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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錢塘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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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錢塘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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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聽出了孫嘉新的弦外之音;又或許是得知楊博蒞臨諸暨,便料定浙江清丈田畝一事上所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朝廷,為了彌補過失、將功折罪,於元忠回到杭州之後,不但與巡撫張繼先迅速定下了當年賦稅仍按黃冊所載田畝數額計徵的決定;還強逼著杭州城中的豪富之家、富商巨賈又借給了浙江藩庫一百萬兩銀子,用於織造局收購生絲,其中,五萬兩現銀於孫嘉新要求的三日期限之內安全運抵諸暨。

守在諸暨親眼看到了桑農踴躍交絲、高高興興地揣著賣絲所得的銀子而去的熱鬧場面,朱厚熜又叮囑孫嘉新要不失時機地大力鼓動百姓改稻為桑,便帶著楊博、楊尚賢和鎮撫司校尉啟程前往杭州。

與此同時,高鎮東和謝宇翔兩位太保爺已遵上諭,改道南下泉州,去南洋找尋那位不辭而別的郡馬趙隱了——原本他當日一時衝動,是說要讓大太保楊尚賢也一起去南洋的,可是架不住楊博以聖駕安危為重的理由再三勸諫,又考慮到楊尚賢身為鎮撫司最高長官,不但要保衛皇室成員的安全、掌管詔獄,還負有大明王朝對外蒐集各國情報、對內監控文武百官等重要職責,確實不宜派到呂宋那個彈丸小國,去執行那樣一個說小不小、說大也大不到那裡去,只是為了他這個皇上能心安理得地面對阿寶親王在天之靈的秘密任務。

作為一省省會,杭州城裡有浙江撫、藩、臬三司,或是撫、按、學三臺長等一省的方面大員,都曾進京述職、伏闕蹕見過自己;而且,他們若是聽說楊博這位如今炙手可熱的兵部大員蒞臨本省,那還不得成群結隊地前來拜見?自己再小心謹慎,也會被窺破行藏、惹出麻煩。回南京之前,朱厚熜不想節外生枝,就不敢入住館驛,讓鎮撫司的校尉以絲商的名義包下了城裡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入住之後,略略梳洗一番,便帶著楊博和楊尚賢等人出了門。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湖光山色,風色撩人。杭州城裡美景如畫,街上人流如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朱厚熜君臣幾人來到了杭州城外錢塘江的入海口,這是他今日外出的目的——錢塘江潮天下聞名,今日又恰逢十八大潮之日,既然如此湊巧地趕上了,若是不看,豈不遺憾終生?

此外,朱厚熜一到杭州,便派人前去杭州府衙,手持楊博的名刺,悄悄地請知府趙貞吉到客棧來相見,準備當面訓斥他幾句。可是,杭州府衙的人回話說,趙貞吉這段時日一直住在海塘工地上,督率數萬民夫整修海塘,要緊的公文也都是送到工地上去籤批。既然如此,也就正好可以把觀潮、視察河工、訓斥趙貞吉一併進行,一舉三得,寓休閒於公務之中,何樂而不為?

來到海塘工地,卻沒有見到萬人會戰的熱火朝天景象。問過旁人才知道,秋收在即,被官府徵發來修海塘的民夫大多數都被放回了家,只有不到千人的市井無業流民留在工地,這時辰也正在吃飯休息。既然如此,身為知府的趙貞吉卻還是留在工地上,以整修海塘為名、實則避禍的用意已暴露無遺,朱厚熜越發惱怒,便派人去那邊工地為民夫設立的營地,以楊博的名義“請”趙貞吉過來一同觀潮。

這裡距離錢塘江入海口已經很近,受潮汐的影響,一天之中江水的漲落很大。久而久之,沿著江岸就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淺灘。為了抵禦潮汐對堤岸的猛烈沖刷,減少水土流失,千百年來,沿江居住的百姓就不斷地在淺灘上廣種雜草和灌木,並且築起一道一道階梯狀的防波堤。這些被統稱為“草塘”的防波堤從杭州城下一直延伸出去,經過周邊的海寧、海鹽各縣,一直延伸到東邊江口的乍浦所,長達八百餘裡。它與享譽千古的錢塘江潮一道,成為天下聞名的一大風景。此刻已近日暮時分,西邊天際,夕陽漸漸落入叢生的樹木背後,但是天空依然明亮,高高矮矮、遠遠近近的群山都沐浴在一片紫黛色的霞影之中,顯得聖潔而嫵媚。看著眼前如畫的江山,朱厚熜心情也好了許多。

正在凝望如斯美景,傾聽江水拍打岸堤的低沉聲音,侍立一旁的楊尚賢低聲說道:“啟奏皇上(注:按說不該這麼叫,可是,架不住一再受到批評,也實在是不願意再對關於“主子”、“奴才”的稱謂做解釋了,從即日起,所有的人都叫“皇上”,自稱“微臣”,包括太監和鎮撫司校尉這樣的皇室家奴在內!雖說有點不尊重歷史,卻尊重各位讀者大大的閱讀習慣和愛憎觀念,請以後不要又為了這個指責在下亂用稱謂。),他們來了。”

朱厚熜扭頭看去,只見那名被派去請趙貞吉的鎮撫司校尉正朝著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身穿粗布短打、赤腳穿一雙草鞋的人,雖然低著頭匆匆而行,朱厚熜也看得分明,來人正是杭州知府兼浙江道監察御史趙貞吉。

轉眼間,趙貞吉已經來到近前,一邊拱手長揖,一邊就要開口說話,卻驀然發現站在對面的,不只是楊博,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板著臉看著自己,話語頓時凝在喉頭,發不出半點聲音了。

朱厚熜冷哼一聲:“民夫都回家了,你這個知府大人還守在這裡,是看管工具還是照看工地?還有,穿成這個樣子來見楊惟約,你是不是要他向朝廷奏報,說你趙府臺是何等的忠勤王事、身先士卒?”

趙貞吉方才聽說楊博悄然蒞臨杭州,便猜到大概是為了同年孫嘉新而來,心中已經十分忐忑,此刻又被皇上如此尖酸地譏諷,更是萬分驚恐,就要跪下請罪,被侍立皇上一旁的楊尚賢一把拉住了:“趙府臺,這裡不是行禮的地方,站著回王先生的話便是。”

有這麼一打岔,趙貞吉回過神來,忙說:“回……王先生,適才這位上差傳令著下官即刻來見,又說楊大人微服私訪,不得曝露身份,是故下官未曾更換衣服,失禮之至,萬祈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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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禮儀,拜客應該換穿正裝,即所謂的“大衣服”,但朱厚熜方才那樣刻薄地揪出這個話題,不過是故意譏諷趙貞吉而已。不過,聽趙貞吉這麼解釋,貌似平日自己就是這身打扮,也就是說,他儘管是為了避禍,上河工卻是真的在帶領民夫賣力幹活。朱厚熜心裡不禁慨嘆不已,嘴上卻仍不肯饒放,說道:“我若是沒有記錯,你趙大人是杭州知府,還兼著浙江道監察御史,似乎不是河道總管,也不是民夫隊長吧?”

皇上從諸暨來,見著自己又是這樣的態度,不用說對清丈田畝一事已經瞭然於心,趙貞吉不敢辯解,囁嚅著應道:“回王先生,既食君祿,撫民一方,下官便想盡己所能,為治下百姓做一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貌似忠直,實則怯懦;貌似左右為難,實則畏懼權勢,所以才會這樣本末倒置,放著虐民害民的情事不去參劾,卻在這裡裝模作樣地當苦力!”朱厚熜搖頭嘆道:“你趙貞吉是陽明一脈泰州學派的嫡系傳人,所寫的那些‘致良知’的道德文章傳誦天下,更被朝野內外視為當今國朝後起一輩之中的心學名臣。可是,論及風骨,卻比你發蒙恩師孫嘉新孫知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皇上把話說的如此透徹,又是如此一針見血,趙貞吉萬分羞愧,更無從辯白,只得囁嚅著說:“下官有負浩蕩聖恩……”

這當兒,隨著最後一抹霞光隱去,月亮悄然升起在東方天際。那是一輪十八之夜的海月,雖然略顯清減,但是蟾宮裡的桂樹和玉兔仍清晰可見,它把銀色的月光傾瀉下來,披灑在江堤上的觀潮人的身上。同時,耳畔的潮水聲更大了,有如悶雷一般轟隆隆地響著,一陣接一陣地從江面上傳來。原本露出水面的大片“草塘”,已經消失不見;方才還是夕陽斜照、細浪逶迤的江面,此刻完全變了樣。在海潮的壓迫下,它不安地翻騰著,起伏不定的波濤,有如千萬條身披銀甲的蛟龍,在江中盤旋出沒,咆哮搏殺,激盪起高達數丈的巨浪,使遠遠站在數里之外江堤上的觀潮人也能感到一種強大的足以令人窒息的壓力。江面變得更加浩瀚和開闊,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水天相接的遠處,那洶湧的潮頭,一道緊接著一道連綿而至,遠遠看去,彷彿在一匹巨大的墨綠色綢緞之上,滾動著一串串閃閃發光的珍珠,漸行漸近,那潮頭就幻化成了無數賓士的戰馬,衝鋒的勇士,翻卷的戰旗……

潮聲之中,朱厚熜的聲音緩緩地響起:“趙孟靜,朕請你來觀潮,是讓你好好看看這天下聞名的錢塘大潮,儘管在堤岸上摔得粉身碎骨,亦要勇往直前!我大明國事蜩螗如斯,民生凋敝如斯,全由君臣士大夫因循守舊、不思變革進取之故,種種積弊陋習,就如同眼前這道江堤一樣頑固。要中興大明社稷、拯救天下蒼生,就必須有錢塘江潮這樣一種一往無前、捨生取義的精神,因勢利導、雷厲風行,革故鼎新、開創盛世。朕把你放在杭州歷練,正是讓你以理學心學之浩然正氣,勤勉任事,為民做主,給朝野內外那些只尚空談的清流士子立一榜樣……”

話還沒有說完,一波潮水洶湧而至,怒雷一般震耳欲聾的潮聲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朱厚熜索性把嘴湊到了趙貞吉的耳邊,用盡力氣高喊:“立——一——榜——樣——!你明白嗎?”

趙貞吉沒有回答,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了猛然醒悟的神情,大顆的淚水潺潺而出,洶湧地流淌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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