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所有人停止了動作,驚恐地看著墓地裡面。
隆爺戰戰兢兢地問:“聽到了嗎?好像有人在敲棺材板。”
“是嗎?我怎麼沒聽到。”其實我已經聽到了,但暫時不能說出來。
剛才的聲響八成是老太太發出的,我把她葬在龍腦穴,她自身的氣場跟龍腦穴有可能產生了衝突。
老太太沒有火化,屍體一旦受到不同氣場的干擾,極有可能會動彈。
這都是正常現象,當然了,隆爺等人肯定不會知道這個道理。
隆爺再次開口道:“你沒聽到嗎?真的響了,是不是我老孃又活過來了?”
花花盯著墓道口嘀咕著:“我也聽到了,不過現在好像沒動靜了!”
我順著他們的話茬,做出解釋:“剛才的動靜可能是棺材遇冷收縮導致的。”
隆爺詫異地看向我:“唬我呢?”
我肯定道:“真沒有,金絲楠木雖然是名貴木材,但墓穴內氣溫較低,木材預冷自然收縮,所以發出咚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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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隆爺點點頭,花花的臉色也變得自然。
幾分鐘後,胖虎等人把墓土回填完畢。
我們對著金石棺跪拜一番,大家準備開車離去。
隆爺趕往望江別墅,而我打算回殯儀館。
臨行前,隆爺往我汽車後面塞了兩個鼓囊囊的皮箱。
不用多想,肯定是鈔票。
我對隆爺囑咐了幾句,開車往殯儀館方向開。
行到途中,胖虎興奮地問:“隆爺給了多少錢?目測幾百萬吧。”
我冷冷地回一句:“是不是心動了?”
胖虎憨憨地笑著:“嘿嘿,錢多好啊,誰不喜歡,打算分我多少?”
我瞅他一眼,質問道:“你私自接活,影響殯儀館的名聲,這事我還沒追究呢,現在開始找我要錢了嗎?”
萱萱幫腔道:“楊魁你太小氣了吧,胖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多少還是要獎勵一些的。”
我隨口說:“抬棺有功,獎勵一千,接私活有過,罰款八佰。”
“得嘞,繞來繞去我只能得兩百塊錢。”胖虎攤開雙手顯得十分無奈。
我和萱萱相視而笑。
叮叮……
我的手機響了。
是馮金牙打來的電話,隨即按下接聽鍵。
“楊館長,你現在哪呢?”馮金牙焦急地喊道。
我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回應道:“馬上回去了,有事嗎?你小子最好能說個好消息。”
馮金牙苦笑道:“兄弟誒,咱們是殯儀館,能有什麼好消息,孫禿子回來了,算不算是好消息?”
“什麼?禿爺回來了?他怎麼樣啊?”我興奮地追問道。
“你先別激動,禿爺好得很,不過閻婆婆出事了。”馮金牙幽幽地說,語氣帶著幾分傷感。
我有些遲疑,閻婆婆能出什麼事,最近一段時間,該出的都已經出了。
莫非又是她閨女丫丫惹事了。
“兄弟,說話啊,閻婆婆的事太詭異了。”馮金牙在手機中犯嘀咕。
我不耐煩地質問道:“你小子說話怎麼這麼磨嘰,一口氣說完,到底出什麼事了!”
“閻婆婆她……把自己給火化了!”馮金牙低聲回應。
我一腳剎車,將汽車停在了路邊,對著手機大吼:“扯淡,跟我編什麼瞎話呢,到底怎麼回事?”
馮金牙吞吞吐吐道:“她真的把自己給火化了,就是昨晚的事。”
“那怎麼現在才發現?”我再次質問。
“我……上午請假了,中午才到館裡,開啟火化爐一看,你猜怎麼著,裡面居然是閻婆婆的骨頭,應該昨晚燒的,爐子旁邊放著她的隨身物品。”馮金牙疑心重重地說。
我直接聽愣了,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進入火化爐呢?關鍵還特麼是火化自己。
這事比鬧鬼還嚴重,徹底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對啦,閻婆婆的孩子呢?看到了嗎?”我猛然想起丫丫,隨即開口問道。
“沒看到孩子啊,哎呀,等你回來再說吧,我現在讓鐵柱查監控呢!”馮金牙慌里慌張,結束通話了手機。
萱萱輕聲問:“閻婆婆出什麼事了?”
我換了個檔位,將油門踩到底,焦急地說:“她把自己火化了!”
“臥槽,馮金牙說的嗎?他是不是喝多了?睜眼說瞎話!”胖虎情緒很激動,扯開嗓子憤憤地罵道。
我搖搖頭:“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吹牛,肯定真出事了,等到了館裡再說吧。”
胖虎和萱萱不再講話。
我把汽車開到飛快,希望早點達到殯儀館。
根據馮金牙的描述,我發現了一個疑點,為什麼孫禿子一回殯儀館,閻婆婆就出事了,是巧合?還是存在不為人知的關係?
之前孫禿子和閻婆婆關係挺好,並且以兄妹相稱。
按道理說應該不會相互殘害。
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推測,具體情況還要調查。
片刻後,我們到達了殯儀館。
剛推門下車遇到財務大姐,我指著她喊道:“後備箱有兩兜子錢,你叫幾個人存銀行吧!夠發大家半年的工資了。”
“啊,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可真是殯儀館的活財神。”財務大姐高興地像個孩子拍手叫好。
鐵柱從門衛室衝出來,慌里慌張看著我。
我先開口問道:“監控查出來了嗎?”
鐵柱急得直撓頭,說話都不利索了,胖虎抬腿給了他一腳。
“狗日的,到底怎麼回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鐵柱驚訝道:“虎子哥你可算回來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
胖虎不等他把話說完,抬腿又是一腳:“少廢話,我活得好好的,讓你看守殯儀館,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鐵柱委屈到了極點,說話更不利索了。
“邪門,太邪門了……”
“行啦,你們別難為他了,監控裡面什麼都沒有。”馮金牙從門廳走出來,伸手把我拉到旁邊。
我鄭重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太邪門了,比鬧鬼還邪門。”馮金牙砸吧著嘴感嘆。
我問:“孫禿子人呢?我要見他!”
馮金牙一怔:“怎麼了?難道你懷疑……”
我質問道:“先別懷疑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馮金牙指著火化室,低聲道:“這會兒應該在裡面吧?”
“他也知道閻婆婆的事了?”我快步往火化室趕去,馮金牙在後面緊緊跟著。
“嗐,全館都知道了,這事瞞不住的。”馮金牙無奈地解釋。
我加快步子,又問:“他是什麼反應?”
馮金牙回一句:“很平靜!”
“什麼?平靜?”我不禁冷笑,閻婆婆跟孫禿子的關係,雖然不是過命的交情,但也有深厚的情誼,怎麼會平靜呢?
我認為越是平靜,背後的問題可能就越嚴重。
“我親眼看到的,就好像……”馮金牙欲言又止。
“好像什麼?”我追問。
馮金牙分析道:“好像提前知道了這事,可是剛才看監控,並沒有孫禿子的身影,至少可以證明他不是幫兇。”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火化室。
裡面傳來嘁哩喀喳的動靜,好像是鐵鏟在拍骨頭。
我暗叫一聲不好,急匆匆走進去。
果不其然,孫禿子正揮舞著鐵鏟往小盒裡裝骨灰。
馮金牙大喊一聲:“禿爺你幹嘛呢?楊館長還沒看閻婆婆的骨灰,你怎麼能裝起來?”
孫禿子發出幾聲冷笑,聲音還是那麼令人驚悚。
我後背上的汗毛紛紛豎起,馮金牙也感到不適。
“禿爺,回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我打量著孫禿子,他的外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哼,我回自己家,要跟誰打招呼。”孫禿子氣哼哼地繼續往小盒裡裝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