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自知之明的,竟然沒跑...”白石透香泡在浴缸中,身段慵懶至極,鮮紅色的血液與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透露著一絲絲妖冶與美豔。
她輕抬玉腿,緩緩擦拭著身體上的血液,令人驚奇的是,這些覆蓋在皮膚上的鮮血,竟在雙手不停的揉拭之下緩緩流進了身體當中,最後被全部吸收。
這些血液像是營養一般滋補著白石透香,她本就嬌豔欲滴的身體此時更變得白裡透紅,可透過她的身後,也就是浴缸的後面,一堆比人都高的白骨堆,赫然呈現在明面之上。
透過正常的比對,可以發現,白石透香身後的白骨,都屬於人類,其中有男有女,在對於用鮮血洗澡這一方面來看,她性別卡的不算太死,只有是人,就是她的獵物。
而她,似乎也已經忘了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天知道在這三年中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裡,又會有多少案件上升到新聞層面。
“最近少殺些人,規則有點要動手的意思了。”
突然間,一陣充滿魅力的男性聲音在白石透香的身邊響起,隨後,一個火紅色的身影降臨到她的身旁。
“主人!”
看到來著,白石透香神色一喜,連忙撲到在血日惡靈的腳邊,乖巧的像是一隻溫順的貓咪。
“嗯,兩天後的血祭,準備的怎麼樣了?”
那血日惡靈緩緩開口,身後那顆散發著漆黑色的火焰圓盤不停滾動,像是要蒸發身邊的空氣。
白石透香絲毫不敢抬頭,只是輕輕舔舐著惡靈的腳尖,諂媚的說道:“都準備好了主人,一百個男性頭顱和一百個女性頭顱,都已經埋到了龍巖高中的最深處,這次規則一定發現不了。”
“做的還不錯。”
血日惡靈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伸手撫摸著白石透香的頭頂,白石透香也溫順的蜷縮在它腳旁,逐漸閉上雙眼...
......
“我說白,你也帶過我,應該記得當時的那只惡靈吧,它到底是誰啊?”
西澱川區的一座居酒屋內,四下無人,瀧澤曉坐在臺上與白閒聊了起來,他現在明白當前的狀況,可這個血日惡靈是一個他無法對抗的敵人,如果白有權利告知自己一些事情,或許後天的決戰會變的輕鬆許多。
“當然知道,不過它也只能在裡東京叫囂了,這裡的規則與其他世界不太一樣,相信你也發現了。”
白這邊喝著酒,有些不屑的說道:“這種力量顛倒的規則,放眼萬世都看不到幾個,所以你放心,只要完成擊殺白石透香的任務,我會馬上將你傳送出裡東京的,只要離開這個世界,血魔輪對你沒有一點辦法。”
“血魔輪?是它的名字吧。”
瀧澤曉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似乎在他的印象裡,也沒有哪個神明叫做這個名字。
“嗯,血磨輪,是規則寶具太陽磨輪的伴生靈,三年前在你的試煉任務中被白石透香復活,看來你與他也有些緣分呢。”
白悄悄抬起自己的面具,從面具下方小心的喝著酒,看樣子,是很怕自己的面孔被暴露出來,這也讓瀧澤曉這個好奇寶寶的好奇心瞬間擴大——白的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樣的面孔呢?
“我可不想與它產生緣分,我現在就想殺死白石透香...也不能說儘快,就是要有絕對的把握透過這次試煉,不然死了的話,甚至靈魂都要被混亂人偶吞噬。”
瀧澤曉緩緩把玩著手中的四個替身人偶,他很相信靈魂,相信轉世的存在,所以他在很久之前就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惡靈真的將他殺死,那他的靈魂會不會被所謂的地獄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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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獄中,自己的記憶會不會像神話小說中喝掉孟婆湯一樣,忘掉全部記憶重新做人,而要是沒有接收清洗記憶的話,那他算又活了一世嗎...種種千奇百怪的問題匯聚在瀧澤曉的心口,讓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明白,只要實力強大了,能夠揮手解決掉來追殺自己的七星級惡靈時,那這個世界的運算規則,就會變的異常簡單,那個神裂家族的後代,就是很好的例子。
虐殺七星級惡靈,無盡寒流的霸主都被隨意擊敗,說他們是人類的巔峰都不為過。
白看著一旁有些微微嘆氣的瀧澤曉,不由得失聲一笑:“想什麼呢,是在想那些強大的除靈師們與惡靈嗎,我相信,只要是你的話,是會達到那種程度的。”
“託你吉言吧。”
瀧澤曉全當白在鼓勵自己,現在每一次追殺他都是拼了命的應對,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死掉,絲毫沒有喘息的餘地。
“不。”
白放下酒杯,拉了拉臉上的面具,很嚴肅的對著瀧澤曉說道:“你會,因為你是天才。”
“每一個被試煉選中的人,不論他現在什麼樣,但最終的結果,都是通往那新世界的大門,因為你們是天之驕子,是這個世界最為出色的一群人。”
“所以,要相信自己。”
瀧澤曉手中的酒杯不由得一晃,他愣了愣神,似乎很久...甚至沒有人這樣誇過他了,他一直認為,真正的天才會從容的應對每一次追殺,能輕鬆的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時提升實力。
而自己呢,從第一次追殺,也就是八尺大人降臨開始,一直到現在貞子死掉,哪一次不是經歷了生死的考驗,每一步都是殺機,下一秒有可能就會死亡,這樣在惡靈追殺中苟活的人,也會是天才嗎......
“我當然會相信自己。”
放下酒杯,瀧澤曉對著白溫和一笑:“我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放心吧,你擔心的應該是我會被打擊吧,這些都不是問題。”
見瀧澤曉如此回答,白也總算放下了心。
雖然這個小家夥在自己遇到的試煉者中,實力近乎倒數,但他的身上有著一種令人感到安心的能力,那是一種“只要有他在,就沒問題”的感覺,她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她可以很肯定,只要瀧澤曉熬過這場試煉任務,獲得惡靈之種,那他的未來,將會無限的輝煌。
這並不是一種誇大,而是作為資深導師的第六感。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白翹起腿,有些好奇瀧澤曉這兩天的打算,如果坐以待斃的話,他大機率是打不過那個吸食人血修煉的白石透香。
瀧澤曉聞言一愣,隨後有些沉悶的說道:“我還是覺得,龍巖高中有問題,但現在除了四根古怪的圓杆,其他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發現。”
白在一旁仔細聽著瀧澤曉的分析,她並不能透露關於試煉任務的具體流程,只是會記錄下瀧澤曉說的話,作為評估分數的一個標準。
“我從其他居民的口中得知,這兩天是惡靈一年一次的歸來時間,雖然說具體目的並不清楚,但能讓消滅整個大阪惡靈的強大存在親自動身,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儀式,絕對不是白石透香口中說的隨便玩玩。”
瀧澤曉思考著,突然間渾身一愣,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他一把掏出錢包,結完賬迅速離開居酒屋,朝著龍巖高中的方向跑去。
“跑這麼快,是發現了什麼嗎?”
白有些古怪的歪著頭,沒說什麼,只是快速的跟了上去,進行記錄。
瀧澤曉腳力很強,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回到了廢墟旁,他沒有猶豫,直接來到天台的廢墟旁,喚出長刀快速地劈向了圓杆所在的位置。
和上次一樣,黑色的圓杆在長刀的揮砍中裸露出身影,並且依舊堅不可摧。
只不過這次瀧澤曉沒有頭鐵的繼續攻擊圓杆,而是雙手握住長刀,狠狠的朝著圓杆的旁邊刺去。
長刀輕鬆沒進土地,瀧澤曉用力一撅,一大塊夾雜著泥土的石頭轟然朝著四周散射而去,他沒有停手,繼續將長刀當成鍬子,不斷刨開圓杆周圍的土壤。
“能想到這一點,我沒有看錯他。”
白靠在一旁的碎石上,吃著瀧澤曉從大樹那搬過來的食物,很是滿意的點著頭。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瀧澤曉手中的長刀在一陣流光過後化作了菜刀,但他依舊停下雙手,因為菜刀依舊鋒利,只不過體型較小效率不高罷了。
白也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旁靜靜的陪伴在瀧澤曉。
“找到了!”
夜色中,瀧澤曉氣喘吁吁的抬起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很是開心的朝著上空大喊:“白,你快下來,給我記錄上。”
“來了來了,別急。”
白氣定神閒的站起身,走向面前的一個深坑,俯下身,看向深坑中正不斷揮手的瀧澤曉,它不由得有些微微震驚。
“這小弟弟的毅力,當真強大。”
說著,她一下子跳到深坑當中,而過了七八秒的時間,才鞥呢聽到落地的聲音。
這大坑,很深。
瀧澤曉坐在土地上,朝著前方的一個黑色圓杆指去,“這就是圓杆的重點,這白石透香也是離譜,把這圓杆竟然弄了這麼長,害得我挖了一天才挖到它的跟。”
沒錯,瀧澤曉面前的圓杆,是有底部的,而那個底部的下方,是一顆烏黑色的人頭!
“你...就這麼確定自己的想法嗎,萬一這個圓杆只是一個普通寶具,或者底部更深怎麼辦?”
白神色複雜的看向一旁正擦著汗水的瀧澤曉,這個大男孩畢竟是人類,即便身體素質很高,那挖了整整一天的坑也會受不了的,是他很確定會得到結果嗎...
瀧澤曉搖了搖頭,淡笑道:“並沒有,如果我猜錯了,那就錯了而已,如果圓杆更長的話,我也會一直挖下去。”
“在一件事不知道結果時,很多人都會選擇躍躍欲試尋找答案,但這些人的目的只是想成為第一個找到答案的人,並不會在意答案本身,可越是這樣,答案就會藏的越深,如果不堅定自己的信念,有怎麼能找到答案呢?”
瀧澤曉撲了撲身上的土,站了起身,月光此刻照射在深坑中,找到了瀧澤曉那淡淡的笑容上。
“我只要選擇了一個目標,就會去付出全部的力氣,這可能就是人們口中的傻子吧。”
“可是呢...”瀧澤曉扒了扒那圓杆附近的頭,月光中,一顆顆烏黑色的人頭競相浮現,令人頭皮發麻。
“我這個傻子,找到了事情的一種答案,或許答案不對,但我成功了,沒有人有資格指點我,除非他做的比我更好,白姐姐,這個圓杆,是一種正確的答案吧。”
白默然的站在原地,她沒有回答,或許是被瀧澤曉的這一番話衝擊到了內心。
她是試煉者的引領者,自然是見過許許多多的天才,他們基本上都具有天才應該有的性格——傲慢。
但有些是那種謙卑的傲慢,有些是自負的傲慢,這兩種人的人生並不相同,可他們似乎都缺了面前這個小家夥身上的一種精神。
堅持。
是啊,一個很簡單的精神,很多人卻都沒有。
白見過的天才中,有傲慢的,有實力強大的,有性格偏激的、溫和的,但唯獨沒有見過堅持的。
因為他們是天才,他們可以在考慮一項因素因為某些地方不盡人意時,能快速尋找到第二個方法,可越是這樣,辦法就會越來越少,總有一天,這幫人會不滿意解決事情的最後一個方法,而陷入走投無路。
或者有人堅持,但就像瀧澤曉這樣,挖了整整一天,抬頭向上看時基本上只剩一個點的人,會有多少呢。
“小家夥,你傻的真可愛。”
白走到瀧澤曉身旁,用力的錘了下他的胸口,口中盡是褒獎之意:“你和黑,真的很像,這種堅持,帶給你生的希望,沒錯,這個圓杆和血魔輪息息相關。”
瀧澤曉嘿嘿一笑,收起菜刀,坐在地上說道:“所以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天才,因為普通人才會有我這種想法,不信你隨便找一個人問,他們給出的回答一定是挖穿這裡,因為他們懂得少,只知道這些,我也一樣。”
“或許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白不能提示試煉者,但她將剛才的對話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可能...上面的人會很欣賞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