,他不由得失笑道:“拋開被欺負的原因,想一想她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風間飛鳥覺得這個問題怪怪的,“就是善良、溫柔、還有些內向的女孩子吧。”

“可能你說的這些是對的,但我卻在她的身上,也看到了懦弱、膽小、對世界充滿迷茫的態度,這些才是導致她被欺負的主要原因,她的父母,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瀧澤曉的一番話,直接講風間飛鳥給震住了,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向瀧澤曉,厲聲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一個女孩子,她已經夠慘的了。”

“別生氣。”

瀧澤曉擺了擺手,柔聲的說道:“我並不是在貶低她,而是在闡述一個黑暗,但卻真實的事實。”

“因為自己的懦弱和忍氣吞聲,讓其他人更加囂張,不斷的欺負自己,最終走向滅亡,這才是事實。”

“你……”風間飛鳥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沒有針對秋月明,只不過她正好被我當成了例子罷了。”

瀧澤曉仰起頭,望著潔白的天空,說道:“人是一個一個的個體,每個人都擁有著不同的思想和不同的道德標準,而作為個體,我們並不能強制別人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思想與道德,那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改變自己,就需要改變自己的一切。”

說到這,瀧澤曉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村田神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其實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貶低秋月明而抬高欺凌者,只不過是在說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自我昇華,可能有的人並不適合這種昇華,但我知道,你,適合。”

“我適合?”

說到這,風間飛鳥已經明白了瀧澤曉想要說的是什麼,他確實沒有針對秋月明,而是針對這樣的一種情況。

那就是在被壓迫時,有沒有反抗心的情況。

白雀高中,是一所很人性化的高中,雖然區並不大,但高中卻以和諧出名,如果秋月明在第一次被欺負時就勇敢的向老師彙報,百分之一百不會出現以後的情況。

瀧澤曉說這些,並不是嘲諷秋月明,而是可憐她。

第一是可憐秋月明的家境和身世;第二是可憐她無緣無故就被同學們欺凌侮辱;第三是可憐她的心已經死去,沒有任何的生機與活力。

沒辦法,一個人如果改變不了世界,那就要改變自己,這是弱者要擁有的覺悟。

這是瀧澤曉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追殺生涯中得出的結論。

“沒錯,你很合適,你知道嗎,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和秋月明一模一樣的光芒,你不用解釋,我看得一清二楚。”

瀧澤曉打住了剛想說話的風間飛鳥,“我說了,改變不了世界,就改變我們自己,如果你覺得你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那就當我今天的這番話沒說過,但你要是想做你自己,就回去思考一下,思考我和你說這番話的意義。”

說著,瀧澤曉便朝著樓梯處走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風間飛鳥,呆呆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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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能聽懂吧。”

雙手插兜,瀧澤曉緩緩走回教室,其實這番話,他早就想和風間飛鳥說了,但一直沒來得及,正巧今天秋月明的案例,讓他直接把想說話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其實,在很早以前,瀧澤曉就有這樣的一個疑問,那就是一個人,在被世俗所圈圈點點時,所有人的做法,似乎都非常一致,那就是抨擊犯罪者,保護受害者。

這一點瀧澤曉非常認同,可他一直在想,作為受害者,為什麼不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不會再被世界所支配。

這是在已經斷定加害者罪行後再進行的,因為始作俑者不是他,他只是受害者。

可瀧澤曉十分不理解,那些被一次又一次加害的受害者,為什麼要選擇忍氣吞聲呢。

如果是被欺負,那就在回家的課餘時間鍛鍊,再找老師溝通,只要堅持,不論多久,總有一天能夠真正的享受報仇的快感,將加害者打的跪地求饒。

如果是被人嚼舌根,那就豐富自己,將自己的地位不斷提升,最終提升到聽不到這些流言蜚語時再結束。

因為黑暗,永遠都存在,沒有人能在一生中全部生活在光明當中,而在改變不了黑暗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光,綻放的更加耀眼。

這一點,瀧澤曉覺得村田神雨就做的非常好,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些混混可以欺負的了,甚至他還可以除暴安良,幫助弱小的人免受不良的欺凌。

“或許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的,希望風間飛鳥能夠認清自己,越快擺脫她父親對她的桎梏,她才能越走越遠。”

唏噓不已中,下午的課,也隨之而來,這堂是月宮沙影的課,瀧澤曉自然聽的很認真,畢竟美女老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再過幾天,就是暑假了,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學習,畢竟想要考上好大學的話,課上時間是根本不夠的。”

臨近下課,月宮沙影也開始說教起來,在經過著幾十天的教學生涯中,她似乎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並且在除靈之餘所做的事情就是備課。

“就這樣,下課。”

說著,月宮沙影便直接離開教室,她在開啟房門的一剎那,一個白髮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西澤同學,是來找瀧澤君的吧。”

“嗯,去一趟酒館。”

西澤竹奈點了點頭,自從宣佈加入酒管夠,她也不是一直冷著臉對月宮沙影,而是能夠回上幾句話,這對她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正好,我在回酒館,一起吧。”

月宮沙影放下了手中的書,對著西澤竹奈笑了笑道:“等我回一趟辦公室。”

隨著同學們的陸續離開,教室內只剩下瀧澤曉一個人,他收拾著書包,對面前的西澤竹奈說道:“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提前下課,這就是好學生的待遇嘛,不公平。”

“沒什麼,想走就可以走。”

正當西澤竹奈剛回話時,月宮沙影也放下了書回到教室,她看著在等待自己的二人時,笑了笑道:“我們去酒館吧,正好舉行一個歡迎儀式,畢竟之前加入酒館時你們要去《神奈川衝浪裡》歷練,也沒有機會一起喝酒,今天就有機會了。”

說著,月宮沙影就來到西澤竹奈和瀧澤曉的身旁,想雙臂,一邊摟著一個,就這麼笑嘻嘻地離開了學校。

校門口,月宮沙影坐上機車,示意西澤竹奈和瀧澤曉坐在後座上。

“月宮姐,你確定我們兩個人能坐下嗎?”

望著後座狹小的地方,瀧澤曉不禁有些尷尬。

“哎呀,我給忘了。”月宮沙影拍了拍腦門,說道:“看我給你表演一個變大。”

說著,月宮沙影便直接調動身體內的靈力,將其輸入到機車當中,與此同時,黑色的火焰在車身上不斷燃燒,這個機車的後座,竟然突然間加長了一寸。

“還能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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