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看了零奈幾秒，最終將目光移到另一個方向。
“總之，就是這樣，我不會幫你，你也不必再找我。”
“你可以拿著你那豐厚的報酬去找其他任何一個玩家，他們一定會答應你的。”
零奈金色的眸子還盯著陸晨，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我沒辦法再找其他人了，你幫我實體化，程式上認定只有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陸晨想了想道：“那要不然你格式化，重新再找一個？”
“不可以，完全不可以！”零奈瞪了陸晨一眼。
“那我也沒辦法了，總之我不會幫你的。”陸晨攤了攤手，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零奈看著他，問道：“你去哪裡？”
陸晨沒有回頭，冷冷答道：“睡覺。”
零奈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屋外陽光正烈，太陽高高掛在碧空之上。
“可現在正是中午啊，而且你似乎連飯都還沒吃。”
白毛女孩完全不理解陸晨的行為。
陸晨回頭，嘴裡正咬著一塊黑麵包：“不是只有晚上才能睡覺，而且晚上也不是必須睡覺的。”
說完，他正準備走進自己的臥室，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看向零奈。
零奈也看向他。
“我不知道怎麼安頓你，你想走就走，想在這裡也可以，但前提是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
看著陸晨那銳利的目光，零奈乖巧地點了一下頭。
接著，陸晨走進自己的臥室，關上了屋門，留零奈一個人待在客廳。
白毛少女環顧四周，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
窗外陽光明亮，陸晨進入臥室第一件事情便是拉上窗簾。
接著，他轉頭面對著臥室與客廳之間的牆壁，站了一會兒。
“你……和我有些一樣。”
“都沒有心。”
陸晨想起了剛剛零奈說的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並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這款遊戲並沒有注重這種細節。
放下手，陸晨直接躺在床上，睜著眼看向天花板。
他以前並沒有午睡的習慣，實在是因為今天覺得太累了。昨天收到柚子的資訊，為了搶先他人一步完成任務，他一早就趕往第二十層去尋找關於隱藏任務的線索，花費不少時間和體力完成那些繁瑣的委託，然後根據提示一路走到秘密山洞之中，遇到零奈，再之後又按原路返回到家裡。
如果有手機或者運動手環的話，他覺得上面的步數應該至少不低於兩萬步。
歪頭看向與客廳相隔的牆壁，陸晨腦海裡映出零奈的身影。
他現在基本相信零奈之前所說的話，雖然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震撼。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碰見AI少女，而且還是由遊戲的bug組成的，不過轉念一想，這遊戲奇奇怪怪的事情難道不多嗎？僅僅是這款遊戲，把玩家們困在其中，就已經可以入選二十一世紀人類奇葩事件了。
對於零奈的安排，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就把選擇權交給女孩自己，把她丟在那裡，是走是留，全由她自己而定。離開也好，自己的生活將恢復和從前一樣，不離開也罷，只要她不影響自己的生活，不再和之前一樣突然穿牆而過就行。
說起來，把她一個女孩留在客廳，自己則躺在臥室裡午睡，陸晨什麼感覺都沒有。至於原因，他也想了想，大概是心裡真的已經把她當作人工智慧，當作機器人看待了，就像是現實世界裡的智慧掃地機器人一樣。但如果外面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女孩，陸晨現在心裡肯定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有些累了，陸晨閉上眼睛，緩慢呼吸著，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去了。
……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臥室裡暗昏昏的，窗簾在暮光的照耀下也發著暗黃色的光芒。
陸晨從床上坐起，感覺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他不由得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又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感覺睡了好久……
四周寂靜無聲，空曠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陸晨感覺稍微清醒了些後，下床開啟了臥室的門。
頭還是有點暈，陸晨迷迷糊糊地用手摸著頭，然後拖著腳步走進客廳想去喝點水。
空曠的客廳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陸晨因為頭暈沒有注意去聽。
“起床了。”零奈拖著聲說道。
“嗯……嗯？”陸晨下意識回了一聲，又感覺不對，朝著側方猛然看去。
只見白毛女孩著一襲白色的圍裙，正拿著菜刀站在廚房中準備切菜。
陸晨完全清醒過來，午睡之前的記憶一瞬間恢復。
“你沒走？！”陸晨驚訝地看著零奈。
零奈正拿著菜刀，輕輕觸碰了一下案板上的蔬菜，蔬菜上突然亮起淡白的光芒，接著在幾秒後光芒消失時全部變成了塊狀或者條狀。
零奈邊把切好的菜放到鍋裡，邊回覆陸晨道：“對啊，我沒走。”
說完，她開始炒起了菜。
“對了，桌上有水果，你可以吃點。”
陸晨看了一眼客廳的桌子上，只見上面擺著一個水果盤，盤裡放著一提嫩綠飽滿，鮮豔欲滴的葡萄。
有些茫然地走了過去，陸晨捏了一顆放在嘴裡。
甜的，帶著一絲冰涼的感覺。
這下子，午睡過後的所有混沌感覺一下子全部消失。
又含了一顆葡萄，陸晨看向自己的廚房。
廚房是在購買這座房子時就配置好的，裡面的廚具餐具幾乎應有盡有，但陸晨一直以來都不怎麼用，慢慢地就閒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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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廚房裡那個穿著白色圍裙的背影，陸晨一時間呆住。
這感覺就像是同居情侶一樣……
為什麼她剛剛那聲“起床了”叫的這麼熟啊？
陸晨不明所以，但下一秒他有些坐立不安了，在客廳裡來回停停走走，最終站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總感覺這裡已經不像是自己的屋子了。
他甚至都忘記了零奈是人工智慧的事實。
這時間，零奈將蓋好鍋蓋，洗了洗手，輕快地從廚房笑著走出，如同女主人一樣。
“怎麼樣？水果好吃嗎？”零奈看了一眼陸晨慌張的眼神。
“你這是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水果和蔬菜都是我在外面採的，畢竟以後要住在這裡，總要幫你做一些事情來當作報酬。”零奈笑道。
陸晨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