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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恩科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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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鄉試的考場——貢院,坐落在城南淮清橋和武定橋之間的秦淮河西岸,離應天府學不遠,與名妓聚居的秦淮舊院,也只是隔河相望。**肅穆、神聖非凡的國家掄才之地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秦樓楚館相毗鄰,貌似有些荒謬,其實堪稱絕配——風流文士、美人芳草,是那樣的相得益彰,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總能留下幾段被人們津津樂道、傳誦一時的風流佳話。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地說,正是虧了這一幫飽讀詩書而又自命風流的聖人門徒的熱心參與和瘋狂追捧,才使得秦淮河畔那些能寫得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做得幾首香豔清麗的小詩,或者畫得幾筆淡雅別緻的荷花翎毛的當紅名妓越發地紅得發紫;也使得那醉生夢死的十里秦淮,平添了許多特殊魅力和奇異的色彩。

作為大明留都、江南首善之地,南京貢院理所當然地是江南第一大考場,能同時容納上萬人應試。得虧有這樣大的一個地方,才容納下了前來參加這一次恩科鄉試的生員。

皇上駕幸南都,拜謁祖宗陵寢,此乃江南官紳百姓之大幸,加之距離上一次武宗正德皇帝聖駕駐蹕南京已過去了三十年,大明留都才再一次迎來了它的主人。既是為了紀念這一盛世幸事,又是為了彰顯聖皇教化天下、澤被士子之心,朝廷便在應天府加開了本次恩科鄉試,還恩准江南諸省生員前來記名應考。

這當然是表面上的說法,其實這是朱厚熜和嚴嵩、夏言君臣幾人商議出的法子——如今朝廷剛剛規範了官紳士子優免制度,並在江南掀起了抑制豪強兼併的風暴。利益攸關,江南官紳士子對此大為不滿,群情洶洶,眾口嘵嘵。朝廷加開恩科,既可以收取天下士心民望;選中幾百個舉人,也是對江南士林和整個官紳地主階層的分化瓦解,等若是狠狠地打一巴掌之後再給個甜棗哄一哄。內閣學士、吏部左侍郎徐階在朝野內外江南籍官紳士子中威望頗高,松江府的家人又是本次抑豪強的首當其衝者,卻偏偏被皇上欽點受命南下主持今次應天府恩科鄉試,也是這個用意。

有道是“學得文武藝,貨於帝王家”,科舉出仕是封建社會讀書人唯一的正當出路;加之跟當年廢弛官紳士子之家免稅免役祖制相比起來,這一次抑制豪強兼併的打擊面畢竟要小很多;又接連經過了新政之爭、江南叛亂等迭次異變,江南各地的士子儒生再也沒有了當年憤然罷考以示抗爭的先輩們的傲然風骨,聞說朝廷加開恩科取士,無不趨之若鶩,從四面八方湧進了南京,把足以容納上萬人的南京貢院擠得滿滿當當。

按照朝廷科舉制度,鄉試共分三場,第一場考七篇八股時文;第二場考論、判和時務策,要一連考七天。第三場按規定是在八月十六日結束,但十五日是中秋佳節,貢院照例提前一天放牌,准許已經交卷的舉子先行出場,賞月玩節,也算是一種制度外的人性化。許多舉子便都提前交卷,呼朋喚友,相約擺酒賞月,耍子去也。

在第一批走出貢院轅門的舉子當中,有一位約莫二十出頭的年歲,長得高高瘦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的年輕儒生,正是那日在三山街偶遇朱厚熜和高拱、張居正君臣三人的南京國子監生員李贄。只見他一副從容淡定、神態昂然的樣子,在其他考生看來,此人要麼自視甚高,胸有成竹;要麼就一定是暗中打通了關節,已經勝券在握,紛紛向他投去了羨慕甚至嫉妒的目光。

貢院門口,兩位年約十歲左右,卻身穿儒生服冠的孩童迎著李贄走上前去,當先那個白白胖胖的孩童一邊拱手行禮,一邊笑道:“看卓吾兄如此意氣風發的樣子,今科是必能金榜題名、蟾宮折桂,愚弟要先恭賀卓吾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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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正是當日與李贄一同見過朱厚熜和高拱、張居正君臣三人,並破解了朱厚熜心中一大疑團的松平竹千代,亦即一直令朱厚熜耿耿於心的日本德川幕府創始人德川家康,又是如今的南京國子監生員袁家康。不過,他這個國子監生員是汪直奉朱厚熜密旨,花了大把銀子走後門塞進去的,可謂名不正言不順;身為倭人,又沒有大明戶籍,因而也就沒有資格參加此次恩科鄉試。今日他早早就帶著侍童山野七之助來到貢院門口,等候好友李贄出場。

李贄十二歲時便能寫出《老農老圃論》,非議孔聖人視農夫為小人之說,可謂卓有雄才;加之素有才子狷狂之氣,眼高於頂,根本沒有把區區一個舉人科名放在眼裡。但是,家道中落,他又是家中長子,寡母幼弟一大家子人的生活重擔都壓在他的身上,不得已立下了科舉出仕的志向。憑藉高拱的薦書進了南京國子監後不久,就趕上了這一次朝廷加開恩科鄉試,他也學著別人的樣子買了好幾本坊間流傳的由儒林名宿批點的時文選本,還借來一些有名才子的闈墨房稿仔細揣摩,於如何題前盤旋、如何抉發題中至理要義、如何旁徵博引表現才識等等關鍵之處狠下了一番功夫,也試著做了幾十篇文章。這樣忙了近一個月,自己覺得眼光和手筆都有了突飛猛進,與一個月前已大不相同,甚至認為,以這樣的文章去應試,若是不中,那就是沒有天理了。不過,江南素為國朝斯文元氣之地,此次恩科鄉試又匯聚了各省才子儒生,縱然有通天大才,也不敢直認必能高中皇榜。因此,聽德川家康這麼說之後,李贄一邊拱手還禮,一邊嘆道:“有道是鬼魅喜人過,文章憎命達。這科場之事,誰能說的清楚?總之,愚兄能完卷而出,總算是不負師友教誨、平生所學罷了。”

德川家康笑道:“卓吾兄何必如此自謙?你前日默出的那七篇時文制藝,愚弟都請張先生看了,端的是法理老道,花團錦簇,張先生也是讚不絕口呢!”

李贄吃了一驚:“張先生?”

隨即,他又抱怨說:“你原說要看愚兄的文章,愚兄才逐篇默出給你斧正。誰曾想,你竟把愚兄那樣的覆甕之作拿去汙濁張先生的法眼?!”

德川家康所說的“張先生”,正是御前辦公廳的秘書、新近兼任南京國子監司業的張居正。張居正少小便名動江南,是為國朝後起一輩中的理學名臣;又曾入當今國朝心學大家、內閣學士徐階的門牆,受其指點,可謂一身兼有理學心學兩家所長,偶爾在國子監開講授課,眾多生員聽得如痴如醉,李贄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因此,當聽到德川家康說將他那七篇倉促寫就的應試之作拿去請張居正看了,李贄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德川家康笑道:“不是愚弟自作主張,而是張先生指名要看你卓吾兄的文章,愚弟也是師命難違啊!”

原來,當日三山街邂逅,皇上一口道破了李贄的姓名,張居正便料定此人也是皇上夢得神授的忠臣良將,一來他身兼南京國子監司業,有心要提攜後進;二來皇上知曉李贄要應試,是必要關心他取中與否。若是不中,皇上豈不遷怒於主持今科鄉試的恩師徐階?恩師的家人在松江欺官虐民,已然令皇上大為不滿,若是再出什麼不合上意的岔子,聖眷衰落便不可倖免。因此,張居正就想暗中助李贄一臂之力,幫他取得舉人功名。

但是,張居正又深知李贄是那種葷素不吃、油鹽難進的狂生,擔心提前讓他知道自己要為他走後門撞木鐘,不但不會領情,甚至還會做出一些令人下不來臺的難堪之事。因此,他暗中囑咐與李贄交好的德川家康以學習為名,要求李贄將自己的文章默寫出來。李贄不明就裡,就中了他們的圈套。

德川家康滿不在乎地說:“張先生是你我的師傅,要考察學生的課業,也是理所當然。他平日裡本就對你青眼有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再說了,張先生又沒有說你卓吾兄的文章欠通,更不會罰你挨手板子,卓吾兄又何必如此惶恐難安?”

李贄心裡苦笑一聲:這個倭人小鬼能說得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卻還是不懂大明官場的那些貓膩啊!張先生的恩師徐閣老是今科鄉試的主考官,他這麼做又豈是考察學生課業這麼簡單,平日裡高看自己一眼,無非是念及自己是高大人舉薦;幫他中舉也無非是想賣個人情給高大人。說起來自己為求功名仕進,不得已放下正經的學問,揣摩那種味同嚼蠟的程墨房稿、科場利器,已然令自有文字而來所有的先哲前賢為之蒙羞;若是再因與高大人的意氣之交而得以中舉,更侮辱我輩士人之節操斯文。其實,我的文章火候已到,縱然沒有張先生關說人情,也未必就會名落孫山,張先生又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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