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外，田家莊。
周易站在田家莊里長面前，講述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小山村裡面，這個小山村算不上富裕，但也很少饑荒，讓人凍餓而死。
有一年，這個小山村換了主人，新任的主人，不知為了什麼，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期望山村裡面，給他準備一個房間，以供他來到山村度假。
還要求山村裡的人，每次他度假來到的時候，都要貢獻兩個女孩兒，以給他享用。
這個村子裡的人，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做，他便下令，毀壞了這個村子裡，即將成熟的莊稼。
村裡人本就處在青黃不接的時歲，眼看著地裡面沒有了莊稼，只能挖野菜，啃樹皮。
雖然也沒有餓死人，但過得確實很苦。
甚至有些人家，不得不向村子的里長借糧，里長很聰明，特意對有女孩的人家，格外照顧。
第二年，便屈服了這個田莊的主人，每次等到田莊的主人來到小山村，便貢獻出兩個女孩兒，任由糟蹋。
“這個故事，發生在田家莊，對嗎？”
周易問向田裡長。
清風在一旁看著，瞪大了眼睛，心裡想著，先生這些天沒少聽說書先生講書，編故事的能力，實在是上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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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乾坤朗朗，在距離京城如此近的地方，難道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麼不向官府舉報？
田裡長卻是一臉震驚，贊同地點了點頭：
“公子說得對啊！
這些年，我們過得苦啊！”
“呵。”周易苦笑了一聲：
對你個大頭鬼。
方才的故事，只不過是眼前發生事情的一個可能解釋。
周易講給田裡長聽，田裡長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頭。
雖然面前這個老頭在試圖掩飾，但對於精通面部表情管理的周易來說，簡直是一眼假。
真是令人氣惱啊！
周易本來是想把田家莊打造成一個屬於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培養自己的力量。
可誰想到，這個田家村的情況居然如此複雜。
水太深了！
工於利其事，必先把人心搞好。
想在這個村莊裡，研究些工業基礎。
鍛造鉛活字，必須先把這些水，弄乾淨。
田裡長沒有看出周易的懷疑，還在不停地痛罵著前任，恭維著周易。
周易點了點頭，也不和田裡長廢話，鑽進屋子裡面，睡大覺去也。
第二天，清晨。
周易讓清風套了一輛車，拉著小紅、小青兩個姑娘回了城。
田裡長站在村口，看著周易離開的背影。
臉上的諂媚和卑微都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兇狠。
田裡長走回了村子，徑直走向了一個破敗的房間，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這次是一個年輕人，自以為有幾分聰明，可卻連上一個都不如。”
“莫要大意，莫要輕敵。”
“放心吧。”
……
回京路上。
周易沉默地思索著，但卻也一無所獲。
他問向車裡面的兩個姑娘，兩個姑娘也只能回答些，村裡面的日常瑣事。
不過她們倒是記得，三年前，確實有一群人衝進村子，毀壞了莊稼，搞得那一年收成很差。
還是村裡里長接濟，才讓一家人沒有餓的太慘。
周易還算是一個有底線的人，這倆姑娘，昨天晚上都沒有碰過。
但也不敢再送回原住的家裡面了。
一個是送回家裡面，也不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另一個是送回家裡面，周易怕這兩個姑娘走漏了風聲。
回到南京城，周易先把兩個姑娘安置在觀止堂中。
便連忙去找他親愛的鄭淮、鄭師兄。
“幼，多日不見，精神煥發，你來找我，莫非是想讓咱替你照料一下，那位月生姑娘？”
鄭淮見了周易，哈哈笑著，
“別說，這個婊子的牌坊還算立得結實。
自從你去了那最後一次，便再也不單獨接客了。”
周易知道這位師兄，雖然嘴上放得開，但辦事兒還算靠譜。
也不著急，自己動手，溫上了一壺茶水，才說道：
“師兄你可知，前些時，吏部有一個侍郎，被皇帝給。”
周易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鄭淮點了點頭：
“砍了，他的女兒，小妾並十幾個侍女，全都充了教坊司行院。”
周易喝了一口水，接著說：
“你可知這侍郎的家人，還能聯絡到的嗎？”
鄭淮眼中冒出了亮光：
“怎麼，他曾經欺辱過你？
還是你們讀書人會玩兒。
等著，幫你想想想啊。”
鄭淮靠坐在椅子上，仰頭望天，很久之後，才說道：
“富春院，春曉姑娘，便是他女兒。
他還有幾房小妾，具體在哪個行院，已經忘了，你若是不急，倒可以等我問一問。”
周易一愣，他是要尋找那侍郎的親人，又不是要到行院裡面找姑娘。
怎麼還能這麼找？
不過也是，鄭侍郎犯了大罪，他家的女卷充了教坊司、富春院，並不出奇。
周易還是想掙扎一下：
“可有別人，比如他家男子？”
鄭淮翻了個白眼：
“怎麼，你喜歡男人？”
周易無奈，答道：
“我只是想問他們些問題。”
“不知道。”鄭淮搖了搖頭，“咱知道你不方便去行院場所。
沒事兒今天就留在哥哥這裡吃酒，哥哥把富春院的姑娘請到這兒來，跟你周易沒有任何關係。
晚上留下不留下，都隨你。
只不過……錢……”
“錢當然是我出。”
周易聽著鄭淮考慮周全，再想想他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找到吏部前任侍郎的親人。
只能點頭，表示聽從鄭淮的安排。
夜幕初降。
鄭淮的居所裡面，已是燈火昏黃。
桌子上擺著些時令蔬果，鄭淮卻是已經不知道摟著姑娘，去了那個房間角落。
周易把桌子上的油燈調亮了些，映照著面前姑娘的臉，對著面前的姑娘問道：
“你可是吏部侍郎之女？”
周易本以為面前的姑娘，聽到這個問題會羞恥不已，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臉的冷漠和麻木。
“賤妾春生，犯官之女。”
“你可知道南京城西的田家莊？”
沒想到，周易剛問出這個問題，春生方才提到出身都沒什麼變化的面色，突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