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校長您好，我是路易·威登大中華區的市場總監徐婉，早上我有聯絡過貴校的工作人員，只是一直未能有回應。”
徐婉歉意地說道：“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實在給您和貴校的工作人員添麻煩了。”
對方這麼會做人，陳灝也不說什麼, 轉而問道：“徐總監，你等多久了？”
“一小時四十分鍾左右。”徐婉如實答道。
陳灝微微一嘆，邁開步伐，“進去說吧。”
入座後。
陳灝簡單地打量了下對方，不客氣地說道：“我也不繞圈子，直接跟你講清楚。不光你們路易·威登，其他的紀梵希、古馳、香奈兒這些品牌也都聯絡過，但是我一家都沒透過。”
徐婉瞬間忐忑起來, 具體原因她大概猜到了點。
在來的路上, 她網上搜了不少關於陳灝的評價和採訪，甚至還在知乎那裡看到了一個提問。
叫做：【如何評價陳灝？】
裡面有兩千條多回答，最高獲贊的達5.2萬。
“有人把他捧上神壇，有人說他一身銅臭。
我只覺得，我還不配去評價他。
先說說光華大學這一年的成果。
光子屏技術，不光取代了三星的地位，成為國產螢幕之光，還讓國產手機在海外市場大增；
丙交酯技術，打破我國長期依賴於國外供應的處境，使得PLA（聚乳酸）產能不再受限；
光芯技術，解決了我國在晶片領域被卡脖子的問題，不用再擔心被制裁斷供的局面；
不僅如此，還有正在研發中的鋰空氣電池技術、MR智慧眼鏡、真空超級高鐵等等。
這些技術和專案，都離不開一個人。
那便是, 陳灝陳教授。
一個真正在用行動去改變這個國家的人。
我覺得,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從未停下腳步, 且從無愧於心。
人這一輩子，不管幹啥，能做到這樣，就很值得了。”
“陳校長，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只是……真的沒有合作的可能嗎？”
徐婉的語氣甚至有些央求，“我們能達成合作，什麼條件都行。”
“很抱歉，如果是國內品牌的話，或許還有可能。”陳灝搖搖頭，態度很堅決。
奢侈品？
再昂貴的品牌，再高階的面料和涉及，那也是普通的衣服。
在真正的科技面前宛如螳臂當車。
徐婉面色複雜，作為一名中國人，對於陳灝的決定感到很敬佩，但作為一名打工人，卻也因為合作失敗感到氣餒。
“給您添麻煩了，那我就不再打擾了。”
徐婉微微欠身，然後離開辦公室。
對於陳灝而言，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徐婉卻感到很可惜，甚至心生悲涼。
這一刻，她想到了柯達公司。
1892年柯達公司誕生，到1996年，柯達公司擁有超過14萬名員工，它的市值達到了280億美元，甚至佔據了美國85%的相機市場，但是2012年柯達卻申請破產保護。
從誕生到巔峰，柯達用了一百年時間，而從巔峰到谷底，卻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
打敗它的，正是新一代的數字成像技術（也就是數碼相機）。
不過滑稽的是，世界第一臺數碼相機誕生於1975年，地點為柯達公司實驗室。
終結自己的，不是別人，竟是柯達自己。
研製出第一代數碼相機，但擔心膠捲銷量受到影響，便一直未敢大力發展數碼業務，直到滅亡。
路易·威登（LV）是如今世界最頂級的幾大奢侈品牌，能與之爭鋒的只有香奈兒、愛馬仕和古馳。
可是徐婉知道，當智慧恆溫衣出現後，過往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不能跟光華大學合作的話，路易·威登只會走上柯達的老路。
“這可如何是好……”
走在光華大學校園裡，徐婉茫然了。
嘆了口氣，事情貌似很難再見到轉機了，於是拿起手機給程修明彙報了下情況。
“程總，目前情況就是這樣子了。”
“你剛才說，光華也拒絕了愛馬仕和古馳？”
雖然對程修明的關注點感到莫名其妙，但徐婉還是回答道：“對，陳校長親口跟我說的。”
程修明松了口氣，隨後不滿地斥道：“拒絕愛馬仕和古馳倒沒什麼，但是連我們路易·威登都拒絕？”
“太囂張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早就說沒必要去和他們合作，現在好了，主動上門被拒絕，我們路易·威登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徐總監，你立刻給我回來，高貴的路易·威登不需要跟他們合作！”
“嗯。”
徐婉應了一聲，卻陷入了沉默中。
抬頭環視四周，光華大學能成為新一代網紅大學之首，自然也離不開建築特色和校園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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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徐婉的內心裡泛起的點點漣漪。
她離開光華大學後，並沒有立刻買機票回上海，而是到市區訂了個酒店。
樹挪死，但人挪活。
……
夜晚，華燈初上。
繁華的中山路步行街依舊被遊客填滿著，隔海相望的鼓浪嶼上燈光通明，環島路邊上的一個高檔餐廳裡，觥籌交錯。
飯局到了正火熱的時候，安踏老總丁世忠往某人使了個眼色。
黃勇軍端著酒杯站起來，“陳校長，一直久仰大名，今天還是頭次相見，我給你敬一杯。”
“黃局言重了，鯉城近些年發展的不錯，都離開黃局和其他領導的努力。”陳灝笑了笑，也喝了一杯酒。
聊了幾句後，黃勇軍裝作關心地問道：“陳校長，貴校研製的智慧恆溫衣有什麼打算嗎？”
“不是我們說，如果要找代工廠的話，我們鯉城在這一塊絕對不差，而且鯉城就在鷺島旁邊，這運輸也方便啊。”
“如果要跟其他服裝品牌尋求合作的話，那必然也選擇鯉城啊。”
黃勇軍說著，往左右望了望，“在座的幾位都是我們鯉城商界的代表，也是中國鞋服領域的佼佼者，這合作就是雙贏！”
周瀚清抬頭看了眼，然後自顧自地吃菜，這事情上沒必要發聲，他要保障的是陳灝和光華的利益，而非鯉城。
至於陳灝，感受著一雙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笑了笑。
快子放下，眼神從飯桌上的一個個人身上掃過。
“既然說到合作，我的確有一個想法。”
“不過我有一個前提要求，那便是請各位退出中國市場！”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死寂。
這……這究竟是要合作還是要他們的命？
ps：抱歉，昨天狀態依舊低靡，喝了點酒睡著了，今天狀態還可以，趕緊寫寫了章傳上來，吃飯去了。
今天應該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